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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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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躺在地板上睡了一夜的顾澜辞,被盖在脸上的布巾堵住了口鼻。只感觉突然呼吸不畅,“啊~”的一声,坐起大口喘着气。
望着手中的布巾,一脸疑惑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听到房外应是热闹的街市,估摸着自己应该身在客栈。
“撕~~”顾澜辞只觉浑身酸痛,尤其是额头,应该肿了一大片。看着一身狼狈的自己,不管怎么用力回忆,仍是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
看了一眼整齐的床铺,更是纳闷。何故放着床铺不睡,睡在地上?
刚准备站起身,“撕~~”突然的酸痛,让他又重新摔坐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顾澜辞失踪了一夜,让顾雷他们很是焦急,带着人满街寻找。
当看到自家将军,一脸迷茫的站在客栈门口,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狼狈不堪不说,怎的额头还肿成这幅样子?
这些顾雷只敢在心中猜想,可不敢问出口来。此时顾澜辞的脸比锅底还黑,自己要是说错什么话,保不齐要挨顿揍。
顾澜辞刚刚从店小二口中得知,送自己到客栈的,是位蒙着面纱的姑娘,估摸着应该是清燕才对。
可是自己这身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随后府衙差人来报,上面对叶悠尘处罚结果下来了,三日后午时问斩。
“哼~~”顾澜辞冷冷说道“可怜的替罪羊罢了。
随后对顾雷等人说道“去江府”
一众人浩浩荡荡来了江府。
顾澜辞求见江罗氏。
江罗氏院中,江罗氏坐在主位上,顾澜辞坐在下首。
两人都只顾着手中茶盏,心照不宣的不言一语。
江罗氏心中赞赏顾澜辞的定力,率先打破了僵局,亲和道“顾家舅爷,这几日在桐城还待得习惯吗?底下人要是有什么怠慢不周的地方,还望多体谅”
“老太君,客气了!澜辞住得还习惯,只是叨扰许久,足实过意不去”顾澜辞四两拨千金,又把话题扔给了江罗氏。
看着额头青肿一片的顾澜辞,江罗氏的眼光往屏风后暗了暗。
顾澜辞怕是来试探自个了,果然是个聪明的,年轻一辈中算得上拔尖的了。江罗氏表面上平静如水,心中却是来了几个回合。
顾澜辞打破了沉静,抱拳起身半低下腰身道“妹妹前厢在江府,实在不知礼数,冒犯了老太君,还望老太君海涵。”
江罗氏忙起身,往前两步扶起顾澜辞,脸上一脸歉意道“芊芊是个好孩子,是江府没有照顾好她。她既嫁进江府,便也就是江府的少夫人,江府的媳妇。
江罗氏这话,表面含沙影射顾芊芊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实则是在向顾家施压,向他顾澜辞施压呢!意思怕是责怪,顾澜辞管的太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江罗氏真是不简单。
此刻顾澜辞有点体会到自己母亲,顾家主母的用意了,跟这样深藏不露的人做对手,着实不太容易。
“妹妹此刻还在昏迷,等她情况好转点,澜辞便带她回京都。老太君请放心,妹妹既已为江家妇,便是江家人。顾江两家自当是秦晋之好,一家人”顾澜辞诚恳道,将一家人三个字咬得重重的。
“芊芊是枫儿的发妻,江家定当敬她重她”
与江罗氏的此番话,顾家算与江家达成了共识。之前的事情算翻篇了,顾澜辞回京都也算给母亲有了交待。随意寒暄了几句,便也起身告了辞。
等顾澜辞走远后,徐幕岚才走出屏风,看着那清风爽飒的背影,不发一言。
江罗氏走近,握住徐幕岚的手,狐疑道“岚儿,你莫不会是对顾澜辞动了心吧?”
“当然没有”徐幕岚忙收回目光果断答道。一想到他对叶悠尘的狠辣,徐幕岚的心便一阵阵的抽痛,他误以为叶悠尘是自己,所以他是希望自己死的。
“没有就好!顾澜辞自小便于京都黎府二小姐黎若颐定了婚约,我们岚儿值得更好的男儿”江罗氏一脸慈爱的抚摸着徐幕岚的脸蛋,仿佛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是世间最美的璞玉。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有未婚妻子了,还对自己说要娶自己,下次再见面,非给他一刀不成,徐幕岚狠狠的想。
刚出了江罗氏的院子,顾雷便疑惑的问道“将军,你为何只字不提清燕小姐呢?”
顾澜辞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清燕只是普通门户的姑娘,不曾想她竟是江罗氏的手中宝,你可有感觉这江罗氏的院子高手如云?”
“高手如何又咋样?跟你讨清燕小姐有什么关联?”憨憨的顾雷还是一脸疑惑
“高手如云,清燕为何可来去自如?这些高手怕是保护的不是江罗氏这么简单,清燕的身份不普通啊!我如今跟黎若熙仍有婚约在身,江罗氏的手中宝会给我做妾不成?”
顾澜辞那份身不由己的苦楚,看得顾雷的心中都泛起一阵酸。
那日紧追清燕回来的部下,告知清燕回了江罗氏的院子,他心中便已知,清燕于他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感情哪里是说放就能放的,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早就刻在了自己的脑中,挥之不去。
随后顾澜辞便去了沁岚院,顾芊芊的气色好了很多,小脸比前两日多了丝气色。顾澜辞怜爱的帮顾芊芊摸了摸被角。
却发现一旁的江枫,气色却极为憔悴,就跟经历了生离死别一样痛苦。顾澜辞误以为江枫担心顾芊芊的身体,便开导江枫“芊芊已无大碍,大夫说她不日便会醒来,你不必过于担心”
江枫却一脸的平静“感谢三哥的挂怀”
顾澜辞随后命人放出,关在柴房的林秋月,就当小惩大诫一番。相信经此一事,那林秋月定也不敢再为难顾芊芊。
终见天日的林秋月,刚出了柴房就大哭出声,连日来的心理折磨,弄得她疲惫不堪。
漂亮的脸蛋因着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蜡黄消瘦。身上的衣物也是脏兮兮的,蹭满了灰尘,哪里还有昔日官家千金的风仪。家丁都嫌弃她身上的异味,纷纷捂紧了口鼻。
收到消息,急忙赶来的江楚芸,一把抱住了多日不见的女儿。
逐又拉开女儿,上下前后仔细用目光,打探了一番,痛哭道“秋月,你瘦了”
因着林秋月毕竟是犯了错,江罗氏院中的徐妈妈,冷冷的对林秋月说道“老太君,望小姐以后好自为之,切再不可做伤人的恶事”
林秋月的一张小脸,蜡白得如冥纸。
外祖母竟然让徐妈妈当着下人的面,如此斥责自己,日后她在江家怕是一丝颜面都没有了。
江楚云忙向徐妈妈表示“徐妈妈,劳烦回禀母亲,女儿定会严格教导秋月,不让她再做傻事”说完用帕子抹了抹眼泪。
看着低声下气的母亲,身旁家丁的鄙夷,林秋月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用最恶毒的词汇,在心底咒骂着顾芊芊:顾芊芊,都是你害的,你不仅抢了我的枫表哥。现在还故意装病,害我在下人面前出醜,我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躺在床上的顾芊芊,似有感应一般,猛然睁大眼睛,大口喘着气,额头布满了一层薄汗。
双手捧着水盆,计划帮顾芊芊擦身的巧冬,刚进门便看到转醒的顾芊芊。
一时便松了手中的水盆,愣在当场。随着水盆落地,发出了“哐啷~”的声响,水花也溅的满地都是。
夏柳薄怒的声音,从房外走来“你怎的毛手毛脚的,要是惊吓到小姐怎的好?”
顾芊芊看了一眼满地的水渍,随即沙哑的嗓子,唤了一声“巧冬、夏柳”
反应过来的两个小丫鬟,立马踩过湿漉漉的地板,飞奔到顾芊芊的床前,跪地抱着顾芊芊的腿痛哭。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呜~呜”
“我们都以为,你、、、你、、、”
“我怎么了?”顾芊芊一脸的迷茫
“小姐,你不记得了吗?你昏迷了数日,奴婢都急死了,要是你、、~呜~奴婢们也就不能活了”巧冬抽抽搭搭的说道,
这个丫鬟素来说话口无遮拦,一旁的夏柳还没有来得及责怪巧冬。顾芊芊一听却乐了,佯装薄怒“感情你希望小姐我醒过来,只是怕牵连你的小命啊?”
“当然不是,奴婢肯定希望小姐好好的,小姐好好的,奴婢跟这一屋子的姐妹也就能好好的。”巧冬急忙解释道
夏柳巧冬自小便跟在自己身边,顾芊芊自然是知道身边丫鬟的心性的,更清楚相府的家规森严。自己要是有个万一,母亲必会处罚她们。顾芊芊对她们还是放心的,毕竟她们家人的性命都在母亲手中握着的。
顾芊芊看了两眼门窗,见外面天已经转黑,估摸着应该是晚膳时辰。却不见自己的相公江枫,不免有点不满“姑爷去了何处,怎的此时不在?”
夏柳忙答道“姑爷这几日一直陪着小姐,寸步未离开。早半个时辰前,说是有点事情出去处理一下,寻思着应该快回来了。”
听到江枫一直陪着自己,顾芊芊的面色稍稍好看了些。
“喵~喵~”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了几声猫叫。
听到猫叫声的顾芊芊,突然面色扭曲,用力推开两个丫鬟,两只手紧紧护着头,大声尖叫“鬼啊~鬼啊~”,浑身抖如筛糠,面色青紫。任凭两个丫鬟如何呼唤,她都沉浸在惊恐的世界里。
此刻的江枫却在牢房门口,一人提着食盒,往门口狱卒的手中塞了几锭银子。轻笑道“官爷,行个方便,我就去送个饭的功夫”
“江少爷,不要为难小的了。叶悠尘是已经判了死刑的囚犯,除去她的家人,其他人一律不得见”牢役推回了银子,弯腰抱拳恭敬道。
江枫拍了拍食盒“我去去就回,放下食盒就走,绝不让官爷为难”
狱卒犹豫片刻“江少爷,不如我帮你把这食盒送进去吧!其他小的真是有心无力”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江枫也只好将食盒递了过去。想到徐幕岚三日后问斩,心中一度凄凉,状元郎又如何,连自己喜爱之人都护不住。
看着微微颤颤走远的江枫,门口另一个狱卒凑过来,“这江少爷,也算是个痴情种了。”
“痴情?我看是愧疚罢了,当初若不是他始乱终弃,攀上顾府的高枝,怎会有如今的叶悠尘?”手提食盒的狱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