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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4.卡萨布兰卡·往事如烟 ...

  •   ~落雪~
      天在下雪,如同无数散落的白羽,铺在了地面上。

      太宰治躺在小巷里,白雪覆盖在他身上,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他仰望着天空,眼前是朦胧的白色。

      唔,那个是?

      出现在眼前的是少女模糊的剪影,阳光从侧面投过来,一半落入阴影,一半留于光明,身后落下的白雪宛如天使的羽翼,她侧过头来,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一双金色的眼眸,流光溢彩。

      天使,吗?

      太宰治从未曾体会过内心安宁的感觉,可你要是说他有多么狂躁那也是不对的,只是如同永不止息的风,一遍又一遍,在这荒芜的土地上反复吹拂着,如同蜘蛛丝一般,纤细却坚韧的缠绕着他的心脏,叫他没有一刻的安宁。

      如果有这样的瞬间的话,那或许是死亡的那一刻吧。

      反正,从诞生在世界上的那一刻开始,唯有死亡是唯一的终点。

      但或许在这个瞬间他是极为接近于那种安宁的吧,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想起,温暖的感觉叫人迷恋,安逸而闲适的感觉让揪成一团的心脏渐渐舒展开来。

      困顿的鸟儿终究是要回到自己的巢穴的。

      太宰治睁开眼睛,那是温暖的房间与柔软的床,不远处坐着的少女手中捧着一本书,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白雪纷纷,这样的场景与他半昏迷时看到的瞬间微妙的重合了。

      听到动静的司波花濑抬起头来,展颜一笑:“你醒了啊?感觉还好吗?”

      太宰治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只是普通的公寓,装饰的非常温馨,以米白为主要基调,白色的长颈花瓶里插着几枝花,白色的花朵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堪称肆意的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那是,受到了保护的,不曾经历风雨的美丽姿态,与这间房屋的主人有些相似。

      “看来这次自杀又失败了呢。”太宰治没有多少真心的叹了口气,随即对司波花濑露出清爽的笑容,“不过,能够遇到这么美丽的小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呢。”

      司波花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怔怔的望着太宰治,金色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太过认真以致于让太宰治脸上那种虚假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自杀?”她眨巴眨巴眼睛,表现的有些慌张,“我,我以为你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才擅自把你带回来的,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太宰治哑然失笑:“也不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失败了,之后还有机会。”他歪着脑袋看向司波花濑,“不过,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反应的人呢。”他总是被人救,其中女性虽少,可也并非没有,基本都会表露出同情的样子,像眼前这个少女这样一脸慌张,仿佛还在思考着要不要把他送回雪地里埋一埋让他好实现自己的愿望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于是冲着少女伸出手,同时自我介绍道:“我叫太宰治。”

      “司波花濑。”司波花濑伸手,她的手小小的,又白又软,太宰治的手不仅将她整个手掌包住,甚至指尖还触碰到了少女的动脉。

      雪白的肌肤之下,一下一下搏动着的,鲜活的生命。

      太宰治还记得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候曾经出现在面前的少女误认为是天使,但她很显然不是,甚至不像。她不像童话中的天使那样有着纯洁无瑕的容颜,那张脸无疑是精致并且引人瞩目的,却不是不谙世事的。那更像是,从密林深处走出来的精灵,这样想着太宰治的目光移动到了少女被长发盖住的耳朵的位置,随即他就笑了,那种生物,并不存在吧。

      无论在何种传说中,精灵都被认为是自然的珍宝,不论眼前的少女到底是不是精灵,但是珍宝这样的形容词一定是没错的。

      就如同是悬于夜空的明星一般,遥不可及。

      ~陨星~

      第二次见面的场景与第一次出离的相似,区别仅在于,这次的太宰治选择的是上吊。

      “又没死成,有些失望呢。”太宰治叹了口气,摸了摸还留有勒痕的脖子。

      “其实,上次我就想问了,为什么,要寻死呢?”司波花濑感到困惑,她通常不会干涉别人的决定,故而上次才是那般反应,可是待她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又觉得不能理解了。这世间为了活下去而拼命挣扎的人千千万,可是一心求死的人,这恐怕不多,司波花濑也只见过这么一个罢了。

      太宰治习惯性的想要敷衍过去——他无意向并不熟悉的人剖析自己的内心——然而少女微蹙眉头,金色的眼眸染着水色的样子足以让一切男性在非原则性问题上退让。他于是终究还是回答了她:“死亡才是真正的安宁。说到底,为什么要活着呢?”

      这次轮到司波花濑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回答在短暂的沉默后才出现:“我不知道。”她塌下了肩膀,“我没有想过,我一直只想着要活下去啊,我只是,努力的活下去。”

      可是我为何想要活下去呢?

      “这很正常。”少女困扰的模样叫人心软,太宰治随口安慰了一句,“绝大多数人都没想过。”

      “或许吧。”司波花濑笑了一下,“不过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思考看看。”

      这兴许便是,星辰陨落之始。

      ~晨光~

      第三次见面之时,司波花濑将喝了有毒酒水的太宰治送去医院洗胃,又拦下了跑出病房在天台准备跳楼的他。

      自杀了那么多次也没成功过,太宰治也不至于为此感到很难过,不过这么短时间内次次都被同一个人阻止,作为巧合而言,稍有些过了:“看来我们很有缘呢,小姐。”

      “大概?”司波花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脸颊,“关于活着的理由,我尚未得到答案。不过我觉得阁下或许可以为我引路,所以我事实上是抱着‘要是能见到您就好了’的心情在闲逛的。”

      所以才会遇到的这么频繁?很难说这边是巧合,或许是异能,但说不定也只是世界对她的偏爱罢了。太宰治望过去,少女精致的侧颜沐浴在耀目的晨光下,反而模糊了她的美貌。

      真像是天使,却偏偏在黑夜中,落于地面。

      “为什么要向我寻求答案呢?”想一个寻死之人询问为何要活着,这未免也过于可笑了。

      “我不知道。”司波花濑的回答意外的坦率,她看向太宰治,将被风扬起的发丝梳理到耳后,“只是不可靠的直觉而已。但我觉得,”她向着太宰治伸出了手,“你或许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过于甜美的郑重告白,宛如撕开黑夜的熹微晨光,对于生活在永夜的生灵来说,纵然明知道会融化在其中,也会为此奋不顾身吧。

      ~泥沼~

      相处一段时间后,太宰治发觉司波花濑在人情世故方面意外的笨拙,比如说剖析他人的心绪了,就连自己的情绪都分辨不清楚。

      不过,她有着姣好的容貌,又死记硬背下了必要的礼节倒也未曾出过大的差错,至于小错,自然是很轻易的就叫人原谅了。

      司波花濑咬着奶茶的习惯,歪了歪脑袋,这动作由她做出来格外可爱:“太宰先生是说我每次阻止你自杀很不识趣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哦。”太宰治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事实上没有什么人能够理解他,司波花濑所做的也与他人没有太大分别,他这么说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说这个,“重点是在后面啊,花濑。”

      其实两人并没有亲昵到可以这样称呼对方的地步,看司波花濑还带着敬语就知道了,不过太宰治是个非常擅长套近乎的人,从很早开始,他就这么叫了,司波花濑提过几次,之后就听之任之了。

      “唔?我觉得没问题啊。”司波花濑想了想,“太宰先生的意思,不是我不能理解其他人的想法吗?”司波花濑的智商还是很高的,她觉得自己的逻辑推理没有问题。

      “花濑,你没觉得自己在生气吗?”太宰治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选择直接说出真相,“总觉得花濑在我面前显得有些笨拙,不过相当可爱就是了。”

      “因为我觉得对着太宰先生绕弯子也毫无意义。”司波花濑吸了一口奶茶,嚼了嚼珍珠,把话题又转了回去,“我在,生气吗?”她抬手按了按心脏,“是有点不太舒服。”

      太宰治的表情趋向于无可奈何,司波花濑从来不在他面前掩饰,大约是觉得这样毫无意义,但这种坦诚还是叫人心动,尤其是,他比她更早发现她都还未曾发现的东西。

      “是的,你在生气。”太宰治捧着奶茶,似乎在琢磨着怎么样往里面添加一点致死物质,“而且是很不高兴的那种。”

      “唔。”司波花濑咬着吸管,思索着原因,“要说起因,大概是,太宰先生……”她困惑的皱起眉,“我看到太宰先生在邀请别人殉情,感觉很不高兴,但是生气——啊,等下,那个,我莫非是在吃醋吗?”她从来都不笨,被这么提醒了之后很快得出了答案,“嗯,我是在吃醋啊。”

      太宰治很是惊讶了一下——毕竟一个连自己在生气都是要别人提醒的人居然这么快意识到自己真实的心情,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可司波花濑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快,在他开口截断她的想法之前,她已经得出了结论:“我喜欢你啊,太宰先生。”

      太宰治这会是真的没办法反应了:“所以呢?”作为告白来说,这也太过于轻率了。

      “这是拒绝吗?”司波花濑一瞬间变得非常低落,“不过我也猜到了,太宰先生是不会为他人停留的吧。”

      太宰治笑了:“你不适合停留在我身边。”

      他的世界是泥沼,而眼前的少女是明星,她不应该向他走来,从一开始就是。

      “那我适合待在哪里呢?”司波花濑表现的很平静,“太宰先生,容身之所这种东西,或许更多的是一种念想而已。”那只是一种心灵的寄托而已,存放在哪里都好,全凭你自己。

      “后悔了,我可不管。”太宰治叹息一声,如是说道。

      ~弱水~

      先喜欢的人是司波花濑,告白的人也是司波花濑,明明太宰之接受告白的时候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但是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画风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太宰治变得,相当黏人。

      面对不知道第多少次撬开了自己家门锁的男朋友,司波花濑有些无可奈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抱住了他:“欢迎回来。”

      太宰治愣了一下,立马反手抱紧了司波花濑:“我回来了。”他在少女的颈间蹭了蹭,像一只撒娇的大型犬。

      司波花濑摸了摸他呃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到了他手里:“这个给你,下次别撬门了。”她可不希望有一天自家男朋友因为撬锁被抓紧警局里去。

      太宰治慢慢地收拢了手掌,冷硬的触感并不是那么舒服,他却相当开心,虽然有没有钥匙对他来说都一样,不过意义还是不同的。

      心情过于美好让他放弃了今天接下来的自杀计划,太宰治扬起了唇:“去约会吗?”

      司波花濑当然不会拒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两人出门了。

      街道上很安静,人也不是特别多,可能是因为时节的问题吧。

      转眼便又是一年冬天,空气中早已弥漫着寒意,一点点凝聚,终于化为白雪落下。

      “下雪了。”司波花濑惊喜的看着从天上落下来的雪花,“这样想来,从遇见你开始,已经过了一年了啊。”

      太宰治看着她带着笑意的侧颜,忍不住也笑了:“横滨的冬天总能看到雪。”而雪的颜色,可以覆盖肮脏。

      司波花濑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兀自高兴着:“那就是说,明年我们也可以一起看雪了?”

      太宰治怔住了,明明正落着雪,他的表情却似融雪,“嗯。”

      他好像不习惯这种的心情,很快又露出惯常的微笑:“说起来,”他琥珀色的瞳仁倒映出她的模样,“下着雪,一直走,也算,到白头了吧。”

      “不要。”却没想到,司波花濑毫不犹豫的否决了,她望过来的眼眸里满是认真的神色,她凑上前,亲吻了他的唇。

      那是一个短暂而强硬的吻。

      “我不要。”她重复了自己的拒绝,坚定,执着,“不走到白头也没关系,但是,我绝不满足于今天,今年,明年,往后的每一年,我都想和你一起看雪。”

      太宰治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低下头,亲吻了她。

      太宰治很清楚,司波花濑在向着他走来,然而弱水之上,鸿毛不浮,她终究只能沉溺。

      ~深渊~

      “一个人,是不能殉情的~”太宰治哼着奇怪的小调,推开了房门,司波花濑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太宰治远远地望过去,很显然这又是一本哲学书,司波花濑一直在看这种书。

      太宰治走上前,一把将人揽入怀中,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在看什么,花濑?”

      司波花濑合上书,将封面展示给他看,《Beyond Good and Evil》。

      而在她看到的那一页上正好写着“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太宰治的笑容一瞬间收敛了,不过他很快又恢复正常,拿自己的大脑袋蹭了蹭司波花濑:“花濑,花濑,我们去殉情吧。”

      “唔,”司波花濑真心实意的迟疑了一下,最后居然点了点头,“好吧。”

      太宰治显然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哎,花濑不阻止我吗?”

      司波花濑伸手揉了揉太宰治的脑袋:“要说的话,我觉得,好像能够理解一点太宰的想法了,所以,没什么关系吧。”她的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太宰治还是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哎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呢。太宰治垂下眼眸,星辰坠落了。

      司波花濑在不断地接近太宰治,她在逐渐的理解他的想法,他的思维。然而窥视深渊之人亦同时被深渊凝视着,她没有能力将太宰治带出泥沼,却自己一点点的沉入其中。

      太宰治过去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甚至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然而到了如今,他却舍不得了。
      即便是他终究没有活在世上的勇气,他也希望,司波花濑能够好好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该做出决定了,他想。

      “不过,在那之前,我饿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吃饱饭吧。”太宰治笑着,和平日里没有差别。

      司波花濑当然没有异议,她于是放下书,起身去厨房做饭。

      殊不知身后,恋人望着她的目光有多缱绻。

      ~苦酒~

      约定好的殉情到来之前,就出事了。

      出事的并不是太宰治,说句实话,他似乎总是活蹦乱跳的,只要不是自己去找死。
      可那也许比他受到什么伤害更加糟糕。

      太宰治刻意向司波花濑隐瞒了一切黑暗的事情,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已经这么做了,她并不适合黑暗,她应当生活在光明中,而非被黑暗所吞噬。

      所以,对于Mimic事件中的一切,司波花濑都一无所知,她不知道太宰治失去了他为数不多的友人,一个死去了,一个再也不会是朋友。

      可她还是能感觉到太宰治情绪上的变化,她放任着太宰治的撒娇,任凭他宣泄不安。

      “没关系的,太宰。”她说,“不,或许并不是没关系的,可是我在这里,我还在这里。”

      我还在这里,所以你并非一无所有的。

      太宰治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恋人,脸上的笑意却好似虚假的面具。

      太宰治是一个无比聪明的人,他觉得自己再明白不过了,只要认为是不能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会失去,想要追求的东西在得到的时候就注定了失去,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延长这痛苦的生命去追求。

      友人是,恋人,也是。

      比如此刻,他就远远地看到了结局。

      他正在带着司波花濑走向漆黑的深渊,司波花濑没有办法将他拉出去,只能自身不断的沉沦。

      人生就是苦酒,一杯接着一杯,无处可逃。

      ~向死而生~

      “没来吗?”司波花濑有些困惑的看向四周,试图寻找熟悉的身影,太宰治从来没有在约会的时候迟到过,更不要说是他先提出来的。

      是出什么事了吗?司波花濑拿出电话,拨打太宰治的号码,可是传来的只有忙音。

      她开始感到不安,总觉得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她想,去简单。

      或许在原地等待会更好,可是司波花濑还是决定要去找他,直觉这么告诉她,如果不快一点找到他的话,或许会有她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她最终还是找到了他,在某栋高楼的楼顶。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太宰!”她听到了风声在耳边呼啸,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奔跑,当那个身影消失在她面前的时候,司波花濑便双腿一软的跪倒在地,她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知觉,对外界没有了反应,唯有不断流淌的泪水,证明着她还活着。

      他死了,自杀了,坠楼了,她终究还是没能救下他。

      但是,为什么不带上她一起?

      世间本来就没有了她的容身之所,她唯一可以视为避风港的地方只有他身边,那为什么,不带上她一起呢?

      司波花濑不明白,她其实并没有多聪明,所以才总是会被太宰治耍的团团转,就好像这一次也是,她只来得及看到他坠落下去,却连一句劝解也没有机会说出。

      但是没关系,太宰治只是会和她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这次又和以往有什么区别呢?他只是走的快了一点,但是不要紧,她可以赶快追上去。

      那是司波花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异能,她又活了过来。她很确定自己将匕首扎入了心脏,为什么她却没有死呢?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那不重要。她扔掉了手上还染着血的匕首,既然这样死不掉,那就换一种死法好了。

      然而,不管是跳河,上吊,安眠药,毒药,枪击,坠楼,不管是哪一种方法都不能让司波花濑死去,她似乎跟随着太宰治的脚步成为了另一个自杀狂魔。可是,太宰治自杀成功了,她却没有。

      有人试过阻止她,然而没有用,对上少女仿佛全世界都已经消亡的目光,就该知道阻止她是没有用的。

      可是就算没有人阻止,司波花濑也没有死掉,不论她怎么努力,自杀的方法换了一种又一种,可她还活着。

      于是她甚至更过分的去寻找他杀,车祸,□□火拼现场,人贩子,她不遗余力的寻找着可以让自己死去的办法。她一次又一次的闭上眼睛,却也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睁开,她期待的死亡一直没有到来。

      司波花濑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异能,向死而生,当我是因你而死的时候,我依旧会在我们相遇的世界里睁开双眼。

      明明有着这样的能力,可是她到底还是没能救下太宰治。

      在他死去的十个月之后,司波花濑的脑海中终于又一次的浮现出他的面容,她终于明白自己无法追随着对方死去,无论她重复多少次,终究还是会醒来。

      她跌坐在雪地里,失声痛哭,从天而降的皑皑白雪覆盖在横滨的街道上,纯净的颜色仿佛洗涤了一切误会,它也同样温柔的覆盖在了少女身上,将她染成纯粹的白色,宛如盛开的卡萨布兰卡,并且,会一直盛开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64.卡萨布兰卡·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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