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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抉择 ...

  •   春天的暖风穿堂而过,带来了花与草的芬芳,为清冷的月光添加了一份别样的风情,伴随着塘边的蛙鸣,樱树的沙沙声,组成了一曲静谧的夜曲。
      绘里侧过身子,精致的脸笼罩在月色里,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却奇异地显现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姿态,令人胆寒。

      一期一振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只能继续说下去:“姬君……应该很清楚吧。说是暂时收留我们,但是时之政府几乎是不会再管我们了,姬君接手我们,相当于就是接手了一个甩不掉的烫手山芋……”

      “所以呢?”绘里冷淡地打断了一期一振的话:“你是觉得我愚蠢吗?”

      “怎么会!”一期一振急忙辩解,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急切:“我……在下和家弟们都深受姬君的恩惠,愿意誓死为姬君所驱使,只是……姬君……其实并没有需要我们的理由吧。”

      “姬君作为最强审神者,只要您愿意,甘愿为您所用的刀剑数不甚数,但您在任如此之久,却从未有接手别家刀剑的消息,之前刚见面的时候,姬君的态度也很明显,说起来很令人失落,但我真的觉得……”一期一振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未尽之意已经相当明显了。
      绘里冷笑一声:“所以你认为我对你们别有所图?”

      太刀青年跪了下来:“当然不是,我相信姬君的为人。只是……如果姬君真的有什么想法,我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帮助到姬君,以报答姬君的恩情。”

      少女双手环绕,置于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付丧神,眉宇间神色难辨,良久后,才轻叹一声,道:“起来。”
      本来满心忐忑的一期一振抬起头:“诶?”

      “如果真的想要报答我,以后就不要再将自己置于如此卑微的地位。”绘里鼓起腮帮子,气鼓鼓道:“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了,作为刀剑付丧神,却整天把碎刀挂在嘴边,搞得我像恶人似的,真是让人不爽。”

      “诶,我不是……”一期一振下意识想要反驳,却猛然回想起自己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于是便赶忙道歉道:“如果我的言行令姬君不快,那……”
      绘里却打断了一期一振的话:“你看,你又来了。”

      她烦躁地上前揪住了青年的衣领往身前一拉,气势汹汹道:“强势一点!拿出你作为粟口田大家长的气势!一直依靠别人或者委曲求全根本就没用,你要努力保全住自己,然后才有力量去保护你的弟弟们,明白吗!”
      一人一刀距离极近,稍微一动便可能会亲上,又都是俊男美女,本应是一副赏心悦目的图景,却连一丝暧昧的气息也无。

      一期一振愣愣的,金色的眼眸因惊讶而瞪大,讷讷道:“是……是的。”
      刀剑付丧神本有着自己的尊严,但在上个本丸的时候,为了生存与保护,委曲求全已经是常态,使得他在模糊间已经渐渐地将那份尊严给舍弃掉了,直到现在审神者发飙,才恍惚想起来自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绘里松开了一期一振的衣领,满脸恨铁不成钢,那气势,仿佛是想要把一期一振从地上揪起来暴揍一顿。
      但她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又愤愤地瞪了一期一振一眼,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青年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绘里离开太刀后,倒也没去别的地方闲逛,而是直接回到了天守阁。由于每天的近侍都是早上交接,吃完晚饭便卸任,因此现在天守阁里只有里奈一人。

      小巧的台灯散发着暖橙色的灯光,点亮内室,暖意融融。桌案上,需要批阅的文件皆已整理成册,只留下绘里还没做完的暑假作业,杂乱地摊在上面。
      里奈走到桌案前,从书堆里娴熟地抽出了一张表格。灯光将洁白的纸张熏成了暖黄色,位于表格上方硕大的标题却无比明显——《审神者续任意向书》。

      少女纤长又柔嫩的手指在是否连任那一行选项打着转,眼神沉重,薄唇紧抿,神色间很是挣扎。片刻后,她放下了表,起身将天守阁的窗户推了开来。

      天守阁的位置是本丸最优的,打开窗户,正对着的便是后坡上那棵巨大的樱花树,现在正是春天的景趣,远远望去,满树的樱花散发着微弱的粉色光点,犹如一颗巨大的粉色棉花糖。

      “希望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吧。”绘里喃喃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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