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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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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便是霓凐发挥作用的时候,只见凤凰神族之皇一脸幸灾乐祸的对风刃道:“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我若是你,便当场将这三人焚得连渣都不剩,到那时,还有谁敢欺负我的人?”
澜沨微微别过头,在心底将那句你们为难她,便是为难我,为难我……我便要你们死温习了一番,觉得霓凐说的正合自己心意,便不再作声。
如今星辰阁、霜城人族、南羽都羽族都聚在一处,稍不留神便会引发大战,风刃自然明白其中要害,心道此事怕是只能不了了之,便开口道:“我那侄儿已在祁阳宫等候诸位多时,还请诸位先随我去祁阳宫赴宴,待明日大婚后再作打算也不迟。”
星印池不依不饶道:“你可知道只有聚齐花神双佩才能唤醒星流花神,现如今阳佩在夜无霜手里,若她不肯将阳佩交给我们,将永远无法唤醒星流花神,现如今百年将至,你该知道这对羽族来说是何等重要之事?”
风刃眼神轻扫,“如此说来,阴佩在你们星辰阁手中?”
星印池理直气壮:“是又如何?”
风刃稍作沉吟,神态轻松的朝向星印池道:“众所周知,星流花神降临人间是我羽族的头等大事,难道你们星辰阁就不该将花神阴佩交予我手中吗?”
这个反转令众人始料未及,只澜沨一人露出钦佩的笑意,不无赞许道:“是该如此。”
听他这一说,星谷玄也动摇道:“好像是有这个道理……”
星郁非捉急,压低声音道:“师叔你怎么……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我们这还不是为了他们羽族……”
星印池立即回过神来,“风刃,你这话是何意?要知道我们星辰阁的责任便是为维护人羽两族的和平,若是将花神佩交予你手中,来日星流花神不能顺利降临,你们羽族又该如何?你岂不是成了羽族的罪人?”
霓凐好几次想要冲上去说什么花神佩不花神佩的,有翅膀就能飞那不该是天理吗?你看我们凤凰神族用过狗屁花粉的!澜沨笑着将她拦下,用眼神示意:再乱说话,你就乖乖留在南羽都吧。
霓凐:……
无霜朝前走出几步,到风刃近前停下,从衣袖中掏出花神阳佩双手递与风刃道:“我霜城人族愿为人羽两族的和平献出花神阳佩。”
“这话说得,要是不交出花神佩岂不成了破坏人羽两族和平的罪人了吗?”星谷玄嘀咕,星郁非捉急又不敢大声道:“师叔……你到底帮谁说话?”
风刃看了眼垂首献上花神佩的无霜,见她脸上并无怨怒之色,方才从她手中接过花神佩放入自己袖中,只是两人手指交错间难免有所碰触,便是这一点点碰触也叫他浮想联翩,耳根微微发烫。
霓凐大声嚷嚷:“人家把阳佩都交出来了,你们还磨磨唧唧的做什么?难道说你们都要做那什么破坏和平的罪人吗?”
澜沨随口附和道:“这维护和平之事,可不是嘴上说两句便能成的。”
星谷玄拿胳膊肘捅了一下星印池,“你就交出来吧,都说了,是他们羽族自己的事……”
星印池不乐意,星郁非眼疾手快的将阴佩从他袖里掏出来扔给风刃,星印池气得快要发作,星谷玄在他耳边小声道:“大不了明日再寻机会,你懂……”星印池这才作罢,只是到底心头气难消,便不再理会众人甩手而去。
而风刃手中一块阳佩一块阴佩像是受了某种神秘感知,齐齐发出绚丽色光,离开他的手,飞到半空中盘绕旋转,越靠越近,最终汇聚成一块完整的星流花神佩再落回他手中。
风刃这时想起无霜为骨生花所害以为大限将至时对自己曾说过的话:待阴阳双佩合在一起后,你一定不能让易茯苓与风天逸的血滴在上面,否则,星流花神韶舞与片羽便会一同觉醒……
回想到这里,风刃目光深邃的望了眼无霜,见她正双眸出神的与白庭君对视,心下气恼的将聚齐的一对花神佩收回袖中,强忍住怒意朝祁阳宫而去。
星谷玄打算跟上,被星郁非一把拖住:“师叔,你跟去做什么?”
星谷玄被这个死板的师侄气得不行,数落道:“这不是聚齐阳佩与阴佩了吗?师叔我去讨几杯酒喝喝不行啊?你就别拦着我了……”说罢推开他,自顾自的跑了,星郁非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而无霜与白庭君间眼神示意不过是为确定一件事——
无霜:我会想办法拿回完整的星流花神佩,明日你照计划尽早离开南羽都,我会让人将花神佩交到你手里。
白庭君:那你呢?风刃会让你离开南羽都?
无霜: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
霓凐有些看不下去,故意朝澜沨小声道:“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与别的男人亲近,你倒是一点也不生气?”这话原是说给无霜听的,只是作为凤凰一族之皇,霓凐由来大嗓门惯了,一时没把控好音量,叫白庭君听了去,只见白庭君倏地一下脸色大变,猛上前一步拉住霓凐问:“你说什么?”
霓凐瞪了眼澜沨,见对方一副看好戏丝毫没有替自己解围的样子,只得照实说:“无霜……”把公主两个字吃下去,“与这位澜沨公子早已订下婚约,你不知道?”
白庭君放开霓凐,转而看向无霜,无霜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不等他问便无所谓道:“她说得没错。”
“你是骗我的吧,你心里不是一直都有风刃吗?又怎会与他人许下婚事?”白庭君满脸痛心道。
无霜心知这是让白庭君彻底放下的大好时机,便索性绝情到底道:“我与风刃……他娶我又废我已是莫大羞辱,尔后又不留情面将我逐出南羽都,又岂会再有可能?而他……”无霜眼神转向澜沨,话却是对白庭君说的:“与我来自同一个世界,我自是更乐意与他在一起。”
“仅仅是因为来自同一个世界吗……”白庭君还待纠结下去,易茯苓拎着裙摆跑出来,气喘吁吁的对他说:“庭君哥哥,我们先走吧。”
“苓儿,你怎么来了?”易茯苓不等他多说,硬将他拖走,走之前眼神复杂的扫了一眼无霜与澜沨,澜沨转向霓凐道:“你也随他们去吧,我还有些话要与她说。”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无霜,霓凐又岂会不知,只是一想到去了祁阳宫便要面对夜无痕那个薄情寡义的大混蛋,霓凐很是不爽,但也顶不住眼前这位放话,只得悻悻离开。
澜沨走到无霜近前,执起她的手:“随我去个地方。”
转眼间现身临渊台下,如她坠下临渊台那夜,满夜星空在他身后张开灵动耀眼的深色羽翼,仿佛将他们包裹其中。
“看来你已经无师自通了。”澜沨笑着对她说,眼眸深处跃动着她看不懂的神采,无霜这才发现自己竟如入神那夜一般不用凭借任何外力便能浮在空中。
“同焰火术一样,御风术只是最低等的术法,普通神族皆会,然而你既承了时支妖族青陌的血脉,风系法术的造诣自是不会仅止步于御风术。”说罢,抬手朝前方的崖石随意一挥,数道风影刮破夜空朝着崖石奔去,顷刻间崖石雷动如山崩,一块巨石毫不费力的被削去,坠落了下来……
无霜吃惊的看着眼前一幕,只觉开启了另一个世界。
澜沨不无自嘲道:“这是时风之刃,是我……母妃教会我的第一个风系法术。对了,还未对你说,我母妃也出自时支妖族,她叫青菱,与青陌……有些血缘。”
无霜料定二人并非他说的那般简单,只是此刻她亦无心追问,只得应道:“可我还未试过?又如何……”
澜沨抬手指向眉心,瞬间凝出一颗天青色凝神珠,转入她的眉心,见那颗珠子缓缓融入,方才道:“你可以在识海中修习风法,这颗凝神珠里记载着修习风法的要诀。比起水法来,风法虽说温和许多,但瞬间爆发力惊人,若运用得当,即便是夜无痕……也有他受的。”
见无霜怔怔的看着自己,澜沨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脸,而无霜只在一开始的时候稍有排斥,过后便不再动作,任由他捧着她的脸一点点凑近,温热的气息悉数而至……
澜沨却在离她的唇只有半寸不到的位置停下,将头别向另一方呢喃般自语道:“这样可不行……”接着松开她,退后半步,靛青色衣袍在夜空中缓缓舒展开,他浅笑着对她道:“你这个样子,真叫我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