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蒙德冰火录[羽枭]》雨期久

78、伤疤

　　*哥在弟身上留疤好戳本i骨人xp啊…真是二创绞尽脑汁都没你米忽悠官方会卖……

　　刺眼的闪电划亮黑夜，少年忍不住闭上眼睛，可再睁眼，眼球仍是一阵刺痛。
　　他挣扎着爬向附近的水塘，借着又一次闪电，少年终于清楚看见自己右眼的模样。
　　那是怎样的血肉模糊，黑红色浸满他纯白的手套……

　　！
　　凯亚握着胸口从床上坐起，努力呼吸了几下，看向窗边。
　　……原来是天亮了啊。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眼睛，触碰到右眼的伤口时，昨夜的记忆又瞬间浮现。
　　才失去敬爱父亲的义兄几近绝望，将刀尖对向了心爱义弟的胸口。
　　炽热的元素力随着剑刃蔓延，如同上弦之箭要射/出时，凯亚猛然睁大眼睛，看到自己的剑刃上窜出一缕微弱的、冰冷的元素力——
　　火与冰的碰撞，顿时激起一阵硝烟。迪卢克也被眼前的这幕惊愕，但很快未散的愤怒驱使他再次挥起剑刃。
　　初次诞生的能量当然不可能抗衡这种强烈的怒火，凯亚感觉到右眼一阵灼烧时，天空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
　　“……”
　　不知道迪卢克是不是累了，他把剑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凯亚呆呆地捂着自己的右眼，用左眼看向草丛里那枚散发着浅蓝色光亮的物件。
　　他伸手去触摸，被它冰凉的气息震慑又吸引。
　　“我终于……也拥有神之眼了呢……”

　　今天的白日，是他们决裂后的第一个清晨。
　　迪卢克打理好了昨夜的狼狈，尽可能不让周围的人看出丧父之哀。他走下楼梯，就看见蓝发少年已经站在门口。
　　屋外照入的细微日光落在他腰间那枚冰蓝色的神之眼。非常漂亮。
　　迪卢克微微蹙眉，抬眼就对上少年的目光。
　　他把右脸的发丝留多了一些，好遮盖住那片眼罩。
　　凯亚不是第一次戴眼罩，但以后可能要永远戴着了。
　　迪卢克呼吸有些不稳起来，他闭了闭眼睛，径直走向大门，全然不看身旁的凯亚。
　　“……”
　　凯亚看着他擦身而过，露出一个在女仆们看来，无比悲伤的笑容。
　　……

　　“既然如此，我便退出西风骑士团。”
　　神之眼摔落在会议桌上的声音非常响，凯亚突然从游离的思绪中剥回。他呆呆看着那枚吊坠，后者散发的红光在一点点减弱。
　　第一次只用单眼那么认真地看一样物件，凯亚忍不住将左眼眯起，想要看得更清楚，可随即掩盖在眼罩下的右眼便刺痛起来。
　　他回过神时，迪卢克已经言出即遂，走出了骑士团的大门。
　　管理者们议论纷纷，在这嘈杂的声音中，凯亚默默把那枚神之眼收到手里。
　　看见他这个举动，其他人不约而同停止议论，视线扫过他右额发丝下多出的那片阴影。
　　“……”少年在心中冷哼一声，然后露出同往常一样礼貌的微笑。
　　……

　　「给D：
　　听说你决定出门远游，即使是我也感到有些意外。
　　……
　　你想走就趁最近。知道的人越少，告别仪式就越少。最好选在夜晚出发，以免感伤。
　　一路顺风」

　　迪卢克启程那天，还真是个夜晚。
　　月明星稀，微风拂面，月色下的蒙德静谧美好。凯亚回想起从前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他们在克里普斯的鼓励下去抓树丛里的萤火虫，然后大笑着把它们放飞……
　　“哈……”
　　凯亚捂了捂自己的额头，把目光投向不远处在给马匹做检查的红发少年。
　　迪卢克向所有人隐瞒了行程，凯亚是唯一一个不知道怎么能赶上的。
　　他习惯性抚摸了几下马鬓，不经意露出微笑，但很快他便察觉到不远处那道视线，笑容很快收起。
　　正要上马，忽然一阵风吹走他上衣口袋里位置稍浅的纸张。
　　迪卢克正要去拦，就见几簇冰晶将纸的方向拦住。
　　“……”
　　他拿下垂直掉落的纸片，虽然戴着手套，仍能感受到纸面残留的冰凉元素力。
　　“……”
　　凯亚收起手，沉默片刻，朝这边走来。而迪卢克紧握缰绳，却始终没有下一步行动。
　　凯亚在他面前站定，低头伸手——“松了。”
　　手指越过迪卢克的腰，拴紧马肚下的一个绳扣。
　　当他抬起头，捕捉到迪卢克匆匆挪开的目光。他刚才分明在看自己右眼处的阴影。
　　“……！”
　　蓝发少年倏尔握住他的手腕凑近，二者的鼻尖咫尺之距。迪卢克蹙眉，能清晰看见凯亚剩下那只眼睛里复杂的情绪。
　　不舍？渴求？悔恨？……
　　迪卢克本想做些什么，却最终一咬牙挣开对方，一跃上马。
　　月光下迪卢克的身影逐渐消失，凯亚长呼一口气，然后猛然跌躺在地。衣服里的火系神之眼掉落出来，凯亚将它握在手里，平静的脸上似笑非笑。
　　……

　　迪卢克离开后，凯亚接下了西风骑士团骑兵队长的位置。
　　就职的第一天，换了新衣服的凯亚站在镜子前，静静看着自己的脸。他解开眼罩。伤口早已痊愈的皮肤上只留下一个略微显眼的疤痕。
　　凯亚抬手去触摸，所及早就没有痛觉。
　　“……”他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勾起嘴角。

　　新任的骑兵队长聪敏，近人，用他自己那份独特的魅力感染骑士团。他们只是看不见他笑容下掩藏的疲惫。
　　无数次面对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时，凯亚总是长叹一口气。
　　14岁就坐上这个位置的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想着，他拉开自己办公室里唯一一个上锁的抽屉。
　　那枚神之眼安静地躺在柜子角落。
　　“……”

　　今晚不用加班，凯亚没有去天使的馈赠。他脱掉披风，蹲在一处水塘边逗鱼。
　　迪卢克最开始有了神之眼后还不会控制，总是稍不留神就把鱼直接烫熟了。兄弟两只好一边跟小鱼说对不起一边兴奋地把鱼带回去给爱德琳。
　　“……”如今独自一人蹲在池边的凯亚想着，嘴角又不自觉提了起来。
　　他把手指伸进水里，小心翼翼地释放冰元素力。于是一只不明情况的小鱼被倒霉地冻住。
　　“哈哈哈……”他笑完，就见解冻的小鱼游得东倒西歪。
　　“喂喂……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好吧是故意……你别真死了啊！……”
　　情急之下又找不到工具的凯亚扯下了自己右眼的眼罩，把这只可怜的小家伙连水兜起来，跑向不远处的火堆。
　　……

　　「给K：
　　知道了，感谢你的来信。
　　另外，不建议你在写给我的信里提什么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右眼没瞎。」
　　……

　　「给D：
　　我可没有故意瞒着你，不过，倒也没想到你已经发现了。
　　似乎没人规定过瞎了才能戴眼罩吧。右眼有疤痕，戴个眼罩遮一下不也是天经地义吗？」

　　好像过了很久。啊，是三年。迪卢克终于回到蒙德。
　　那天晚上，晨曦酒庄举办了隆重的迎接仪式，凯亚和其他人一样举杯。
　　不知不觉喝了比平时更多的酒。凯亚扶着楼梯，仰望高处的红发青年。浮红的脸连带耳根都是红色。但他的神智仍然不能再清醒。
　　偌大的厅堂里又只剩他们两人。
　　迪卢克已经将火红的长发束起，那张稍显稚嫩的脸变得冷傲疏离。
　　“……你有想过我吗？”
　　凯亚犹豫了很久，用低哑的声音问了出来。
　　“……”迪卢克面色冷淡。
　　凯亚收紧手指，神情复杂地向上走去，将迪卢克搂在怀里。
　　“……我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
　　迪卢克没有抗拒这几近偏执的力度，他在凯亚看不到的地方，双眸默默流出无奈。

　　他并非一下子就离开了蒙德三年。其实偶有几次，他会因事所需路过，只是不可能有人能发现。
　　那个夜晚，他无意瞥见水塘边那个熟悉的身影。
　　看见慌张的新任骑兵队长扯下自己的眼罩，那只漂亮的右眼仍视力正常，只是多了一个疤痕……
　　迪卢克心里像有什么终于释然，但因为什么，笑容很快就消失。他看了蓝发青年最后一眼，戴上面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nd-
　　*迪偶尔回蒙德纯属个人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