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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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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桑正要挂了电话,徐菲突然说:“哦!我想起来了!昨天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你手里攥着个东西,我随手放在你床头柜的抽屉里了。”
莫桑桑激动起来,看来她真的拿了陈深的手链,可能她昨天喝醉酒跟他拉扯时不小心把他的手链给扯了下来攥在手心里。
还好她没有把手链弄丢,不然陈深的手链就真的找不到了。
可是床头柜她刚刚已经找过了,但是徐菲都说看见了,那她就再去找找。
挂了电话,她进房间重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看,还是没有啊?想了想,她直接把抽屉给取下来,一条黑色编织手链的绳结赫然卡了挂在抽屉的后壁上,差那么一点就要掉到下一层去了,难怪她刚刚找不到,没想它到在最里面。
徐菲这个坑货,她这随手一放放的还挺隐蔽。
莫桑桑把手链拿起来看,黑色编织绳,中间串着一个小小的椭圆檀木,带着淡淡的檀木香,内测刻了小小的字:平安健康。
看来是一条很普通的祈平安手链,估计是他什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不然他也不会特地来找她了。
找到了他的手链,她给他打电话,响了几声,他低沉的嗓音传来:“喂,你好。”
他的声音经过手机听筒传出,带了点淡淡的鼻音,还挺好听,竟有点温柔的感觉,莫桑桑静了静,莫名奇妙地有点害羞是怎么回事?她微微咳了咳,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才开口说:“我找到了你的手链,是……我拿来给你,还是你来找我拿?”
陈深说:“我没时间,你送过来。”
莫桑桑有点气,这是什么语气?
莫桑桑按耐住自己想发火的冲动,客气地说:“好,我送来给你,你在哪?”
“酒吧。”
看了看时间,爸妈也快要下班了,她又起身去煮了饭,出门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菜,回来炒了几个小菜,弄好后端上餐桌,又用干净的碗罩在菜上面,保着温,然后打电话跟妈妈交待了几句。
弄完这些后,已经七点了,夏天昼长夜短,此时天也不是很黑,太阳落到半中天,暖橘的光透过窗户铺在了餐桌上,一派静谧祥和。
她准备出门。
这次她不像上次去那样浓妆艳抹,她就涂了个口红,把及腰的长卷发挽到头顶,挽成个丸子头,露出修长白净的脖颈。
打车到酒吧门口,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到城市高楼后面,霞光洒满天际,天空是最温柔不过了。
她走进酒吧,这次时间还早,保安也没在门口,她径直走进去,此时酒吧里还没有什么客人,只有员工在摆桌椅板凳,摆放酒水,正准备开业。
她一眼就看见酒吧唱台那里坐着的陈深,他戴着黑色鸭舌帽,坐在高脚凳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脚踩在地上,正低头拨弄吉他,他的手指修长,拨弄吉他的时候格外好看。他现在应该在排练歌曲。
拨弄了几个音后,他抬起头来调整话筒,把话筒靠近他唇边,然后闭上眼调整情绪。开始弹奏吉他。
莫桑桑不知道怎样形容他弹的那首音乐,像是泉水叮咚,柔和纯净,悠远缓慢让她的心一下就变得安稳沉静,仿佛置身于海与潮汐之间,吹着海风,等着日出。
伴随着吉他弹奏的声音,他开口唱歌,嗓音是低低的烟嗓,如诉说一个故事,闭着眼深情至极,撩人心弦。
莫桑桑一动不动地沉浸在他的歌声里。
陈深一曲唱毕,张开眼注意到了站在那里呆呆望着他的莫桑桑,他放下吉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回过神来,朝他笑,由衷地说:“你唱得太好听了。”
他没什么表情,朝她伸手,然后淡淡说:“谢谢。手链。”
莫桑桑“哦”了一声,从包包里乖乖拿出他的手链,放到他的手心里。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手心,让他有点痒,他的指头微微缩了一下,待她收回手,他才用另一只手抓起手链套在手腕上,拇指和食指拉起一边的绳结,中指和无名指正要去夹另一边的绳结把手链收紧,一只嫩白的小手就抓上那一边绳结,微微朝另一边用力,手链收拢,刚好以合适的松紧度圈在他的手腕上,他愣了愣,随后说:“谢了。”
她大方地摆摆手,笑得一脸灿烂:“不客气不客气。”
她仰着头对他笑的眯了眼,两颊边的婴儿肥圆润饱满,还染上薄薄的一层粉红,两边的小梨涡陷下去,她笑起来像一个熟了的红苹果,让他一瞬晃了神,好想弯下腰去轻咬一口。
意识到这个想法,他赶紧打住。
此时天色渐晚,莫桑桑也要准备回去了,她走的时候问他:“你每天晚上都会唱歌吗?”
他说:“不一定。”
她又问:“那你明天晚上唱歌吗?或者后天,或者再后天?”
他面无表情地说:“看心情。”
莫桑桑噎了噎,说不出话,刚要转身走,想了想,又回来,站在他面前说:“那我今天晚点回去吧,我再听听你唱歌,你唱歌真的挺不错。”
莫桑桑的表达一向都很直接,但他很淡定地说:“可以。”
说完转身朝唱台走去,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又回来对她说:“别喝酒。”
莫桑桑觉得好笑:“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客人来酒吧叫客人别喝酒啊?”
陈深不以为然:“那你随意,别后悔就行。”
听他这么说,她脸上一阵燥热,找不到什么反驳的,她气愤地跺了跺脚。
陈深转身,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现在还很早,此时没什么人,莫桑桑选了靠近唱台的一张双人小圆桌,她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喝酒,只点了饮料和果盘。
天色一点点变暗,酒吧渐渐人多起来,好多小年轻人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围坐在酒桌前喝酒,聊天,听歌,放松。
酒吧的灯光昏暗,彩色的灯缓缓变换颜色,陈深的身形也晦暗不明,唱歌的时候更显深情,浪漫又缱绻,莫桑桑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沉浸其中。
他唱完歌的间隙有一些女孩想找他合影或是要他的联系方式,他都面无表情的拒绝,女孩们一脸失落或者尴尬地走开。
莫桑桑觉得好笑,这些女孩应该是被他唱歌时的温柔与深情给骗了,其实他就是个又凶又拽又没耐心的大灰狼。
莫桑桑一直坐着听他唱歌,他唱的歌都是柔和又抒情的,她听着放松又舒服,便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享受起来,听着听着她好像就睡着了。
没有了那道灼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陈深以为莫桑桑走了,他稍稍抬眼朝她的方向看过去,呃……她竟然睡着了,有人竟然听他的歌睡着了,这无疑是种打击,他没了心情再唱下去,之前还说自己唱的不错,这才听了几首就睡着了?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唱完了这首,他就下台了,让另一个酒吧驻唱上台。
有女生过来给他递水,他说不用了,那个女生又问可不可以合影,他说谢谢,不可以,目光一直看着莫桑桑,那个女生讪讪地走开,他径直走到她面前,她歪着头睡,嘴巴被肉肉的脸挤得嘟起来,她这么心大,也不怕遇到坏人。
他伸手戳了戳她,她睡得不是很深,戳一下就醒了。
莫桑桑张开眼看见陈深站在她面前,她直起腰来,揉揉眼睛:“我怎么睡着了?”
陈深不语,心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做到在酒吧睡着的。
莫桑桑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半,她也要回去了,就拿起包包,然后对陈深说:“谢谢你叫醒我,我现在得回去了。”
陈深点点头,她转身走出了酒吧。
莫桑桑走出酒吧,外面已是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夏夜晚风吹在人身上很舒服,她伸手招车,招不到,正打算自己慢慢走路回去,一张车就停在她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陈深的脸,他没有戴鸭舌帽,好看的脸全部露出来,一双眼眸漆黑明亮看着她:“打不到车?”
莫桑桑点点头。
他说:“上车。”
她打开车坐上去,扯过安全带系好,对他笑着说:“谢谢你,到东苑小区。”
陈深点点头。
一时两人都没讲话,莫桑桑歪着头看一路上倒退的路灯和树木。
这时陈深开口了:“莫桑桑。”
莫桑桑转过来看他:“嗯?”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开口了:“为什么要睡着?”
莫桑桑还没反应过来,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睡着?”
陈深说:“我唱歌的时候。”
说完,陈深的脸上泛上了一层薄红,幸好车内光线昏暗,莫桑桑也没注意到什么。
莫桑桑反应过来了,心想自己听人家的歌睡着了肯定是让他感受到了不尊重,她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唱歌真的太好听了,好听到我都睡着了。”
咦,好像这样解释有点怪怪的。
只听陈深冷冷地说:“是吗?希望你说的不是反话。”
莫桑桑懊恼不已,她知道有时候别人的一个小小鼓励对于自己来说就可能成为精神支柱,所以她生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变得消极否定,她连忙说一大堆鼓励夸奖他的话,说得天花乱坠。
陈深被她逗得无声地笑了。
到了小区门口,莫桑桑下车了,她关上门,陈深降下车窗,对她说:“我后天晚上还唱歌,要来吗?”
莫桑桑极为捧场:“来啊!肯定来!”
陈深看着她走进去,低下头勾唇笑了,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