《以闷骚之名》夏亦絮

10、忧郁的快乐（下）

　　神啊，原谅我吧，还大学生呢，这么不相信科学么？自己吓自己啊！

　　可是，真的，真的很害怕啊！我坐在车里，如坐针帖。

　　“凌，我们到了。”在我非常无聊的自己吓自己的神游间，林同学拍拍我的肩膀。

　　我打开车门，下车后看到一个富丽堂皇的餐厅。天哪！这就是他所谓的随便吃吃么？我忽然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扭头，认真看着他：“林先生，这里…”

　　“这本来是要给你的生日礼物的。”他认真笑道。

　　“那么，比赛…”我有些想掐死自己的感觉，怎么这么藏不住事呢。

　　“什么比赛？”他看着我，仿佛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

　　“哦，没事没事，呵呵，我是说那天我在参加比赛呢，非常的忙哦。”我在自圆其说中结束了这一话题。

　　进入餐厅，我仿佛是进入了宫殿中的灰姑娘那般，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这里的人们，谈笑风生，那么的自然和自信，而我，仿佛被隔世的小女孩，第一次走出来，尽是不知所措的举动。

　　“快吃吧，我们还有时间去电玩城呢。”又是神游间，大餐已经端上来了，该死的神游，毁了我多少观瞻的时机啊，我在心里叹道。

　　是我最最喜欢吃的清炒山药，我瞪直了眼睛，平时在家里，我做梦都想吃的东西，可是老妈却不给我做，老妈的意见是山药是跟红薯一样，熬稀饭用的，不能炒着吃的，可惜啊，从小就厨艺不精的我，一看到烧热的油就吓得叽叽乱叫，像是被烫的老鼠似的，再馋也只好忍着口水了，所以，美男同学请我吃的这个，还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哇哇，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幸福啦？对拉，他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你怎么知道我…”虽然看着这一盘美味在咽口水，但还是要保持淑女形象，于是我决定先说会话。

　　“你的生日，你爱吃什么。”美男笑着，打断我还没有说完的话。

　　“嗯嗯。”我十分白痴地点点头，说实话，这真的太令我意外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我的心中那点小小的诡异的想法有开始滋长，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的哦。”林白笑笑，说道。

　　灰机！绝对的大灰机！我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可是，被林白这样的美男算计，就让他算计去吧，没关系了。

　　人有的时候还真贱。

　　晚饭吃完，又好好地痛快玩了一个晚上。在九点钟的时候，他将我送回了寝室，我抱着从电玩城里抓来的一对胜利品，感觉心情从来都没有这么爽过，一直以来，电玩里面的娃娃，我都只有在外面看着的分，我也梦想有一天自己可以把它们一个一个抓出来，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梦想也有实现的那一天，林白，他简直就是个神，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连幸运也会跟着粘过来，我竟然奇迹般地把机器里的娃娃全部抓出来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一堆娃娃，跟苏美还是小时候的那样，我们两个头对头，边睡边聊，一直到睡着。

　　什么都聊了，唯独心中那点小小的期待没有说，它是那般羞涩地存在于心中，那样地偷偷发芽、长大，等待着开花的那天。

　　“做个好梦。”知道苏美一声也不吭了，我才抬起头，对她轻轻微笑。

　　“风信子要开花了，真的很期待。”我自言自语，沉沉进入了梦乡。

　　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每天都能看到林白，看到他忧郁的笑容，他笑得那么纯粹，笑容里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那种揪人的忧郁暗含其中，令人绝望。而那种绝望则像一剂毒药，深深印在我的心中，陪着我过每一天，直到生命的尽头。

　　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尽管那种绝望深存于心，尽管我连幻想的力气都没有，尽管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氛是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可是，这样又如何呢，我只想沉迷于那人的微笑之中，只想就这么沉迷下去，尽管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是如此的，令人绝望。

　　在篮球架下面，我抱着一瓶绿茶，静静看着，那个令人心动的弧线，心中在默默微笑，忧郁的，阳光的，璀璨的，阴沉的，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我的心情，我想，这就是喜欢吧，最淡的，却也是最深的。

　　“想什么呢？”投了无数个蓝以后，他走过来，嘴角依旧是那种璀璨的弧度，迷人的眼睛，在弯弯的睫毛下显得熠熠夺目。

　　我摇摇头，从身边拿过一个毛巾，递给他。

　　“凌，你不开心。”他看着我，充满心疼地。

　　是啊，我不开心，自从见到你之后，心里也莫名其妙地充满了忧郁，我想我真的傻到可以，全世界都看得出来。

　　我抬起头，微笑着：“哪有？”

　　他接过毛巾，看着我，眸中充满了疑惑。

　　也许，人就是永远不知道满足的，我原本以为，只要这么看着他就好，可还是忍不住要去探究他。

　　“你一直是一个人么？”我指的是打篮球的时候。

　　“还有你，不是么？”他看着我，神啊，不要再用那种眼神了，否则我想骂人。

　　有我？我算什么呢，我又是谁，我凭什么陪你？我不禁在心中质问。

　　越来越不明白了，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有人说过，整天在一起的有可能不是朋友，有可能什么都不是，这样以来，好悲哀啊。

　　我宁愿再回去，回到自己的小世界里面，不要再出来了，就这样，躲进自己的小宇宙，我，江凌，还是以前的那一个我，不喜欢与别人交流，有苏美，莫言那样的死党，可以一起疯。

　　“我有事情呢，改天再陪你玩咯。”沉闷，可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给人轻松的感觉，我耸耸肩，轻轻说道。

　　“好吧，凌，明天再约你出来。”林白笑着跟我再见。

　　送我回去，送我回去！我在心中强烈的期待，这，不是我们之间的习惯么，最最绅士的你不是每次都看着我回去么？

　　可是他并没有叫住我，而是转身，继续投篮。

　　为什么！为什么啊！神啊，能否给我一个答案，叫我不要这么纠结。

　　忽然感到一阵伤心，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渗出眼眶，我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一向无所求的江凌，一向无所不能的我，为什么会是这种心情。

　　我抬头看看太阳，依旧是那么炫目，璀璨的阳光刺伤了我的眼睛，任我怎么坚持，眸中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落到嘴角，我伸出舌头，好涩。

　　我转身，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目光的那头，林白对着篮球架拼命投篮，仿佛在发泄什么，他也在不开心么？

　　心中有一丝丝的安慰了，是因为我不开心么？不！我很快乐，尽管，这种开心是那么的令人绝望，那么忧郁…

　　我转身离去，尽管，心里已经乱如麻了。

　　新的一天，依旧看书，喝茶，在夕阳下，过自己的日子。希望他，就如记忆中的某个过客，尽管是那么的令人绝望，难以忘怀。可我还年轻，不要我的生活，我的心中尽是绝望，尽管，我已经中毒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