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与好小白》冻奶茶少甜

4、第 4 章

　　陈秘书为郝正经精挑细选出了二十位美男子，每位都准备了十页以上的详细资料。郝总仅瞥一眼照片，通通拒绝。
　　“再找。”郝正经仅给出俩字，没有说详细理由。
　　“郝总是不喜欢这些人的长相吗？”
　　陈秘书大受打击，天知道他为了整理这二十份资料耗费了多少时间心血。
　　“没有感觉。”模棱两可的回答，谈不上讨厌，只是无感。
　　“明白了郝总，我会再找的。”
　　陈秘书蔫头耷脑带上门出去，行尸走肉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屁股还未坐暖，前台的电话打来，陈秘书无力地接起。
　　前台说有人来给郝总送快递，非要本人签收，不接受代签，而且今天必须要送到，否则赖死不走。
　　陈秘书脑袋快要爆炸了，怎么尽是些麻烦事？
　　当布小白在大堂见到陈秘书的时候，陈秘书又恢复成干练的精英形象，带着职业微笑向布小白走来。
　　“你好，我是郝总的秘书，我姓陈。”
　　布小白认得他，是那天在进口车上见到的那个人，立刻激动起来。
　　“你好陈秘书，我叫布小白！那天郝正经来我的画店，你知道的吧？他买了我的画没来得及拿走，又忘了给我送货地址和电话，我联系不到他，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陈秘书在脑中快速思考。这人直呼郝总大名，理应跟郝总关系友好，却不知道他的电话？那日郝总确实去过一家画店，不知道是否同一家，这人的名字有点熟愁，在哪里听过？
　　布小白...对了，不是听过，是看过，在郝总的办公桌上。
　　“那幅画是你画的？”陈秘书惊讶的问。
　　布小白以为在说自己手上拿着的那幅，“对啊，我画的，本来挂在店里当面门，舍不得卖的说，你们家总裁一眼就看上，非要把它买下来，喜欢得不得了。他说交给别人不放心，要我亲自给他送上门，所以能带我去见他，让他亲自签收吗？”
　　话里真假参半，布小白说谎不打草稿，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此低劣的说谎水平，陈秘书一眼就看出来，在心里提高戒备，这人定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很抱歉，你不能。”陈秘书斩钉切铁说。
　　“为什么不能！”布小白皱巴着脸，陈秘书看到他的小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郝总今天行程很紧密，没有任何空余时间亲自签收快递。请放心把画交给我，我会完好无缺帮你交到郝总手上。”
　　陈秘书伸手要拿布小白手上的画，布小白咬牙切齿死死握住，不让他夺走。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大堂角力，终把布小白费心挑选的精美包装纸扯破。
　　“你看，这还怎么能放心交给你！”布小白又生气又委屈，趁机拍掉陈秘书的手，把画夺回来，紧紧抱在胸前，小猫咪生气似的凶巴巴瞪着陈秘书。
　　郝总那张古雕刻画般精致的脸完完整整展露出来，陈秘书目瞪口呆，确实是那天挂在画店门前那一幅，与郝总办公桌上那幅一模一样的画。
　　惊讶同时来回打量布小白，脑中亮起一个小灯泡。
　　或许，这人能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

　　陈秘书仅花了半小时就把刚才三小时的会议内容整理成三页纸的重点，郝正经迅速阅览一遍后点点头表示满意。
　　随后陈秘书又递上另一份厚厚的文件夹，“这份也请郝总看一看。”
　　郝正经接过打开，又是一份个人档案。
　　布小白笑着露出大白齿的照片吸引住郝正经的眼球，扫过第一页便把文件夹合上。
　　郝正经蹙起眉头，抬眼问陈秘书：“这是什么？”
　　“郝总，这是我认为最适合当你对象的人选。”
　　郝总整整看了三分钟，比今早看那二十个人的档案加起来还长。陈秘书心道这个人肯定不简单，于是果敢试探。
　　“你还是看不上眼的话，我拿走吧。”
　　陈秘书作势要把文件拿走，果然被郝正经制止了，“先放着，你去忙吧。”
　　郝正经把布小白的档案放在随手可得的地方，咳咳两声又重新看会议纪录。分明刚才看过一遍，没必要浪费时间再看一次，这些不正常的举动都出卖着他对布小白的在意。
　　陈秘书全数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底，在出去前假装不经意提起，“对了郝总，早上有位画店老板来送快递，非要你本人亲自签收，我已经托人告诉过他你没空，他非要等，估计现在还在大堂等着，你看是要我去劝他走还是...”
　　“早上等到现在？”郝正经看一看手表，已经下午六点了。

　　布小白在大堂坐了一下午，中午也没吃上饭，现在是又饿屁股又疼，还损失了一整天的收入。正想着这盘账要怎么跟郝正经算，就看到陈秘书向自己走来，立刻又精神起来，屁颠屁颠跑上前。
　　“陈秘书，你们家总裁忙完了吗？可以下来见我，啊不是，可以下来签收了吗？”
　　陈秘书被布小白逗笑，这人是把郝总当成什么了，哪有当总裁的会为了签收快递随意在公司人来人往的大堂现身。
　　“跟我来吧，带你去郝总的办公室。”
　　“真的吗？！我可以去吗？陈秘书快走，有电梯了！”
　　不过一眨眼，布小白已经箭步冲进了电梯，还摁着开门键在向陈秘书招手。
　　真是个活泼可爱的人，难怪郝总会看上眼，确实非常不适合却又很合适。

　　郝正经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处理好今天的工作，闲下来一点时间，用来阅览那份五十页厚的档案。详细到小学四年级偷摘别人院里的桃子吃过敏住了几天院，高中一年级跟女同桌同学打架被叫家长，大学二年级宿舍违规跟宿管顶嘴被罚也记录在内。
　　郝正经嘴角微微弯起，像是在看什么疗愈心灵的文章，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跟这样的人结婚肯定会气死他养父养母。
　　叩门声，陈秘书把人带来了。
　　郝正经慌忙把档案收起，顺道把桌上的画放平，拿纸巾盒压在上面。
　　“进来。”
　　不等陈秘书引见，布小白就急忙走了进去，直奔到郝正经眼前，来势汹汹一副要算帐的架势。
　　“你太过分了！跟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还是一如既往，不分场合自顾自地先把话说了。郝正经似乎已经习惯，并没有多大反应。

　　“一般人要见我，至少都要提前半个月预约，你没有预约擅自到公司找我，理应是不可能见到我的。所以你从早上等到现在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没关系，我没必要跟你道歉。”
　　“我不是在说这个，你为什么不给我电话？那我怎么找你？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来你公司打扰你，到现在还没吃上饭呢，怕你万一有空见我了我不在...”布小白委屈巴巴的，说完肚子还发出咕咕声响。
　　被布小白可怜兮兮的模样绕进去了，郝正经竟又生出一点歉意。当初就不该给他名片的，对这种缠人的家伙应该直接断了联系。
　　“陈秘书，给他泡杯茶吧，看还有什么吃的拿一些过来。”郝正经扶着额头，吩咐陈秘书。
　　“这怎么好意思，多麻烦呀，我就是来送个快递。”说着人已经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一脸乖巧。“如果有巧克力蛋糕的话就好了，没有也没关系，奶油蛋糕也可以，谢谢陈秘书。”
　　“好的，麻烦稍等。”陈秘书微笑着回应。
　　布小白好奇宝宝似的四周打量郝正经的办公室，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坐在万好集团顶楼办公室里，室内装修时尚奢华，连布小白现在坐着的椅子也很高级，怕不小心坐碎，坐得非常小心翼翼。
　　“说吧，为什么找我？总不能只是送快递吧？”
　　“你先把电话告诉我。”布小白眨着眼晴。
　　郝正经翘着手不说话。
　　“微信也行。”布小白自认为退一步说。
　　郝正经仍然不说话，只盯着他，态度坚定。
　　“要不然□□？你有吗？”布小白自认为退了很多步说。
　　郝正经一动不动，布小白认输了，“好吧好吧我说嘛，就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没什么特别原因。”
　　态度很真诚，别人的话郝正经不会相信，但他相信布小白，只是不明白原因。
　　“为什么，因为我有钱？”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你有钱，不过没想到是这么有钱...但不是！我是因为你好看才想跟你交朋友的，你是我二十五年来见过最好看的人，当然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但在我这里你是最好看的，从头都脚都很好看！”
　　郝正经笑了笑，夸他好看的人不少，但要说是最好看的那就太夸张了。但布小白的夸奖是他听过的所有夸奖里面最真诚，最让人舒服的。
　　“如果我跟你交了朋友，就可以邀请你当我的模特，我就可以画好多好多人物画，考虑到你的肖像权，我会把你的脸画得模糊一点，肯定很受客人欢迎，价格可以提高一点，到时候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肯定少不了你一份，然后...”
　　布小白完全陷入了自己美好的幻想中 ，说得十分起劲，毫不察觉某总裁脸已经僵了。
　　原来是想让他当免费模特，想得真美。
　　“郝总，茶泡好了。”
　　陈秘书叩门进来，打断了布小白的美好幻想，马上又被吸引过去。
　　“哇，巧克力蛋糕和奶油蛋糕都有，太棒了，谢谢陈秘书！”
　　陈秘书有些尴尬，蛋糕是准备郝总和布小白一人一件的。正欲开口，就收到郝正经一个“都给他”的眼神。
　　用漂亮杯子装着的热茶和两件造型精致的蛋糕都放到布小白面前，他口水直流，不忘相机先吃的礼仪，拿出手机各种角度拍摄，才不客气地开动。
　　郝正经安静地看着布小白吃蛋糕。看起来真的饿坏了，没一会儿就解决完两件蛋糕，弄得满嘴都是奶油，举着两爪子四处张望找纸巾。
　　郝正经帮他找到纸巾盒，放到他面前。
　　“谢谢。”
　　布小白擦干净嘴巴，还打了一个饱嗝，颇为尴尬地说了声不好意思。
　　郝正经笑着问：“你还知道不好意思的吗？”
　　陈秘书从未见过郝正经对谁这般笑过。他想起了堵车的那天，从画店出来时的郝总也是带着同样的笑。
　　“郝总，你的画倒下来了。”
　　没了纸巾盒的遮挡，故意被放平的画被陈秘书注意到，他好意提醒，却被甩一记眼刀。
　　陈秘书知道自己又多嘴了，低下头来不敢看郝正经。
　　郝正经已经迅速把画倒扣起来，却还是被眼尖的布小白捕捉到了。
　　“啊，飞机上的！看来你很喜欢嘛～”
　　没想到郝正经那么珍惜自己送的画，布小白很惊喜，明明那时候还一脸嫌弃。
　　“不是你想的那样...”
　　布小白的脸渐渐涨红，像个小苹果。
　　这下是解释不清了。
　　不是，为什么要解释？
　　不是，为什么要看布小白吃蛋糕？
　　不是，为什么要让布小白进自己的办公室？
　　“陈秘书请问这是什么茶...”
　　不是，布小白的脸似乎红得不正常。
　　“是混合水果茶，最近很受年轻同事欢迎的。”陈秘书回答完才察觉出问题所在，惊慌的瞪大了眼。
　　布小白整脸都红肿起来，呼吸开始困难，却仍然艰难地笑着，“不好意思，麻烦帮我叫一下救护车...”
　　“桃子过敏！去医院。”陈秘书仍未反应过来，就见郝正经横抱起布小白冲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