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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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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白姨娘看着吓到脸色苍白的女儿,赶紧站出来,哭得梨花带雨,手还揪着顾父的袖口“清沐还小,又刚刚受了苦啊!”
“卿言,不要闹了!她是你妹妹。”顾父看着哭得伤心的白姨娘,又看了看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女儿,心里自然也是门清这小女儿必是干了什么,只是人心到底是偏的。
顾卿言看着无一丝愧疚地说出这些话的男人,眼底的凉意更甚,到底是她傻了,这么多年,心里居然还对这个男人有奢望。
“父亲言重了。”顾卿言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迈到顾父面前,伸手把站在顾父背后的白姨娘一把拉了出来,没有一丝停顿,一巴掌就这么直愣愣地扇了上去。
屋内的空气瞬间静了一静,下人们把头埋得更低
顾卿言转头对顾父笑吟吟地说道“父亲可知,这宫廷嬷嬷说,私自背主勾引男人的奴才是要杖责三十后浸猪笼的?”
“顾卿言,你眼中还有没有长辈!宫里头没好好教规矩。”顾父指着顾卿言,气得直哆嗦。
顾卿言听完沉思了一下,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宫里教导的阴私手段多,这礼仪啊真没学多久。
“你!”顾父气得一口气梗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发泄不出来,生生憋红了一张脸。
“啪!”顾卿言甩了甩手,又反手一巴掌打上白姨娘。
顾父瞪大了眼看着若无其事有挥了一巴掌的顾卿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人们也都把头低着,不敢卷入主子们的纷争当中,整个正厅顿时鸦雀无声……
“来人,白姨娘不知廉耻,无视主母,当众勾引老爷,行为鄙陋,掌嘴三十!”顾卿言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又对一旁的粗使嬷嬷吩咐道。
“是,郡主”
“老爷不,老爷……啊!”白姨娘如今依仗得就是这张柔弱无害得老爷喜欢的脸,决不能!只是这白姨娘哪能挣扎得过这粗使嬷嬷,一把被摁到了地上就是一巴掌 。
“顾卿言,你眼里还有没有父亲!”
看着跳出来,颐气指使的顾清沐,顾卿言笑了笑,“温家少夫人真是好本事,见了郡主不行礼,还能无视尊卑!来人啊,也掌嘴三十吧”
“顾卿言,你敢!住手,放开我,我是温家的少夫人!”
顾卿言对顾清沐的挣扎充耳不闻,半晌淡淡开口:“我要是你们啊,就乖乖受着,比如白姨娘是不是忘了奴才有卖身契啊?我要是心情不好,并不介意给勾栏院送点免费的玩意。”
话音落下,屋内的挣扎动静霎时安静,只余下清脆的巴掌声。
而顾父此时才真正认识到,眼前这个巧笑嫣然的女孩,不仅手段干净利落,性情更是狠得很。而自己在她这从来就没有什么父亲的身份和脸面。
一巴掌一巴掌的扇上去,白姨娘直接被打晕了过去,看着倒在地上,脸肿得老高的白姨娘,顾父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却也无可奈何。
“郡主,温家来人了。”
顾卿言勾唇一笑,好戏要开场了。
“臣妇见过清宁郡主,郡主近来安好?”温夫人看着跪在地上,脸肿得老高的顾清沐,心里虽不屑却也气愤得很。她是瞧不上这爬床的小贱蹄子,但好歹嫁进了温家,这打狗还得得看主人呢,顾卿言这是生生在打温家的脸!
“劳温夫人关心了,确实近日也有些烦心事。”
“郡主不知何事烦扰?”温夫人看着顾卿言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这接下来不会是什么好话,还不得不接着她的话说,真真是憋屈得很!
“我这庶妹,原也未料到会有此气运,蒙温家不嫌弃,如今我这庶妹也算得上是高嫁了,只是初时顾家未料,故而这礼仪实在是有些....”顾卿言无奈叹了口气,一副是嫡姐操心庶妹的真切模样“这不尊嫡母、嫡姐,不知行礼的,今日也是无奈管教一番,望温夫人莫生气。”
“郡主言重了,是臣妇管教无方,还要劳烦郡主,臣妇有罪。”温夫人一张脸气得几乎要扭曲了,偏生还得挂着笑,应和着。
“那温夫人也多费些心吧。对了,我今日呢本还是有家事,不过也与庶妹有关,庶妹如今乃是温家少夫人,温夫人也留下看看吧,我也着人去请了在外的温家公子了!”
看着笑得一脸温柔体贴模样的顾卿言,温夫人心沉了沉,接下来的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郡主,秦掌柜和太医都在外面候着了”
“请进来吧”
“微臣见过郡主”张太医刚进门,还背着药箱就匆匆跪下行礼。宫里的都是人精,跟着圣上的态度走,清宁郡主得圣意眷顾多年,便是以公主之礼相待也不为过。
“此番就劳烦张太医了”
“郡主折煞老臣了,陛下有言,郡主是太后娘娘的心肝,圣上亲封的郡主,若是查出什么必是要严惩不贷的。”
“多谢太医,明日我定是要进宫谢恩的,阿玉,带太医去小厨房炖药膳的地方看看吧。”
而顾清沐,就连此时肿得老高的脸都掩饰不住她惧怕的神情
“那,秦掌柜有什么要说的吗?”顾卿言走回主位坐下,笑着问着腿直打着哆嗦的男人。
“郡主饶命,草民不知,不知这,二小姐买这些药是,草民是真不知道啊!”
“所以,你是说藏红花、合欢散这些东西,你一个药铺掌柜都不知用途?秦掌柜莫不是在玩笑?”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草民是被猪油蒙了心,什么都不知道啊!”秦掌柜砰砰磕着头,他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怎么就能被那点银子给晃花了眼,如今是说什么都晚了啊!
“秦掌柜还是去跟衙门好好说吧,来人,把秦掌柜拖去官府,走大道,给沿街百姓都看看!”
“是!”
不过半个时辰,府里下人来报
“郡主,太医验证结果已出,这些药罐都拿藏红花,蝎子毒,蜈蚣等浸泡过了,长久不仅不利于受孕,更会使人虚弱猝死。”
顾卿言的表情没有一丝意外,似笑非笑地盯着顾清沐:“我的好妹妹还是很精通药理的嘛?”
看着面色平静的顾卿言,顾清沐的心一下子浸到了冰底,她什么都知道!是啊,她什么都知道,还都证据确凿,自己可不就只是个笑话。
“哈哈哈哈哈,对,就是我,我那么恨你,我恨不得弄死你,你凭什么生下来就什么都有,凭什么,我不甘心,我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出身?”顾清沐此时像是疯魔了一般口无遮拦,面色扭曲。
生下来就什么都有吗?顾卿言低低轻笑,人啊真是讽刺。
四岁进宫,五岁下过冬天的冰水,六岁跪过三天的黑祠堂,受过奴才的刁难,见过那些恶心阴私玩意。在皇宫中,一步的行将踏错就是万丈深渊。若非如此,自己的哥哥又何必16岁就上战场,放眼京都,谁家的好儿郎,贵公子不走科举、不继爵位,反要上战场挣军功?
最后,顾卿言也只是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有些疯癫的女子,什么也没说。
“这是怎么了?”顾卿熙看着府内莫名冷凝的气氛问一旁的下人
“大少爷,温公子,郡主和夫人都在正厅呢”下人没直接回答,而是按吩咐把二人迎进正厅
“哥哥回来了?”顾卿言听到通传后,站起了身,走上前迎接。
“我在外面听说今天家里有点事?”
“嗯,处理些事罢了,既然温家少夫人今日上了门,就该弄清楚些,她对嫡姐做了手脚的药膳,对温公子用过合欢散什么的都得解释清楚些才好。”
顾卿言轻描淡显的话对温晗来说却是平地惊雷“什么!”
听完母亲身边的嬷嬷对整件事的描述,温晗的心也跌到了冰底
温晗默默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的顾清沐,什么话也没说,成婚半月有余,他也算认识到,这位他曾经以为“温柔善良”备受欺辱的顾家庶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红袖还在床上躺着,就又能闹出这等事,真是毒妇!
“温家公子可需要太医等人证?”顾卿言看着态度冷漠甚至有些厌恶的温晗,薄唇微勾,所以说男人啊,怎么就能以为靠得住呢?她的好妹妹除了手法拙劣这个缺点以外,就是还天真烂漫地以为获得男人一时的上心,就能笑到最后,一时竟不知是可悲多些还是可笑多些。
“不必了”温晗对着失魂落魄的顾清沐只有一脸的厌恶,眼神里哪还有曾经的柔情惬意,他现在只恨不得把这毒妇给生吞活剥了好掩盖自己曾经的可笑可悲。
顾清沐看着这屋内,明哲保身沉默的父亲,晕过去的母亲,黑着脸愠怒的温夫人,一脸淡漠的嫡姐嫡兄,还有看好戏的奴才和一脸厌恶仿佛多看自己一眼都恶心,自己当初心心念念的好郎君。忽然就笑了,是该怨自己蠢多一点还是怨别人多些呢?
“圣上赐了婚,我顾家也不好再说什么,还请温公子给个交代吧。”一旁一直沉默站着的顾卿熙沉声道。
“这是必然”温晗对着清宁郡主和镇国将军行了一礼,不带一丝留恋地迈出了顾府的大门,不曾多看地上的顾清沐一眼。
看着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地顾清沐,顾卿言微微垂眸,敛下了眼底的讽刺。
最后的最后,顾清沐被抬回了温家,结果如何,顾卿言也懒得知道,如今怎么都算是别人的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