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一邦

9、无头的女人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自己第几次相亲了，呵呵，这是冷笑，突然间我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了。原本以为恋爱是非常甜蜜的事情，从少年里就开始向往，只是无奈的是从来找不到女人缘的根源，好像恋爱成了非常遥远的距离，结果他成了我现在的负担，我想把它叫做累赘，但是还不能这么称呼，因为我还未曾拥有过。
　　这个年龄里催婚已经不再是正常，因为父母已经进入了疲倦期，知道我的年龄多大么？32岁。
　　我从咖啡厅里走出来，我忘了女孩跟我说过什么了，关于将来？计划？梦想？我想我是晚熟的人，我居然对将来没有任何规划，甚至没有对家进行任何准备，对我来说，那是一个向往却又毫无概念的东西，我恐慌，恐慌于我的薪水，恐慌于脸面，恐慌于女人的表情，真怕那稍微鄙视，嫌弃的细小细节让我看到，因为那让我内心更痛苦，那刻意掩饰的东西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我忘了这是第几个女孩了，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进入到了这条隧道里，缘分到底神不神奇我不知道，但它还没有找上我。 我承认我是一个内向的人，不善于表达的男孩对于情感之路多少都有些吃亏，如果女孩不了解你的思想，怎么会表达她的心思，我想我过于相信迷信了，我一直认为缘分到了，和你的表述无关，自然而然这些人就会找上你，我太天真了，天真到32岁我还在相信这件事。

　　将来如果有了孩子怎么办？
　　我的头突然大了，我忘了这是什么时候相亲一个女孩问我的话题了，我尽量控制住紧张的表情，然后缓慢的说出内心的话，那是我临时组织的，虽然我没想过相亲一定成功，但我也不想她们从我身上找到漏洞。
　　努力工作，寻找机遇，培养自己，生活总是从经历中走出来的，我胡乱的表述这想法，但愿与所说的题目贴切，女孩没有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这答案是否完美，总之最后我们也没有再联系，这成了常态。
　　如果真的细算，我可以把自己的相亲之路写一本小说了，我真的想把这其中的每个细节写出来，那有难忘的，有失落的，有搞笑的，有哀怨的，也有被嘲笑的，正是因为这些奇形怪状的经历和情感交织才可以让小说更丰富，七个角色的经历就可以构成一部小说了，我的经历，绝对不止七个角色那么简单，但我实在不想嘲笑这样一个事了，因为到了必须完成它的年纪，是浪漫之外的东西，责任。
　　我走在路上，看着路边杂色的人群，我习惯了不停的在路上走，观看周围的人，脑袋里在伴随着乱七的思绪八糟的去飞。
　　我的工资够么？养两个人可以么？如果是三个人呢？房子难道还要自己去租么？现在的奶粉是多少钱？要上什么学校才好？工作真的稳定么？会不会经济危机项目被裁掉了？如果生活过的不好在别人面前会不会抬不起头，人家挣两万，我挣一万是不是太丢人了？我还喜欢写小说，还没挣过钱，小说这爱好是不是要扔了？梦想和现实到底选择哪个？有了家还能追求梦想了么？压力会不会特别大？如果不结婚生活在这世上最后会不会被人家觉得病态？暗地里被念叨，被嘲笑？老了怎么办？要不然40几岁就自杀好了，把最光辉的时间段活完，自私一点，下一世谁还认识谁？但是父母怎么办？人生是不是就不完整了？他们会不会很失望？可是我还想写小说？如果继续写他们会不会觉得不务正业？将来老婆不让写了怎么办？要做生意，做事挣钱啊？要不然孩子怎么办？不能让老婆一个人受苦啊？她和你抱怨打架怎么办？最后离婚怎么办？父母抱不上孙子是不是不孝？老去的时候会不会有遗憾？你自己的心中是不是也留遗憾了？到时候流泪了怎么办？最后在孤独的死去，没人认识你，在公寓里看见？

　　我总是会想这些，控制不住，好像特别渴望很多事情的发生，又害怕面对这些事情的发生，希望追求自己的自由，但是又渴望枷锁束缚，自由是完成自己内心的需求，枷锁是表现给外在人的交代。梦想与现实，我总在抉择，两个我都想要，但是我怕两个都做不好。

　　我总是害怕比别人过得不好，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亲属，那太丢人了，曾经你觉得没你好的人，后来比你过得好，那多招人嫉妒啊，也许婚姻可以改变你一些什么呢？比如互补的可以让你更出彩的爱人，或者拥有良好家世的爱人，让你在那些曾经不如你的人面前或者好一点的人面前突然又站起来，那不过是一场奢侈的梦，更像是一个赌注，外表的东西永远不可信，又或者你喜欢的人家可能真的不喜欢你，喜欢你的又没达到你的要求，所以这个故事就又开始继续往下写了。
　　我从咖啡厅走到家，没有打车，步行一个小时，上一次相亲完也是这样，从电影院走回住地，晚上的时间，10点多钟，要是女朋友住在这里，多尴尬的地方，我看着租住的房屋，漂泊的生活就这样，没有固定的住所，连谈恋爱的勇气都没有，相亲，只是在进行着侥幸心理。
　　床上放着一本书，真相凶猛，我就这样看着，充斥自己脑袋里的残余杂物。当放下书后我开始想，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还有的挑么？

　　但其实我一直在挑，要不然见过这么多的女孩岂不是早就已经结婚了，可是没有感情难道当机器一样两个人供养么？身高？性格？背景？学历？能力？才华？我想都好，那好像在开玩笑，我自己也笑了，那是苦恼的笑，安慰的笑。
　　生活照常醒来，工作继续，像自转一样的工作，我看着周围的人，打印机发出吱吱的声响，圆珠笔在会议记录本上不停滑动的啧啧声，是直线或者弧线的，我开始犯困，经理的脸越来越模糊，好像恍恍惚惚进入梦境之中，当我再次睁开眼时会议室里已经没有人，居然没有人叫醒我，经理也没有批评我。我安静的走回座位，打开电脑，迅速查找着今日的工作计划，这已经是循序进行了两年的工作内容，我总是在问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我还有机会再去别的地方混么？上天给我的剧本是不是也就这样了？我把笔放下，关上了电脑，最后关上灯，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离婚吧，我要的100万的汽车你并没有给我买，还有我想要的那个电饭锅你也买的不是我喜欢的品牌。
　　可是孩子怎么办？
　　那个人妖就让他自己过就好了，反正他也不男不女的。
　　就因为我没有给你买这些东西么？
　　是啊，说好的钻戒我也没有，而且说可以不领结婚证，却一直让我领。
　　我爸和你爸知道了会伤心的。
　　没事，我已经有新男朋友了，我都告诉我爸了，到时候我会把他带家去。
　　什么？你说那个8岁小孩？
　　对啊，就是他，他家可有钱了，他父亲已经同意我们的婚礼了，我准备给他生个儿子。
　　你是在开玩笑么？他还未成年，结婚你会被判刑的。
　　没事，我跟他父亲商量了，他父亲会找人，可以办。
　　他父亲是谁啊。
　　那不，就是他么？
　　什么？那不是我父亲么？
　　谁是你父亲啊？
　　就是他啊？
　　接着在说完这句话后我醒了过来，稀里糊涂的一夜，我一直在做梦，梦里我居然结了婚，所有的内容都糊里糊涂的，而且所有的事情都驴唇不对马嘴，未成年的孩子，一会别人的父亲，一会我的父亲，我被梦搞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