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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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岚森拉着应锦航坐到了隔间，（咏月居店面不大，楼上就两个雅间，一间是留给武悦娘的，另一间则是留给饕客们，一楼东西两侧被用屏风隔成六个小隔间。）将钱袋甩在桌子上，“应瓦猫，说吧倒底回来干什么，别和我说你是休沐回来看媳妇的，商老大要是这么说，我相信，你说我可一点也不相信。”这商玦等了那小白兔那个真心，他作为一个男的都心动。
应锦航被噎的心口疼，他确实是回来看媳妇的，查那案子不过是他临时起意，“闭嘴。”
“我真闭嘴了，你可别后悔。”这一个两个都叫我闭嘴，真当我好欺负啊，“小二，小二，没看见有客人啊。”
“客官真是对不住，今日客人多，有些忙不过来。”掌柜跑了过来，“客官可有什么想吃的，不熟悉的话，我给您介绍几个菜。”
“我想想啊，酱肘子，炒虾仁，还有那个鱼糊，其他的你们看着上，爷钱管够。”不知道是不是‘大侠’装扮的缘故，陶岚森嗓门特别大。
“好，那我给客官去后厨看看。”掌柜什么人没见过，依旧面不改色。
“去吧，对了，我还有个要求啊，贵的，一定要是最贵的。”随手就把钱袋扔给了掌柜，“别给爷省钱，今天一定要把钱给我花完。”
应锦航看到这个样子的陶岚森，头疼，他刚刚是咋想的，怎么会想到问这个牛皮糖，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是说来喝酒的，酒呢？”
“来来来，快尝尝，这酒是我这段时间刚刚找到的，入口清冽，回甘，难得佳酿。”就是后劲有点大，陶岚森爱找酒也爱品酒，但是吧，酒量不咋地。
给应锦航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倒完后，就像个待夸奖的小娃娃似的看着应锦航，不，应该说给他一条狗尾巴，他马上就可以汪汪叫了，“先尝尝。”
喝了一口，果然不俗，很好入口，“不错。”
“是吧，我就说不错吧，来，你多喝点。”这酒好喝是好喝，但是吧，他那天被商玦灌了快大半坛，他今天意思意思就行。“说吧，你今天想问啥我答啥！”
“商玦和使团案，有没有什么关系？”应锦航也不绕弯子，直接入主题。
“你原来是为了这个案子，能有啥关系，使团案牵连那么多人，多一个芝麻绿豆的，其实也，不容易是吧？”谁和商玦牵扯上些关系谁倒霉，特别还是本来就有仇的。
“你的意思是商玦他把他岳父？”这使团案要说是可有可无的，那就是礼部主事宋松枝了，没记错的话，他就是商玦娇妻的父亲，也是商玦的姑父。
“嘘。”陶岚森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可以猜出来，不过宋松枝也是活该。“来多喝点，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也说说你的事，有来有往真君子，你从皇都到这里走水路也要两三天，不是普通的休沐，说吧，到底为什么回来。”（休沐一般两天，多则三天。）
“我这次回来。”
“不好意思了客官，厨房里面的鱼用光了，这鱼糊怕是没有了。”掌柜一脸歉意的走了过来，打断了应锦航的话，跟着的小二则端着其他的菜。
“鱼没有就去买不就行了，我可以等。”那天那个鱼糊真的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了，他今天一定要吃到。
“这鱼本是每天清早打渔的送过来的，可是昨天渔夫的婆娘今早生孩子，出去晚了，这我们东家本想去鱼市，可也没有买到合适的，这只剩下些边角料，实在做不出了，若您实在想吃，明早命人给您送到你府上。”掌柜也是实在没办法，本来是有一碗的，可是楼上那一位要吃，他也没办法。
“我今天一定要吃到，你不端给我我就不走。”酒助长了陶岚森的痞气，整个就是个地痞流氓，所谓酒壮熊孩胆。
掌柜求助的看着应锦航，本指望他能帮着说句话，却发现应锦航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给自己倒酒，全然没发现掌柜。
“那您等着，我去问下我们东家。”掌柜实在是没办法，这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这么爱吃的地痞。
“那姐姐我们说好了，到时你只要派人去只会我一声，我立马就去。”宋霂雨端着刚刚小二端上来的鱼糊，这还是她偶然间吃到之后，告诉武悦娘的。
“好，你尝尝，这鱼是我刚刚换的，与之前有些不同。”今儿她去岸边的鱼市，本想在买些，可没等她挑好，就看见那个鬼。
“东家，东家，”武悦娘打开门，掌柜向里面张望了下，看到宋霂雨的鱼糊还没动，“夫人，先慢，我有话要说！”
商玦挑了挑眉，一把从宋霂雨手里端过那碗鱼糊，“什么意思？难不成喝不得？”
“不是不是，是下面客人闹着要吃这个，可是，可是今日这是最后一碗了。”
“我去看看，霂雨妹妹你先吃，不要管。”这店里发生这种事情，作为东家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不，掌柜你还是拿下去，我下次再来就行。”宋霂雨从商玦那里端了过来，交给掌柜，掌柜没接，商玦端了过来，什么时候他女人吃完东西，要别人同意了。
“我是这咏月居的主人，霂雨妹妹，这碗就是你的，你好好尝尝，姐姐还要你的评价呢，我失陪一下。”
“等下，老板娘，我与霂雨一道去会会那人。”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
等一群人走近屏风的时候，能闻到浓浓的酒气。
“掌柜，你将其他客人送一下，就说提前打烊，今日的单记我头上。”商玦冷冷道，这事不能伤了咏月居的名声。
“毛叔，周道些，若有不愿的好声好气些，别生事。”武悦娘想了想，“就说明日有人要包下我们这个馆子，待过几日重新开业的时候，菜品和酒水一律不要钱。”
“老板娘，这？”掌柜不明白，不就两个酒鬼，怎么闹的这么大。
“按我说的意思办。”这个世上不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她得回去看看，这些日子她一直顾着店里，也没时间好好整理下宅子。
“是，东家，我明白。”掌柜招了招手，把在忙的小二聚在一起，开始交代事情。
剩下三人，不是两人，宋霂雨被商玦安置在远远的地方，商玦一把拉开屏风，一个酒鬼醉死了，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另一个则仰躺着，看着屋顶，“我要吃鱼糊，我要吃鱼糊，我要吃。”
商玦扭过那人的脸，脸黑了，“陶谦，你在这里干什么！”
“商，老大，我不是故意说的，放心，我没说出你故意陷害你老丈人的事情，你别打我，你要打，就打应瓦猫！是他要问的。”
商玦一惊，这种情形他设想过很多回，午夜梦回，总能听到宋霂雨的哭声，睁开眼又看到她睡的香甜，“霂雨，你别听他瞎说，我。”
“什么？”宋霂雨坐在一边，刚吃完最后一口鱼糊，抬起头看了眼商玦，“怎么了？”
“没事，没事。”武悦娘看到商玦这种反应，就知道他一定很疼爱宋霂雨，她早年在皇都的时候，也听过宋府的一些风言风语，也明白大宅子里的腌臜之处，“只是些腌臜的语言，你听了不好，你还是去楼上厢房坐会。”
“那好，夫君，我在厢房等你。”厢房还有些吃食，她还没吃完呢。
“多谢。”商玦小声的说道，武悦娘没说话只笑了笑。
“商老大，我好像看到你了！”陶岚森觉得自己是又喝醉了，居然能看到商玦。
“闭嘴。”拿起一边的肘子，塞住陶岚森的嘴。
陶岚森表示他只是想吃鱼糊，他不想吃肘子。
“老板娘，麻烦你去陶家找个叫春雨的小厮，让他来接他家少爷。”商玦按了按头，这陶岚森，他真的拿他没办法。
“陶家少爷？陶岚森，他不是病的很重吗？这！”武悦娘不能将这个叼着肘子的汉子和缠绵床榻的病秧子联想起来。
商玦不想多做解释，他走过去一把拉开趴着的醉鬼，这娃娃脸真是一点也没变，“应锦航！”
“什么！”武悦娘赶紧上前，一看确实是她的夫君，“原来真的是他。”
应锦航趴了一会舒服多了，被商玦这么一拉，整个人有些懵，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有一男一女站在他面前，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悦娘？”
武悦娘吓坏了，又想到刚刚和宋霂雨说的事情，赶紧跑回楼上，一把拉住宋霂雨，“霂雨妹妹，妹妹，姐姐刚刚说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记得，一旦有人问起就说这家店是我开的，姐姐只是作为饕客来品尝美食。”
“那就好，那就好。”
武悦娘又跑回楼下，气喘吁吁道，“商老板，我有事求你？”
“你说。”看了眼又闭上眼睛的应锦航，“商某一定尽力而为。”
“麻烦商老板别说你见过我，还有就是麻烦商老板将拙夫送到楼上。”这应锦航躺在大厅，实在也不合情理。
“嗯。”一把拎起应锦航，毫不费力的就上了楼。（应锦航：我这是在云层里？在飞吗？）
等春雨到咏月居的时候，才有人想起蜷缩在桌子底下的陶岚森，他其实没喝多少，只是他不愿接受事实，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今天没看到商玦，是我喝醉了。’
“少爷，少爷，我们回家了。”这喝醉的人，春雨也不敢硬拉他，只能由着陶岚森躲在桌子底下，嘴里还叼了块肉。
“少夫人让我问你，怎么还没有接到少爷！”李蓉薇在马车里面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就打发倩儿去催春雨。
“这少爷，这个样子，我？”春雨挠了挠头，这个样子，他真没办法。
“你们把桌子给我抬走，”李蓉薇见春雨也不见回来，就跟着掌柜走了进来，就看到陶岚森这般模样，气的脸都歪了，“掌柜，拙夫实在是不成体统，你们今日的损失，陶家愿意三倍偿还，只是这事情望掌柜不要说出去。”
“小店小经营，自然是明白规矩的，那几个小二我都打发他们去后厨了。”掌柜本还以为这几日没了进账，没想到送钱的人这么快就来了，这些钱还比平日多些。
春雨和倩儿将桌子抬走，春雨轻轻的推了推陶岚森，“少爷，少爷！”李蓉薇拍了拍手，又进来两个人抬了口箱子进来，几个人合起来把陶岚森塞进了箱子里。
“那多谢掌柜了，今日这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去打扰你们东家，改日定亲自登门拜访。”
“那夫人慢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