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随地大小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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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尴尬，似乎是因为昏迷时间太久，托比欧根本不记得将他一脚踢进医院的我，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在刚醒来时发出的“老板”的音，也只是单纯的重复我的话而已。
虽然并不排除伪装的可能，但是暗杀组这些经验丰富的老手告诉我，他们认为托比欧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不记得任何事了。
但是医生说，这并不是永久性失忆，随着之后复健训练的展开，他应该会逐渐恢复记忆。
好吧，那我只好继续等着了。
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两个月。
我又给医院交了一大笔复健的费用，然后在晚些托比欧被送去检查的时候，找了人来在病房里装上了几个隐蔽的监控摄像头。不过为了避免他有那种和迪亚波罗相似的、删除时间的能力用来跑路，我准备白天没课的时候就来医院陪他复健，晚上换其他人来。
不过为了避免暗杀组的其他人担心深究托比欧会引来杀身之祸，我决定回去之后用老板的身份给里苏特发一封邮件，把监视托比欧这件事变成老板的命令。
他们要是对命令感到疑惑就尽管疑惑吧，反正他们肯定对老板还是很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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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天晚上，在家里靠在里苏特肩头打游戏、顺便扫一眼监视屏幕的我看见了相当惊人的一幕。
原本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的托比欧，猛地睁开眼睛，接下来，在短短的几秒钟里，他的身形逐渐拉长、变得健壮，然后一个脸上还长着一张小脸的替身出现在他的身旁。
“随、随地大小变？”
我扔下游戏手柄，抱着里苏特的胳膊直摇晃。
“你也看到了吧！那家伙变身了！”
我跳下沙发就想往外跑，却被里苏特手臂一揽拉回怀里：“他还不能动弹。”
对、对哦，因为躺了太久而肌肉萎缩，就算这一年半以来每天都有优秀的护工为他做按摩，现在的托比欧还是处于几乎动弹不得的地步。所以今晚我才没有安排人去就近监视他。
也就根本不急于现在去找他。
我忽然放松下来，迅速将各个角度的监控全都调出，用投影仪投了满满一墙。
镜头里的托比欧看起来变得年长了好几岁，病房里只开着夜灯，我看不太清他的脸，只是隐隐感觉他改变了气场——那个人形替身代替无法动弹的本体四处环视着，很快、也许是持续力不够，又或许是昏迷太久而精神力变得薄弱，替身很快就消失不见。
而病床上的男人的身形重新缩小回托比欧的模样。
我整个人都看傻了。
还可以这样吗？人类真的可以这样吗？难道托比欧就是意大利的武藤游戏吗？他也拼好了千年积木，然后继承了黑暗游戏吗！
里苏特揉了揉我的脑袋：“明天去问他。”
我点点头，迅速截取了一段刚才的视频发给波鲁纳雷夫，然后抱住里苏特的脖子。
“去洗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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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波鲁纳雷夫就在我家门口疯狂敲门，里苏特倒是脾气很好地去给他开了门，但等我洗漱的时间里波鲁纳雷夫还在疯狂催促，于是我非常冷漠地给了他一发欧拉破颜拳。
昨天晚上和里苏特腻腻歪歪导致给暗杀组的邮件忘记发了，不过也不着急，反正复健时间还长的很，再加上波鲁纳雷夫这么激动的态度——
“没错，无论是那个替身还是那张脸，他就是迪亚波罗，我绝对不会认错！”
虽然波波有时候是不太靠谱，但他这样信誓旦旦的说法，加上昨晚我看到的场景，再联想到托比欧住院后就再无消息的迪亚波罗……我几乎可以确信托比欧和迪亚波罗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甚至是那种两魂同体的关系。
啊哈，我找了这么久的迪亚波罗，其实一直都在医院里躺着？这种拿着手机给朋友打电话说自己手机丢了的事情……总觉得有点丢人啊。
但是这个托比欧……却还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里苏特非常擅长判断对方的情绪，不止谎言，即使只是自己都发现不了的一瞬间的微表情，他也能捕捉到，我绝对相信他的判断。而在托比欧告诉波鲁纳雷夫，根本不知道迪亚波罗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什么消除时间的替身能力的时候，确确实实是认真的。
他还是大部分事情都不记得，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迪亚波罗上了他的身，短暂地取代了他的存在。
当独自闯进病房里质问一通却一无所获的波鲁纳雷夫丧气地出来时，里苏特望向我，突然说道：“刚刚的对话里，他只对一个词有反应。”
我眨了眨眼。
“老板，他只对老板这一个词有反应。”里苏特说。
我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的波鲁纳雷夫，点了点头，再一次推开了病房的门。
实际上昨天听说托比欧失去记忆之后，我就没再和他说过话，但是现在……我有了别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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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头发的少年面露惊恐地躺在床上，刚才波鲁纳雷夫气势汹汹的话一定吓到了他，但看到我——昨天他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人之后，他露出了有些期待的表情，小声问道：“你是谁？”
我在他的床前站定，对他温柔地笑起来。
“我的名字叫作空条暮真，我是你的老板。”
少年的瞳孔骤然放大：“你是……老板？”
“是的，”我温和地说道，“而你，是我最信任的下属。”
“我是……老板最信任的……下属？”他刚刚重复完这句话，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还用不上力的手费力地够向自己的太阳穴，“头好痛、我的头好痛——”
我立即握住了他的双手，替身在我周身浮现避免一切被袭击的可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少年原本黄色的眼瞳不断和绿色的碎瞳交替，这让我隐隐觉得是迪亚波罗在抢夺身体控制权……虽然他就这样抢过来也挺好，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讨论一下热情的归属问题，以及讨回他欠波鲁纳雷夫的债，但他可能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托比欧很快平静下来，他不再头痛，嘴里却开始发出奇怪的“嘟噜噜噜噜”的电话铃声。
……这电话可太简陋了吧？
托比欧说着“电话、哪里有电话”就向床头柜上的病床调整遥控器摸去，我劈手夺过遥控器，反而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去找电话，托比欧。”
我认真地说道。
“你要和那个声音对抗，你必须和它对抗。”
在挣扎许久发现无法挣脱我的手后，粉发少年不知所措地看着我，问道：“那不是老板您打给我的电话吗？”
哦——我懂了。
迪亚波罗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和托比欧交流的啊？
我摇了摇头，诚心诚意地说：“那是以前，而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在你面前的我怎么可能给你打电话呢。”
他愣了愣，问道：“那，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我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个计划通的笑容：“其实，你被恶灵附身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随地大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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