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见的战争》胖子托尼

10、第九章

　　梅子心理咨询室
　　肖恩泽在连续失眠一周后，再次来到了这里。上一次过来是因为炒股，他在股价高位的时候因为贪婪没有卖，又在低位的时候恐慌卖出，因此总是亏钱。
　　他问心理医生：如何才能控制自己的贪婪与恐惧呢？
　　李医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分了几个疗程，逐步了解他的问题所在，包括成长经历，父母情况，方方面面。根据李医生的安排，8次诊疗为一个疗程，每次不能超过45分钟。诊疗进行了6次，依然没有发现问题根源所在。他觉得心理咨询并不管用，就没去了。
　　这次他换了个心理咨询室。“医生，自从我的虾死后，我已经失眠一星期了。”
　　“是什么样的虾？”
　　“红色的樱花虾，很小。”
　　“是什么特别的人送的吗？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寄托吗？”
　　“没有，淘宝九块九包邮买的。”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虾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刘医生总结道。
　　“是的。”
　　“你能讲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吗？小时候是否有被虐待的经历或是宠物死去的经历呢？”刘医生说，“我想知道，你是否把自己的经历和情感代入了那只虾。”
　　肖恩泽沉默半晌，说：“都没有。我不喜欢有毛的动物。”
　　走出心理咨询室，肖恩泽狠狠在地上“呸”了一口：“什么心理咨询师，比江湖骗子多了个执照罢了！”一边心疼昂贵的咨询费。
　　任何科学都只在一定的尺度内是有效的。
　　在神经科学没有充分发展以前，心理学是作为一种模糊的科学作为替代，就像数学和物理发展之前的哲学。
　　而如今，人们已经开始了解，哪些物质对情绪有影响，哪些物质对大脑的反应有影响。这时候心理学反而成了一种江湖术士的狗皮膏药。说到底，数据颗粒度太低了。
　　肖恩泽深刻地体会到求人不如求己。于是回到研究院继续研究他的课题。

　　程柳熙回到公司的第二天，从董事长顾栎那里拿到了一个神秘的样品袋。那是客户Charles给他的“含有暗生物体的样品”，其实就是一颗外星陨石。他们通过暗物质探测仪探测到暗物质，且有生命存在的痕迹，此前已经要求NMO开发出能够让它们显影的培养基。
　　陆子涛一群人从接到课题到现在，依然毫无思路，不知从何做起。现在拿到样品，依然不知从何开始下手。于是一群人开始天马行空做头脑风暴。
　　“你们说，所谓缘分，一见钟情这种是不是就是暗物质在起作用？”
　　“那是荷尔蒙吧。”
　　“荷尔蒙的作用距离不过区区几米，那怎么解释有缘千里来相会呢？一定有某种东西把两个人牵到一起。”
　　“你说的那种东西显影以后那是月老的红线。”
　　“真有这么神奇的物质，月老都得下岗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结果聊起了八卦。
　　程柳熙盯着电脑一语不发，她想起了Roman的话：“火也是生命。”火为什么不能是生命呢？只是这种生命的存在形式超出人的常规理解罢了。一定有办法让它以人类能理解的方式现形。
　　“马上到元旦了，董事长说请高管们一起吃个饭，时间是本周五晚，地点见定位。”微信弹出了李菲菲的消息。
　　程柳熙快速回复一句：“收到会准时出席。”

　　东京
　　石井真一的长子石井邦彦是一名政客，他在祭奠自己的父亲时说道：“我的父亲选择以这种一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在向武士精神致敬。他为不能完成曾祖父的遗志而羞愧。”
　　这番话无疑是对石井真一的遗书上那三个字“对不起”给出了新的解释。一时间激起千层浪来，全球媒体哗然，难道他生前也在秘密研究些什么骇人听闻的课题？
　　他生前所在的研究院也被推到了风头浪尖，然而他们拒绝透露他正在研究的课题。他研究的东西随着他的死亡也成为了秘密。

　　周五，某黑珍珠餐厅，这间餐厅包间很少，平常很难预约，尤其是在节假日。不难看出李秘书还是工作还是用了心思的。
　　跟平常的团建差不多，喝酒，吃饭，聊今年的成绩和明年的计划。聚餐是拉近团队成员距离的好机会。
　　程柳熙从实验室出来，脱了白大褂，穿着便服就去了。没想到女同事们一个个都是盛装打扮，显得她一个人倒有点格格不入。
　　几番觥筹交错下来，大家画饼的画饼，表决心的表决心，很快有人醉了。于是干脆都散了，李秘书贴心安排了商务车司机过来送这帮醉鬼。
　　等到把挨个把其他人送到家，车里就只剩下顾栎跟程柳熙两个人。
　　“一会儿你陪我去江边走走。”
　　“好。”程柳熙只喝了半杯红酒，感觉自己还是比较清醒。
　　于是让司机把他们放在江边。
　　“看！那边是仙女座，再那边是金牛座……，”顾栎像个孩子一样指着天上的星星对程柳熙说。
　　“可惜没带望远镜。不然可以看到上面的山脉。”
　　“我一直听说您是天文爱好者。”
　　“是啊，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就送了我一架望远镜，从此星空就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总觉得那些星球上都是有生命的，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
　　“您是说，暗生物体？”
　　“怎么样，有思路吗？”顾栎话锋一转。
　　“……你指的是那个？”
　　“对，我想没有那么简单。我们现在在做的是一件伟大的事业，或许是开人类历史先河。所以别给自己压力，尽力而为就好。”
　　程柳熙点点头，两人又沿着江边走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