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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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以为近期朱易明已经没心情练琴了，没想到朱易明却反而变本加厉，发了疯似的用心练习。
也许是为了找一个寄托，也许是为了音乐大赛的奖金，反正许哲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他。
既然这样，我也要努力帮助他实现梦想。许哲这样告诉自己。
许哲平日里其实是个挺懒散的人，自认为不需要拯救世界，也没有远大抱负，更觉得能力没有高低贵贱，每个人都有他活着的意义。可是现在为了朱易明，许哲也激发出了自己骨子里的冲劲。
许哲不笨，他一努力，连朱易明都觉得敬佩不已。
“许哲，你最近钢琴弹的非常好啊！趁我不在偷偷练习了？”
朱易明不知道许哲努力的源头正是自己，只觉得惊讶：“进步神速啊！我也要更努力点才行，要不然都追不上你了。”
“学长你已经够努力了啊！我是怕我拖你后腿才努力练习的。”许哲哭笑不得，又觉得只要是为了朱易明，怎么样他都心甘情愿。
“后来那个人还来找过你吗？”今天也练习的差不多了，他们俩照例在整理教室。
“没有。”朱易明将小提琴收进琴盒，“希望他以后也别出现了。”
“那可不能如你所愿～”许哲和朱易明同时看向门口，只见他们刚提到的那个小混混正抱着手臂倚在门边。
“……真是阴魂不散啊。”
“NONONO，这叫‘说曹操曹操到’，还不是因为你们太想我了？”许哲听见这话，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小混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看来上次我被你们骗了啊，你们挺熟的嘛！两个人单独待在这小房间里干什么呢？你们不会是同性恋在搞基吧？”
“你恶不恶心！我和他没关系，这件事和他也没关系，你要骂就冲我来。”
许哲确实觉得小混混的说法猥琐又恶心，也知道朱易明在保护他，却仍因为那句“我和他没关系”而有些伤心。
“呦呦呦，还维护你的小情人啊！感情挺好啊？你们说，要是我告诉学校其他人你们俩是一对同性恋，别人会怎么看你们？”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个小混混我就怕你，而且我就不信我们两个人揍不了你一个！”许哲害怕朱易明名声被毁，更害怕朱易明害怕自己的名声被毁，又急又气。
朱易明一个没拉住，眼见许哲就冲到小混混的身边。出乎许哲的意料，小混混竟然后退了一点，避开了许哲。
“我来可不是要跟你们动手的，”他懒洋洋地说着，用手指点了点朱易明：“我只是提醒他，父债子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有胆子问我们老大借，缺胳膊断腿都得还上！放心，我毕竟只是个学生，不会动你们，但是你家人可就不好说了！”
他看着朱易明愈发阴沉的脸色，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笑了：“就像我上次说的……你还爷爷身子骨还硬朗吗？？”
“你敢动他，我先跟你拼命，大不了鱼死网破！”朱易明怒极，那小混混反倒更开心了，笑嘻嘻地说：“那你就早点帮你姑妈把钱还上。能还一点是一点嘛！我老大看你们态度好，说不定就宽限了～”
挑衅完朱易明，小混混又转向许哲：“你有点意思，我记住你了。你还会见到我的。”说罢回过头挥了挥手，慢悠悠地走了。
“……真是人善被狗欺，一点行业道德都没有！哪有拿不相干的家人当威胁的？一个放高利贷的还这么狂，妈的刚才就应该直接把他按住报警……”
许哲陪朱易明回宿舍，走了一路骂了一路，最后把一直沉着脸的朱易明都逗笑了：“没想到你骂人功力深厚，周琦俊后继有人了啊。”
“学长你……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要气炸了。”
朱易明淡淡地笑了一下：“刚开始确实生气，但是现在生气也没什么用。这种人说不定真的说到做到，我要么赶紧能还一点是一点，要么现在就去找他拼命了。”
“那你其他家人能不能帮的上忙啊？”
朱易明看了许哲一眼——他真诚而恳切地在替他着想——心里一动，本不愿对任何人说出口的事也不禁脱口而出：“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没有跟他们任何一方，小时候就在我爷爷身边长大。母亲是独生子女，外公也去世了。父亲就一个姐姐，就是我那个借贷的姑妈。”
许哲从小家庭幸福，朱易明轻描淡写地说出的血淋淋的现实，把他震的一时思绪纷扰、无话可说。
朱易明从来都是隐忍、按耐，也从未没对别人说过这些，一下子开了口，竟然有些停不住。
“我姑妈以前其实对我挺好的。过年的时候会给我买新衣服，平时偶尔还会让我去她家吃饭，自从……”朱易明眼神黯了下来，显得有些阴沉而悲伤，声音也变轻了：“她开始赌博。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变得小气自私，偷姑父的存款，把他们夫妻多年的积蓄全败光了，房子也抵押了……离了婚之后她大概实在没钱，就开始借高利贷。输光了还不上，又来找我们……”
许哲又是气愤他姑妈的所作所为，又心疼朱易明经历过的一切，一时间竟不知要怎么安慰他。
反倒是朱易明看出他的矛盾，安抚地拍了拍他：“好在还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我虽然厌恶姑妈的作为，却也可怜她的境遇。”
“有没有我可以帮的上忙的地方？不管是什么！”
朱易明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你也没有必要帮我啊。”
“不是必要！”许哲一着急，心底的话脱口而出：“为了你，怎样我都心甘情愿。”
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隐隐越过了一道安全线，着急忙慌地补充：“当、当然，是作为同学……不是，作为朋友——”
朱易明看他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这话当真，拍了拍许哲的头：“到了，你上楼吧。”
许哲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走到这了，抬头望了望楼上，又看看朱易明，忍不住再三说：“我说真的哦！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找我哦！”
朱易明几乎有些宠溺地笑着敷衍：“知道了知道了，快上去吧。”
朱易明目送着许哲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脸上带着的一点轻松的笑容簇地消失了，一下子显得他有些阴沉。他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才慢慢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