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麒麟］匪我愆期》》风息九皋

7、应该

　　“你是小萱儿吗？”
　　张云雷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有些紧张的低头看着她。
　　“你认识我呀？”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杀马特的发型上，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你不认识我？也对，这都五六年了，那时候你才多大呀。”他有些犹豫的蹲下身，和小姑娘平视：“怎么拿了两副御子板儿？”
　　算算，她也是髫年的姑娘了。
　　“这是双手御子。”宋慧媛随手打了个花点儿：“你听。”
　　“不错。”张云雷点头，喃喃自语：“功夫到家了……”
　　被夸的丫头心情愉悦，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打的不好，我哥哥打的才好呢，他唱太平歌词也好听，现在的师兄弟们学太平歌词都是照着他的调子开蒙。”
　　一句话说的对面人百感交集。
　　“但是呢，他现在不在了。”
　　宋慧媛低下头，嗓音闷闷的，摆弄着手里的御子。
　　“那你想他吗？”
　　“想。”她点点头：“他会回来的，郭麒麟说过。”
　　他会回来的。
　　张云雷垂眸，任眼泪打到地上。
　　“你这丫头……”他轻笑，扯起的嘴角又带出了眼里的泪：“这么些年，还是不叫哥哥。”
　　宋慧媛十分想不通，不叫郭麒麟哥哥，人家郭麒麟都没哭，他哭个什么劲儿？
　　“辫儿!”孔云龙快步走来：“后台没几个人带钱，这是我找闫鹤祥借的一百，你拿着。”
　　“哎，谢谢哥!”
　　看着泰迪似的哥哥抹掉眼泪，站起身揣好钱，她眨眨眼：“你要走了？”
　　“对啊。”张云雷摸摸她的小脑袋：“我要走了。”
　　“哦。”她莫名有些不舍，鬼使神差的伸手揪出了他脏旧的衣角，却说不出挽留的话。
　　真可惜，连他的头发都没抓到。
　　看着蓬蓬松松的，手感一定很好。
　　“萱儿，撒手吧。”
　　孔云龙扶住她的肩：“哥哥要回家了。”
　　宋慧媛没动，倒也不耍赖，只是沉默着拽着衣角不松手。
　　“你俩这倔脾气真是像。”孔云龙笑了：“唉，回来吧，看孩子都舍不得你。”
　　“她早就记不得我了。”张云雷咧咧嘴，复又低头。
　　看她跟狼牙山五壮士似的抵死不从，他歪头想了想。
　　“要不我带你玩儿去吧。”
　　“上哪儿啊？”
　　“我给你买糖葫芦吃去。”
　　“好啊！”
　　这一拐就走的金毛属性让孔云龙十分无语。
　　平时教的那些谨防陌生人都喂了狗啊！
　　“走吧。”
　　张云雷牵起她的小手，临走还不忘回头嘱咐。
　　“不许告诉我姐我在北京！”
　　“哎，哎!”孔云龙连连答应。
　　辫儿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啊，都苦成这样了，还犟呢。

　　“好吃么？”张云雷看着宋慧媛举着糖葫芦吃的开心。
　　“好吃呀。”他又咬下一个嚼的咔嚓咔嚓，糖屑沾的满嘴都是：“你不吃吗？”
　　“我不爱吃。”饿的都快晕过去的人咽下口水：“回去之后可不许说你见着我了，听见了吗？”
　　“为什么？你又不是坏人。”
　　“因为……”张云雷盯着手里的御子，思付：“我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还见了不该见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甚至拿了不该拿的，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的东西。
　　“你想来就来嘛，哪有那么多该不该。”宋慧媛丢掉竹签子站起来：“我们老师说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张云雷却坐在原地没有动，手心里的御子板儿好像无比沉重，坠得他几乎握不住。
　　我命由我不由天。
　　哪有那么多该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