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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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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聊,我去倒点水喝,”舒淮尴尬极了,同时被三双眼睛盯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舒淮马上下床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是你的病友?”顾皖看着舒淮的背影问道。
“不认识,应该是吧。”莫笙抱起了白白。
顾皖又看了眼舒淮,白皙的胳膊,清瘦的背,虽然少说也有一米八三但面相看着很小,少年的气息一览无余。“以后可得注意点,你看这现在住院的都是点小年轻,倒是还不如老人孩子呢。”
莫笙嗯了一声,拿起了旁边的手机看。
白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下了床,跑着跳着去到了舒淮旁边。
舒淮正在喝水,突然出现的小脑袋吓了他一跳。
“你好啊,小朋友,你也想喝水吗?”舒淮放下水杯,手撑着两个腿弯半蹲着问他。
白白伸出小胖手摸了摸舒淮的手,“姐姐你好漂亮呀,你要嫁给阿笙哥哥做我的嫂嫂嘛~”
舒淮:“......”
莫笙:“......”
顾皖:“......”
“小白快点过来!小小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下次再这样妈妈不带你去海洋馆看小海豚宝宝了!”顾皖真不愧是做了五年妈妈,在她的威逼利诱下,白白带着半边哭意走了过去。
顾皖看着不知所措的舒淮,“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小孩他就爱乱说话,回家我一定好好说说他。”
“......没事。”舒淮稳了稳手中的水,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医院的水还挺照顾病人,温温热热的,舒淮一饮而尽,余光看到莫笙好像在看他。
顾皖和白白走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莫笙还在看从开了就一直没关的电视,舒淮在床上带着耳机闭上眼听歌。
门又被人打开了。
舒淮听歌听的好好的,耳机突然被人一把拽掉了。舒淮以为是莫笙,刚睁眼眼前就是一张怒气的脸。
陈斯棱角分明英气十足,火红色的头发十分显眼,烫了今年最流行的渣男锡纸烫,看着就想个社会小伙,就是有点帅,一开口就是:“舒淮你他妈绝对有病。”
“我跟你说了没别去麦城别去麦城,你他妈怎么这么不听劝。”
舒淮看上去也很不高兴,手里紧紧的攥着手机,“我不听劝?我他妈去麦城是因为谁?你犯得事我不去给你擦屁股还有谁能管你?”
陈斯顿住了,站着看着舒淮,过了好大一会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跟她的事我自己去解决,你别管了。”
“你怎么解决?去跟她说......”舒淮刚要说什么,突然想起来旁边还有个莫笙,于是把声音放低了好几个度,“去跟她说你其实是个正常人,你喜欢男的是吗?她闹自杀几回了?她家里人给你打多少电话了?这是你说解决就解决的事吗?”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我不喜欢她,更不可能答应她家里人跟她谈恋爱,这样对我对她,都不公平。”
“所以要去跟她说清楚,她知道你是同性恋,但是你不喜欢她,必须说清楚。”舒淮坐了起来,余光看见莫笙已经没在看电视了,背对着他躺着,估计睡觉了。
“不能说清楚,也说不清楚,她有病你知道吗?我不能再刺激她了。”
“那你就让她和她家人这样吊着你?你也是个女人陈斯,你应该知道她现在的想法有多痛苦。”
......
隔了好久,陈斯低头看着舒淮盖着的白被子,“......我知道了,我会去跟她说清楚。”
“别再委屈自己了。”舒淮动了动床侧的升降扶手,把床板往下降。
“嗯,你伤没事吧?你家管家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挺担心你的。”
“我没事,住两天回去上学了,你给他说让他老样子,不用担心。”床已经降了下去,舒淮还没躺下。“你吃了?”
“吃了,你睡吧,我得先回去了,那个事我这几天就去办,你过几天回去就安心上你的学吧,我走了。”说完陈斯就起了椅子,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莫笙的床,莫笙好好的躺在被子里,看不清脸。
“有事打电话。”陈斯站在门口说。
“嗯。”
陈斯走了,病房里又出现了下午刚醒过来时候的静谧状态。舒淮不确定莫笙到底睡了没,但还是下了床,轻手轻脚的寻找遥控器。
虽然才晚上八点,但毕竟是夏天,外面的天已经黑的不像样了,房间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微弱的光。舒淮也不敢开灯,怕吵醒了不知道到底睡没睡的莫笙。找了一大圈,最后看到了莫笙枕头旁边的那一小片黑影。
这人什么毛病?把遥控器放最里面,这怎么拿啊。
但也没办法,开着电视有声音,根本就睡不着。舒淮硬着头皮走到莫笙的床边,莫笙睡得很靠墙,舒淮想要拿到遥控器,必须上一半空床去够。他慢慢把左腿蜷起来,轻轻跪在了床边,然后伸手去够。
因为趴的低,舒淮甚至又闻到了下午时候那股熟悉的味道。那是莫笙身上的味道,烟草味夹着医院的消毒水味,甚至还透漏着一小股奶味,可能是因为下午抱了孩子。
舒淮摸到了遥控器准备起身,一只手突然摁着他把本来伏在莫笙身上的舒淮彻底摁在了莫笙身上。
“......”舒淮立刻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然后就想挣脱起身。
“别动......让我抱会。”舒淮感觉到身上之人另一只手也动了动,两只手一起钳制住了他,把他搂在了怀里。
舒淮第一次认识这个人,明明是陌生人,明明可以立刻回自己床上,可鬼使神差的,舒淮就这样没动,静止了很久,直到身下之人胸口规律的起伏和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舒淮才慢慢的起身,把他的手慢慢放回了身侧。
这人没安全感的时候和他真像,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
因为从小就没母亲的原因,舒淮好像一直都很缺乏安全感。家里只有一年也见不了几次的父亲和每天按时按点上班,二十三岁连女生手都没牵过的教师哥哥,还有很多套冷冰冰没有人气但还是雇了佣人定时去打扫的别墅。
家里有钱,但没用。唯一能每天见到的就是五岭市市区别墅里的赵管家,还有司机刘海涛先生。
舒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窗外的月光映着少年的睡颜,冷峻帅气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