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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至于如厕的体验,那就更别提了。

      恭桶且不用谢祄操心,林家规矩打,即使谢祄初来时,称呼不过“贾进士”,那也是一天一换的。到了如今,更是不用时都要熏香备着,用过立刻换新清洗等更不必细说。

      那如厕完的清洁也是讲究,可叫人不适应的,也正是这份太讲究了!

      林家主子们完事后擦拭用的什么?
      上好的素棉布!
      漫说寻常百姓,就是贾雨村中举之后到进士之前,做不起好棉布新衣的日子,且还不少呢!
      如今倒要用来擦.屁.股!
      虽然比起使用厕筹之类的,这种一次性使用的素棉布用起来很舒服没错,架不住谢祄自小就没那等铺张浪费的臭毛病,真是用一次心里就颤一次“罪过”、“可惜”——

      奈何这地界儿,别说柔软洁白的纸巾,勉强合用的草纸都没有!

      或许也不是从来没出现过吧!毕竟造纸术也出现上千年了。
      只大概是文房四宝的观念太过深入人心,便是偶尔出现完全不能写字的绵软纸张,就都被当成废品处理了吧。
      左右谢祄现寻是寻不到的,便是露出点儿要用纸擦拭的意思,漫说林如海那样读书入仕的,哪怕随便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使婆子,都赶冲谢祄摆出“你居然这么大逆不道”的唾弃来。

      ……行吧。反正林家用得起。

      谢祄从来就不是个很能和普世价值观对立的人,平生或许也有过那么二三回奋起过,却也绝对不是在这种事情上。

      勉强接受了擦拭用具,却还有别的烦恼。

      譬如这衣裳。

      这地界儿的封建之糟粕,那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包括服饰,那也是有严格等级的。
      什么人穿什么材质、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衣裳,律法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当然,诸如甄三那样仗着主家在江南一手遮天、就敢明堂正道知法犯法的不算。

      谢祄却是个轻易不肯犯法,便是封建糟粕法迟早有叫他忍无可忍的一天,也不是在几套衣服上头。
      好在这进士衣裳,平时倒也不算叫人太为难。

      ……就是这个“平时”,绝对不包括如厕之时。

      这进士衣裳吧,限制没那么多,可至少也要是长袍长衫。不至于叫人一迈步就要踩着衣脚,却也绝对不能是短打之流。
      于是这一长,在某些时候就难免拖沓。
      一拖沓,就容易一不小心就……

      咳咳,反正谢祄自从来了这里,除了沐浴顺带如厕的几回之外,哪怕是只带着锦、鲤两个小厮住村子里的时候,也是一如厕就要换衣裳的。

      ……难怪古代都把如厕叫更衣呢!

      哦,当然,不用更衣的方式也有。
      封建糟粕偶尔也是有“好处”的:只要谢祄愿意,从解腰带到擦拭清洁,小厮丫鬟里都有大把乐意全程代劳的。

      可惜谢祄却又是个不会享福的,他偏还不乐意呢!

      于是也就只剩下各种折腾一条路能走了。

      可怜他偏又不是什么手工帝,更不是什么正经理科生。

      单一根牙刷,谢祄就把林家上下折腾得够呛——
      谢祄知道土法牙刷的主要材料用猪鬃毛就挺便宜实惠的,也提供了牙刷的基本造型等,但究竟要用什么材质做牙刷柄,又要如何将猪鬃毛固定在牙刷柄上,才能固定得刚刚好,就着实为难人了。
      当然,后来还是做出来了,羊脂玉牙刷柄,配猪鬃毛刷。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一下子就集齐了呢!
      用起来也确实不错,就是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月,府里头众人忙碌不说,还动了养在庄子上的好几个匠人,从木匠到铁匠都试过了,没想到最终却是玉石合用。
      多亏得林家家底厚,世仆多。

      可单只牙刷又怎么够?好歹要有牙膏吧?
      谢祄倒是知道几个自制牙膏的方子,其中最简单的只需要三份小苏打和一份盐,讲究点儿的加些薄荷精油啥的,没有也无所谓——
      仿佛很简单,对吧?
      可是小苏打呢?
      谢祄倒是会给出好几个能生成小苏打的反应方程式,毕竟初中化学课上背过。
      奈何生成反应所需的东西如何才能在现实中找到就……
      委实麻爪。

      更可怜的是相关信息谢祄完全没有了解过,即便买过天然苏打水,也完全没有了解过具体水源地情况,即便了解过,此间地理与现代也并不完全一致……
      总之,想要靠梦里记忆大爆发都不太可能呢!

      最终只能用上贾敏林如海结合古方弄出来的几款牙膏,什么乳香龙脑香加青盐啦,什么沉香檀香零陵香苏合香油加苦参末啦,挑一挑打成粉末再加熟蜜调一调,比现代流水线生产的那些牙膏都要真材实料纯天然——
      奈何少了小苏打等,谢祄总怀疑清洁去石美白等功能都有所不足,却也无可奈何。

      偏偏因着这小苏打,谢祄不得不放弃的,还不仅只牙膏。

      谢祄直到的手工皂制法,不管油脂用的植物油还是动物油,不管辅料加了牛奶精油还是中草药,烧碱都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原材料,偏偏就谢祄了解的那几个获取烧碱的法子中,最具备可行性的,也至少需要小苏打!

      没有小苏打的话,简单草木灰加动物油脂勉强也能作清洁之用,但那和胰子的制造工艺差别不大,简单制造出来的,洗浴体验连林家下人用的澡豆都不如,更别提主子们用的香露香胰子了。

      谢祄:“……”

      谢祄还能说什么呢?

      谢祄只能庆幸给黛玉小姑娘当老师的报酬足够丰厚,好歹他如今没有靠牙膏肥皂发家的迫切需求了。

      可牙膏肥皂暂时折腾不出来,却也不代表谢祄就从此老实不折腾了。

      ——记得吗?中元节上山之前不久,他才下单定制了简易温度计、准备人工孵蛋发展鸡鸭鹅饲养大业呢!

      当时没有玻璃,甚至用不起琉璃,最终只能定制薄长柄空心薄瓷管来转水银,然后准备依靠日光之类的,勉强都过薄瓷去定位水银的位置高低……

      嗯,如今拿了林家的西席月俸+叔老太爷月钱,谢祄至少用得起琉璃温度计啦!

      虽然刻度还是不够精细,不过藏冰的地窖估个零度线,开水壶里再估个百度线,中间尽量等分十分然后再等分……

      在因对琉璃的骤冷骤热耐受度估算不足、炸了几个之后,好歹在谢祄腰包又瘪下去之前,好歹弄出来两根能用的温度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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