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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来自凶手的独家内幕 ...

  •   人类……是如此不满足的生物。

      =====德里克城堡,餐厅=====

      深夜。
      莉迪亚与瑞恩坐在餐厅里,随意说着话。
      要是维克多他们看来,大概是一副相当诡异的画面吧。
      莉迪亚自己其实也不敢相信,前一次见瑞恩还是半年前,这个金发的英俊男人侃侃而谈爱情的表现,而现在却和自己在这里大说特说葛洛希亚夫人的八卦——确切地说,是独家内幕。
      “你知道葛洛希亚夫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排场吗?”瑞恩问。
      莉迪亚摇摇头,那位夫人参加个什么聚会都是带好多人。
      “因为她身份高贵?”皇后陛下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不是,是因为可以有人挡着,让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物色美人。”
      “她想要美丽的情人?”情人的风气又不是秘密,莉迪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葛洛希亚夫人像是那样吗?”瑞恩似笑非笑地望着莉迪亚,“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女性?”
      “嗯……很严肃刻板?”
      “是啊,她总是在社交场合表现出那样一副姿态来。”瑞恩点点头,“但是夫人私下也很会玩喔。”
      “玩?谁都会玩吧。”
      “夫人可不是玩骑马打牌跳舞之类的小游戏,夫人玩得更多更大。”
      瑞恩看莉迪亚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莉迪亚小姐你在好奇。”
      “明明是你自己先吊我胃口!”莉迪亚的声音大了点,忙捂住嘴巴。
      瑞恩了解地笑了笑,“没关系,反正也瞒不了多久了,夫人这次让我和斯图尔特出来,也是有散布这个消息的打算,但必须是私下的。”
      “为什么这么神秘?”
      “因为——”瑞恩顿了顿,“夫人想要建立一个秘密组织,可以不顾法律地沉溺享乐。”
      莉迪亚有点儿不懂。
      “葛洛希亚夫人权力很大,但再大也大不过国王陛下的法律吧?”
      “是啊。”点头点头。
      “所以这个组织才是要秘密的联系会员。”
      “难道要违法?”莉迪亚压低声音,然后又笑道:“好像很刺激啊。”
      “我也是猜到莉迪亚小姐你会感兴趣,才透露给你啊。”瑞恩的笑容在这一刻变深了,莉迪亚心中警铃大作,但还是假装傻瓜地问下去:“组织的会员大概只限贵族吧,玩什么好玩的?”
      “只限符合标准的高贵的绅士淑女。”瑞恩正经回答了一句,下一秒却又露出玩味的笑来:“玩的不是游戏,而是人喔?”
      “人?杂耍班子?戏剧?歌咏?”莉迪亚不明所以地问,但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预感。
      “是美丽的年轻人,莉迪亚小姐,你喜欢漂亮的人吗?”
      瑞恩的问话有着暗示意味。
      “谁不喜欢漂亮的人。”莉迪亚嘟起嘴巴。
      “其实很多上了年纪的绅士淑女,都喜欢年轻漂亮的美少女美少年呢。”
      “这没什么好奇怪吧。”莉迪亚说,这种八卦多到随手一抓一把。
      “夫人打算在全欧洲寻找美少年美少女,与他们签订合约,让那些会员可以任意挑选中意的一起享乐。”
      莉迪亚故作思考状:“……嗯,好像教会不会同意吧?”
      “教会那边已经私下批准了,这可是维护社会治安的一个重要砝码。”瑞恩说得一本正经,莉迪亚却有种想吐的感觉。
      呵呵……这就是贵族高贵浮华表象下的真面目?
      “莉迪亚小姐,”瑞恩微笑,“消息已经透露给你,你身边有这样的人吧?请传递给他们。”
      莉迪亚知道瑞恩是暗指行事张扬的莫妮卡夫人,猜得到……
      “这你放心,我会传递出去的,这么说,这些天你和斯图尔特就是在传递这个消息?”
      “是啊,不过前几天斯图尔特去看妹妹了,所以一直是我在奔走。”
      斯图尔特去看爱丽丝时,瑞恩的行踪并不确定!莉迪亚记下这个线索,问道:“你去了哪里?”
      “我去了……”瑞恩说了几个贵族的名字,地方相隔都不近,看来他没时间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这样……也不至于会让你忙到失眠吧?”莉迪亚说出心中的疑问。
      “莉迪亚小姐,你真是聪明呢。”瑞恩微笑,却显得有些苦涩。
      “我正要说到关键。”
      莉迪亚替他又倒了半杯牛奶已经变温了,也给自己也倒了半杯,小奶锅空了。
      “你认为……”瑞恩的眼神在这一刻变深,在小壁炉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暗,“葛洛希亚夫人为什么会想办这样的组织?”
      莉迪亚愣了愣,然后就明白了。
      “……夫人自己喜欢?”
      “夫人有着特殊癖好,这就是我,斯图尔特以及其他几个男人作为贴身管家在她身边的原因。”
      莉迪亚表现出不明所以的样子来。
      “夫人不仅喜欢年轻英俊的男人——”瑞恩自嘲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她最喜欢的,就是让男人成为自己的奴隶,向自己求欢。”
      虽然各种线索都给了莉迪亚一些心理准备,但听到当事人亲口承认,莉迪亚还是有种被雷劈到的恐怖感。
      “呃……呃,奴隶?”
      “奴隶。”
      瑞恩很肯定,然后他轻轻挽起左手睡袍的袖子,一直挽到上臂,“失礼了。”
      他的手腕稍微靠上的位置有着青紫的淤青,而上臂也有环状的淤青,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整只左臂上……有着绝对是经年累月的鞭打与划伤,才有可能留下的疤痕。
      “右手和腿上也是,斯图尔特身上也是一样。”瑞恩的表情很平静。
      “……不会吧?”葛洛希亚夫人你……是个怪物!你真变态……居然有这种兴趣。
      “我们几个人每天晚上,都要经由她选择两个到她的卧室去。”瑞恩淡淡地笑着,似乎在说天气一般,“一般我和斯图尔特是最受宠的。”
      “她……让你们做什么?”莉迪亚觉得嗓子里简直是堵塞了。
      “把我们的手脚绑起来,鞭打我们,用蜡烛烧我们,用匕首在我们身上制造很小的伤口,因为都是在午夜之后才进行,所以我在这个时间很难入睡。”瑞恩说得十分轻松,
      “……太怪异了……”
      “其实不光夫人,很多绅士也喜欢这种玩法。”
      “呃……”莉迪亚马上想到了去艾尔莎城堡的那一晚,利奥真是吓得不轻。
      “这算是贵族的一种流行吧。”轻描淡写。
      “这我多少听说过,”莉迪亚抚着额头,“但是我真没想到……葛洛希亚夫人也喜欢这个……”
      “外表是会骗人的,夫人因为是皇后陛下的姐姐,平时当然要维护法律与道德啊,想必因为这样而觉得很闷吧。”瑞恩说道,又喝了一口牛奶,莉迪亚察觉到手中的牛奶杯子已经不再温暖了。
      “你们真的很辛苦呢……为什么要做这个?”她勉强笑道。
      “我和斯图尔特的原因不一样,喔,你似乎和爱丽丝很要好吧?”瑞恩指出这一点。
      “是啊。”
      “斯图尔特很可爱,他说爱丽丝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不是还让我帮忙递消息?”
      莉迪亚也笑了,想起第一次和瑞恩有交集,就是斯图尔特托他传纸条呢。
      “莉迪亚小姐,你知道斯图尔特为什么会去做这么辛苦的工作吗?”瑞恩露出“我知道内幕”的表情,微笑道。
      “我哪知道。”本来就不知道吧。
      “其实今天我在府上看到他的恋人咯。”瑞恩笑得眯起眼,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开心。
      “咦咦?”莉迪亚惊到——难道瑞恩知道?!
      “斯图尔特的恋人,是那位托马斯神父喔。”
      “……………………”他果然知道!
      “太吃惊了?”瑞恩看莉迪亚呆滞状,问道。
      “……呃,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知道,还以为斯图尔特把这件事隐瞒了所有人呢。
      “很意外吧?其实我也很意外。”瑞恩握着双手,“因为我比他早一些在葛洛希亚夫人身边,所以觉得他那样性格开朗的人会来做这个,真是很不可思议。”
      “是啊……”莉迪亚也不禁想笑,明天该去问问斯图尔特做这个的原因了。
      “不过请不要告诉斯图尔特喔,特别是爱丽丝不能让她知道。”
      “我明白。”
      莉迪亚看着瑞恩一瞬间变得生动起来的脸,轻声问道:“那么……你为什么做这个?”
      瑞恩的表情原本因说到可爱的朋友而熠熠生辉,却在这一瞬黯淡了。
      他抬起手,拂了拂滑落眼前的金发,露出一个干净疲惫的表情来。
      “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因为如果继续思考下去的话,我大概就要疯掉了吧。”
      莉迪亚觉得心情复杂。
      “我其实很会想,想很多事情,比如生活的一些琐事,或者艾尔莎小姐为什么不喜欢我……这一类,而且我平时相对沉默,偶尔才能说比较多的话。”
      瑞恩的语气十分伤感,甚至,有一些绝望。
      “而在葛洛希亚夫人那边……只要服从她的命令就好了,我可以什么都不去想。”
      “不去想……也是一种平静?”莉迪亚问,瑞恩想要心的平静……大概是这样。
      “对啊。”
      “像现在这样说很多话,也是很少见吗?”
      “是的,我现在特别想说话。”
      “你今天夜里和我说了很多话呢。”莉迪亚笑道。
      “因为……我暂时不想做平时的自己。”瑞恩的微笑显得很悲哀,“人在深夜里,心中的防线会很松懈……我大概也是觉得累了吧,才会说这么多。”
      “谢谢你愿意信任我……”莉迪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没什么,我该感谢莉迪亚小姐听我发牢骚呢。”他笑了笑,真的很好看,怎么也不像是个罪行累累的连环杀人犯。
      ……他也是个普通人吧,莉迪亚这么想。
      “啊,莉迪亚小姐你看。”瑞恩望向餐厅的窗外,露出孩子般的笑脸。
      莉迪亚也看过去,天空微微发亮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来自凶手的独家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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