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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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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千寒曾经是下过一次山的,但距离现在可能也过了百二十年了,这山下的世界应该早就变了一个样。
至于究竟是变成了怎样,萧千寒也不知道。她身上的衣着也就只能凭借她上次下山时的记忆来还原。
她此刻站着的地方,是山上的一片林子。树木丛生,还有清脆的鸟鸣。
眼前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流,溪水清澈,有小鱼儿从其中游过。
此刻,这溪里,正躺着一位汉子。
萧千寒微微皱眉,走近了蹲下,用手戳戳水中男子的脸,不满道:“季小鱼你起来,我今天是来跟你说正事的。”
“好好好,我们小千寒难得过来一次,说说,咱俩都几百年没见了?”那男子从水里站起来,身上却丝毫未湿,揉揉萧千寒的脑袋,笑着问。
这片林子叫老林,是她眼前这个妖取的名儿。
这个妖怪叫季瑜,是只修为五百多年的鲤鱼妖,故而萧千寒总是叫他“季小鱼”。
他是在她那次下山的时候遇上的,至于那时候的事,懒得讲了,反正最后不打不相识,成了好基友,不,是好朋友就是了。
“哪来的几百年没见啊,我今儿个才二百五好不好?”萧千寒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行,你个二百五。”季瑜无奈道,“话说你这次过来找我有何事?”
“唔,我,我要渡劫了……”萧千寒嘟着嘴继续小声道,“想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噗……”季瑜捂着肚子,一脸嘲笑地看着萧千寒,“想不到你还有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哈哈哈,小千寒,你可笑死我了……”
萧千寒见此,握住拳头,恨恨道:“季小鱼你有种再笑一个。”
季瑜听了这话,硬生生止住了笑声,恢复了正经模样,问:“你这劫可是什么劫?”
“情劫啊,你难道不是?”
听此,季瑜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嘲讽:“切,你以为每只妖怪渡的劫都是一样的么?呵,天真。”
不等萧千寒骂人,他接着道:“小千寒你第一劫居然就是情劫,这运气是有多背。情劫嘛,我有幸还没经历过,不过还是对此有所了解的。”
季瑜说到这儿,懒散地躺回水里,嘴巴闭上,笑眯眯地看着萧千寒。
“嗯继续说啊。”萧千寒见此,也就随意地坐下,隐去了鞋子,将小脚淌入水中,说。
这溪水不愧是季瑜随时躺的地方,水拔凉拔凉的,沾染了灵气,使得萧千寒身体一阵舒畅。
不过她还是没有整个人下水里去,不是她不懂水性,而是因为她实在不想和季瑜窝在同一条溪里。
“情劫顾名思义,是感情呀。”季瑜用手撑起脑袋,看着萧千寒道,“你得要与一个人产生爱情,然后经历种种磨难,最终修成正果,渡劫成功。”
“哎?”萧千寒疑惑地低头望向季瑜,“情劫不是和你爱的那个人断绝来往,然后巴拉巴拉的,最后渡劫成功的妖就没有感情了嘛?”
季瑜用细长的手指戳了戳萧千寒的脑门,道:“小千寒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早就不是那个规矩了。妈耶,我们妖怪要是连感情都没有了,那成妖多无趣啊。”
“哦,这么说来,那些说自己是‘没有感情的大妖怪’的,岂不是骗我的?”萧千寒皱着脸回忆了之前下山后遇上的那些忽悠她的妖怪,心情不是很愉悦。
“当然。没有谁能放弃一切感情。”季瑜轻笑到,“渡情劫,其实是为了让妖能更深一层次地体会到爱情这个东西,同时也能在爱情与其他方面进行取舍。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对一个人产生爱的感觉。”
季瑜说此,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凑近萧千寒道:“当然,妖也可以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了。
萧千寒看着他,有些犹豫与迷茫。
季瑜自然是长得很好的。及腰的柔顺长发如黑瀑一般,此时正懒洋洋地漂在水面上。面容极为清俊,要不是萧千寒知道他的身份,任他人一眼看去,定会认为这人是个不染凡尘的上仙。
他的眼睛看着萧千寒,深邃不可测,像一潭深渊,让人沉没。
“可我感觉,我不爱你。”萧千寒扭过头不去看他,叹了口气道。
而且凭她的感觉,季瑜看着她的眼神,也不是爱。
“哈哈哈哈哈……”季瑜扳过萧千寒的脑袋,然后与她隔开了距离,大笑,“乳臭未干的小妖怪,你还知道什么是爱呀,哈,我也就是给你开个玩笑。”
“呵,男妖怪。”萧千寒撇嘴。
“行了,下山寻找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吧,这情劫的时限很长,算是比较良心的几大劫之一了,不过我最不喜欢这玩意儿。”季瑜挽过萧千寒的一丝头发,在手里把玩,“祝你好运。”
萧千寒一爪子拍开季瑜的咸猪蹄子,抬眸望天:“那季小鱼你说,这时限究竟有多长?”
季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至少从你真正爱上一个人开始计时吧。”
随后他立刻吐舌笑:“当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谁知道靠不靠谱呢。”
“靠,季小鱼你这样会害死一条妖命的哎!”萧千寒一巴掌呼到季瑜脑袋上,愤愤道。
“喂,小千寒,你这身衣服该换一换了,早过时了。”季瑜强行且生硬地转移话题。
不过这也说到了萧千寒的心坎上。
“我也想啊,可这怎么换?我这么久都没下过山了……”萧千寒扶额郁闷道。
“嘛……”季瑜撑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笑眯眯地说,“那干脆你还是不要下山了,努力和我培养感情呗。”
“……滚。”
萧千寒说后,便不再搭理季瑜,脚从水里抬出来,然后蹲在小溪旁,看着水中的倒影。
是一个长得很嫩的小姑娘的模样,及腰的秀发乖顺地披在背后,眉眼弯弯,让人一看就会心情舒畅,心生怜爱。一身嫩绿的衣裳,清新淡雅,奈何身高太矮,不显温雅,只剩俏皮。
“唉,这小姑娘形象怎么几百年来都不变的啊……”她无奈叹声。
“什么几百年,你明明就是二百五嘛。”季瑜忍不住在一旁补刀。
“……”萧千寒。
天色正好,清早的空气格外清新,太阳已经露出了一小个脑袋,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是个下山的好日子。
萧千寒懒得和季瑜扯皮,在老林里又待了一会儿,便告辞想要离去。
“小千寒呀,我好舍不得你啊……”季瑜肉麻地说。
“够了,季小鱼,我将近一百年没过来,也没见你有多想我。”萧千寒白眼,然后还是拍拍季瑜的肩膀,道,“好了,我真的走了。季小鱼,祝本姑娘渡劫顺利吧。”
“呵,就知道瞎煽情。”季瑜吐槽。
“靠,是谁先来的!”萧千寒气愤地收回爪子,转身就走。
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远,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季瑜开口大声喊道:“小千寒,回来!”
哼哼,还说我煽情,看看现在舍不得老娘的是谁!
萧千寒心里暗喜,然后装作无所谓地转身,向季瑜走过去:“怎么了季小鱼?还是舍不得我吧。”
“不是。”季瑜果断否认,问,“你打算怎么去人间?”
“嗯?”萧千寒蹙眉,疑惑道,“还能怎样,走过去呗。”
“呀哈哈哈……”季瑜又是毫不留情面地捧腹大笑,“我说你傻吧,等你走下山进城里,这天都黑了好不好?果然我把你叫回来是对的……”
萧千寒满脸黑线且异常尴尬。
“算了,我做个法阵把你送下去吧。”季瑜拍拍身子站起来,“放心,就送你到山下县城的一个小角落里吧,保证不被别人发现。”
萧千寒听了这话,心觉有理,便接受了,顺便道了个谢。
“行了,多少年的友谊啊,道什么谢啊。”季瑜笑到,“做好了,小千寒过来吧。”
萧千寒看着这个精巧且散发着绿光的骚包小法阵,抬脚走进里面,不忘吐槽道:“季小鱼你有这么喜欢绿色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是只绿草妖啊。”季瑜眯眼笑着挥手,“就让我送你一程吧,小千寒,渡劫成功回来找我时把你的伴侣也带上哟!”
“……好,谢谢你帮我这么多。”萧千寒点头,小声道。
一道温和的绿光笼罩了她的身体,待那绿光过后,老林里已然没有了萧千寒的存在。
“祝你……幸运,别被感情所伤。”季瑜望着萧千寒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然后洒脱一笑,像一条小鱼一样窜回水里了。
萧千寒是被臭到睁眼的。
季瑜果然靠谱,给她传到了闹市区里的一个无人的小角落,黑漆漆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像是堆了几十天的食物腐臭的味道。
她捏住鼻子,强忍住心头的恶心感往外走,刚走没几步,脚就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啥玩意儿?”萧千寒皱眉,弯腰查看,一坨黑黑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
她用手将其翻过来,然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干呕。
是个开始腐烂了的尸体。面部已经识别不出了,麻布衣裳下的身体不断散发出臭味,在萧千寒把尸体翻过身时,还惊走了一只吃食的耗子。
“季小鱼你有问题!故意的吧!”萧千寒气得直跺脚,却又踢到了那尸体,使得她停止了动作,打算快速离开这里。
讲真,作为一只二百五小妖,修为不高,但见识也不少了。
她虽没亲手杀过人,却也是不惧这样的死尸的,只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这一切只是让萧千寒对季瑜有些不满,就什么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她想立刻传送回去剁了季瑜那个老猥琐。
“我,我真的只是偶然看到尸体的,大人,您要相信我啊……”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巷子前响起,随后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相信你?那也得见了证据再说。”一个略显稚嫩的青年声音说到。
“尸,尸体就在这儿,你,你又是谁?!”那男子快步走进巷子,指着萧千寒脚下的尸体道,然后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嗯?你是何人?”那个男子身旁的青年皱眉问。
萧千寒这也正蒙圈呢,张口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又见那男子瞪着眼睛大声道:“啊,我想起来了!是你,凶手就是你!你就是回来销毁证据的吧,没想到正被我们撞上了!大人,她就是凶手,那天晚上的行凶过程都被我看见了!”
嗯?WTF?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反倒被人扣了一顶脏帽子,她好想使用妖力打人哦……
虽然是周更,但现在是假期嘛,随缘日更走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