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七七长生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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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化神器后，水弄芙境界直接飞跃至金丹期大圆满。
这是多么恐怖的修炼速度！
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
她感到蛇妖变得虚弱，于是并指为刃，为自己打开蛇妖巨口。
只见头顶上方出现一个瞥见星光的洞口，她再不耽搁，飞身而出。
再与虺姬对峙时，水弄芙已然感觉不到任何威压，反倒是体内充满了浑厚的神力。
虺姬突然像老了几百岁。
她变回人形，满头白发，虚弱地后退一步，颤声道：“你到底是谁？我供奉了一千年的香炉，怎会认你为主?”
水弄芙也百思不得其解，她一个魔族细作，只为能活下去在修仙界苟且，哪里和上古神器有什么瓜葛。
但她不想与蛇妖再耽搁时间了。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红线，一把拉住虺姬：“跟我回幻境！”
她意念一起，随后一阵烟雾过后，她们又回到举办开芳宴所在的仙楼。
二人一落地，水弄芙一眼就看见卓默尧。
只见他脸色潮红，把身旁女修抵在墙角，一手托住女修的后脑，恶狠狠地道：“水弄芙，要怪就怪你技不如人！”
说完，就亲上那女修的唇。
那女修被她亲得喘不上气，不住躲闪。
卓默尧掐住女修的腰，一边亲口齿不清地道：“谁叫你技不如人还长得那么招人，小贱人……”
虺姬见这一幕，不由冷笑：“你们修士又怎样?一个个地，还不是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还不如我们妖，要就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地要！”
“闭嘴！”
水弄芙万万没想到，卓默尧在幻境中对自己也抱有这样的心思。
她看向四周，瞬间脸红到脖子。
类似于卓默尧这样的，竟然不少。
水弄芙一把抓住虺姬的领口，怒道：“快说，如何解?”
“解?”虺姬笑得猖狂：“有何可解?这正是他们心中真实的想法，如果他们不在幻境中断绝对你的欲念，谁都帮不了！”
水弄芙狠狠一把推开虺姬。
她走到卓默尧跟前，一把拉开女修。
卓默尧看见两个水弄芙，一时怔忡在原地。
水弄芙撸起袖子，一拳打在卓默尧鼻尖，黛眉紧蹙道：“今天就让你看看，本仙子如何技不如人！”
她如今金丹大圆满，比起卓默尧金丹后期，远超一个小境界，打他，绰绰有余了。
一阵剧痛袭来，卓默尧往后一仰，感觉鼻腔有液体流动，抹了一把再看，只见一手心鼻血。
他不可思议地嗫嚅：“水弄芙，你的境界……”
兴许是用力过猛，卓默尧挨了一拳后，骤然清醒，看见正主就在眼前，不由脸色瞬间苍白。
他低下头，再不敢看水弄芙一眼，只道：“恕在下亵渎，只是在下并非……”
自己明明看不上眼前之人，为何会控制不住想和她……
更让他不解的是，仅仅几日功夫，水弄芙的功法境界竟然远超于他，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他露出颓然之色，话还未说完，人便消失在眼前。
水弄芙总算松了一口气，卓默尧虽然看不不起她，还对她有非分之想，但总罪不致死。
如今，自己也打了他，也算出了口恶气，现在他摆脱了欲念，终于脱离了幻境。
记得前世，她一心系在缙云疏身上，对同门疏于搭理，加上之前留在同门心中的印象，人缘极差。
以至于后来被人揪出魔族身份，也没人愿意为她说上一句话。
如今，所有的事态已与前世不同，功法境界也有所进步，她相信，日后一定会得到同门的认可。
接下来，她用这个办法打断了好几个男修的腿，让他们离开了幻境。
水弄芙不知道的是，在后来的很多年里，这些被她唤醒的男修，再也没有说过她技不如人。
只是在幻境里觉察到自己的心意后，对她全都有种难言的情愫，在之后的岁月里，慢慢滋长发酵，以至于后来，很多人都孑然一身。
＊
“仙君，你看看我，我是和鸢啊。”
一间隐秘的雅间里，柳和鸢正在给缙云疏褪去外衣。
她面色艳如桃花，含羞带怯，手上动作依旧不停。
那时，她趁缙云疏和师兄相谈甚欢，悄悄将迷药下入缙云疏茶盏，自以为人神不知鬼不觉。
后来，秦宗扬与沈流萤借故离开，围炉便只剩她与缙云疏。
她见同门都开始渐入佳境，仙君也醉意熏然，想必是那药起效了，于是，搀扶他来到这雅间休息。
奈何缙云疏虽然神智不清，却稳如泰山，任她如何，衣衫像附着在他身上一样，纹丝不动。
柳和鸢动作停顿一下，指尖探上他额间，稍后又收回手，面露狐疑，自语道：“不可能，明明喝下去了，怎么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是仙君在刻意压制?
想到这儿，她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解开了仙衣上的绶带。
这药是压制不住的，等事成之后，仙君就是她一个人的。
此时，缙云疏即使躺在床上，依旧修眉清影，绰绰仙姿，让她心猿意马。
她附下身去。
当她的唇就快吻上缙云疏时，一只修长而冰凉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要本仙君有什么反应?”缙云疏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
室内原本潮热地空气瞬间冷却下来。
柳和鸢僵硬在原地，她身着贴身的小衣，凉意立刻侵袭着她柔嫩的肌肤。
她瑟缩着仰起头，探上缙云疏掐住她脖子的手。
谁知，她刚攀附上，就被一道无形地力量束缚，以至于动弹不得。
“啊……仙君，和鸢知错了，”柳和鸢挣扎着，楚楚可怜，声音卡在喉间：“要怪就怪和鸢对仙君情难自禁……啊……”
缙云疏收回掐住她脖子的手，柳和鸢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缙云疏站起身，低头审视着她：“除了在我茶盏里下了手脚，其他同门呢？”
柳和鸢连忙爬上前：“和鸢不敢，其他同门皆是被那妖物迷香所惑。”
“这药是什么?”缙云疏压抑着怒意：“从何而来?”
柳和鸢心虚地道：“我并不知，只知它能唤起心上人的爱意，是我一个远房表姨给我的，说是日后可以给道侣服用。”
缙云疏了如指掌般地道：“还在骗我！”
柳和鸢终于明白，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根本逃不过缙云疏的眼睛。
她颓然坐在地上，认命般地道：“是妖……”
“你……竟然和那妖物勾结，”缙云疏显然气极，目露厉色：“说，你用什么与她交换?”
柳和鸢这才想起什么，喃喃道：“那妖物只说她可以帮我，全没提拿什么与她交换。”
这时，雅间的门被打开，水弄芙押着虺姬进来。
自虺姬失去香炉，法力瞬间消失无机，借用神器吸收的精气，一并烟消云散。
在这种情况下，得了神力的水弄芙便轻而易举将她拿下。
虺姬听后，苍白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没有交换，因为，我只不过让你……帮我将另一半“七七长生殿”给我的新郎喝了！”
“七七长生殿是什么……”柳和鸢趴在地上嗫嚅着。
虺姬笑得恣意：“七七长生殿，乃我族禁药，男女服下七七长生殿，每七七四十九天必须欢好一次，否则性命堪忧。”
“那你给我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和仙君欢好的合春丸?”柳和鸢道。
虺姬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将本姬的新郎拱手让给你。”
她终于感到些许畅快，疯笑道：“合春丸本就是个幌子。”
柳和鸢到现在终于明白自己被妖物利用，她脸也不红，心也不跳，全身力气忽然回流。
原来，一切身体的反应都是她的幻觉。
她根本就没和仙君……
“那另外一半七七长生殿，才是能和仙君欢好的关键……是吗？”
柳和鸢盯着虺姬，眼底露出噬人的光：“给我！”
虺姬毫不退缩：“你知道，我们蛇类认定的郎君，岂能拱手让人?”
她话未说完，只见柳和鸢从地上飞起，拔出配剑，就朝虺姬砍去。
虺姬失去神器，只是个普通妖物，哪里又是柳和鸢的对手。
她现在的妖力也无法支撑她回到本体，只能左右躲闪，避开柳和鸢的攻击。
就在柳和鸢要将虺姬一剑分身时，一个淡紫色的身影拦在虺姬身前。
“水弄芙，你要帮这妖物?”柳和鸢恶从胆边生：“原来，也你和妖物勾结！”
水弄芙知道这世上有不要脸的人，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不要脸。
“住嘴！”水弄芙不屑地道：“明明是你利欲熏心，毫无操守，贪恋仙君，出卖同门。”
柳和鸢眼睛布满血丝，嘶声道：“水弄芙，要不是因为有你，我至于这么急不可待吗？你和我抢什么都好，为什么要和我抢仙君?”
水弄芙：“……”
抢缙云疏吗？
世上男子这么多，她为何要与他抢缙云疏?
她唇瓣翕动，想说什么却无话可说。
因为缙云疏是她的生死劫呀。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住嘴，”缙云疏忽然冷斥：“自己与妖物勾结，休要污蔑他人！”
此话一出，水弄芙有那么怔忡了片刻。
柳和鸢见事情败露，实难有回转的余地，当下心生一计。
她趁水弄芙莫名怔忡那一瞬间，一剑刺中虺姬心脏。
等水弄芙反应过来阻拦住时，剑已抽出。
虺姬失妖力，与凡人无几，现在又被人偷袭要害，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起来，腿脚也被人抽走力气，水弄芙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虺姬，将她扶坐在地上。
“……为什么要帮我？”说话间，虺姬嘴里溢出鲜血，眼里带着疑惑。
水弄芙一时无语。
为什么要护她?
她原本就是个吸人精气的蛇妖啊！
可偏偏……
“我知道了……”虺姬声音虚弱，眼里的光也渐渐暗淡，她露出了然之色：“我供奉它千年，但它一见到你，就毫不犹豫地跟了你，冥冥之中，上天注定……你们之间，一定有不一般地缘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于妖而言，也如是。
水弄芙心有不忍，即便是妖，也干了那么多坏事，但毕竟是条生命啊！
水弄芙是细作，她曾杀人不眨眼。
可她也死过，深知那滋味，那是一种深入骨髓地绝望，是未完成的不甘，是对鲜活生命地留恋。
她抱紧虺姬，涩声道：“你还有什么心愿?”
“心愿……”虺姬黯淡的眼里浮现些许光亮，她用尽最后一丝妖力，凝出一滴心头血，将它没入水弄芙眉间。
“送你……一段姻缘，”然后，气若游丝地留下最后一句话：“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的新郎，岂能拱手让人……”
说完，她双手无力垂下。
接着，身体渐渐虚化，最后化为一片片白色鳞片，落花一般飞往窗外，直到消失在天际。
蛇妖消失的瞬间，幻境也开始渐渐瓦解。
＊
柳和鸢见蛇妖已死，扑通一声，跪在缙云疏面前，声泪俱下：“仙君，和鸢知错了，都是那蛇妖引诱，和鸢才中了她的奸计……”
“求仙君看在柳和鸢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饶了柳和鸢吧！”水弄芙淡淡地道。
缙云疏立在床前，月光皎洁，洒在他肩上犹如一尊雕像。
水弄芙自从进入了他的幻境才明白，为什么皎皎空月般的仙君为何不近女色，更加痛恨他人以下三滥地手段逼他就范。
小时候的缙云疏，就已经遭遇过世上最无耻、肮脏、下流的事。
他岂能再像一般人，生出对男欢女爱的期待?
水弄芙跪在柳和鸢身旁，仰头看着皎如谪仙般地男子：“和鸢妹妹心系仙君，即便有错，也罪不至死，求仙君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原谅她吧。”
缙云疏转过身来，视线久久落在她身上。
水弄芙抬头望去，背光中，他眼底蒙上一层雾气，竟然看不真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七七长生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