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青年演员的自我修养》烨煊

2、机会

　　“……然后这个呢就是说，由于是强制绑定呐，所以宿主与我是分不开的，以后在冗长的岁月中还希望宿主能与我友好相处携手共赢，创造出属于我们的那片天地！”
　　玩具狗扑扇着小翅膀，还是用着干瘪的机械音，却莫名抬高了音阶，吧啦吧啦在陆羽面前做了一个五分钟燃烧着热血与激情的即兴演讲，把自己的好处和任务福利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但凡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人类一旦接了茬，怕是马上就会掉入那“福利”的深渊之中。

　　“可我还在联邦通缉令里。”陆羽一屁股坐回床上，好心提醒道。
　　“啊……这个不影响的，”玩具狗歪了歪小脑袋，“宿主永远不用回去了。”
　　“……？！什么意思？”得到这一荒诞的消息，陆羽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很是人性化的玩具狗发出一连串违和感满满的机械笑声：“字面意思。系统已经检测过了，宿主L01号在原星球无亲无故，而且因为杀人、越狱等罪行而被通缉，只能被困于贫民窟，吃不饱穿不暖。如果宿主接受与系统的交易，系统可以帮助你得到一切你想要的。比方说……星星月亮，也不是不行哦。”
　　“我没有杀人，”陆羽沉默了一会儿后，像是小孩儿一般委屈地微微撅嘴，“我只是想让他也体会一下窒息的感觉，我没想杀他，是他自己不想呼吸的。”
　　“你在右腿骨骨折的情况下掐死了虐待你的养父，”玩具狗继续咯咯发出生硬的笑声，“你的身体机能很好，心理健康状态却很糟糕，需要接受矫正，同时也正好为系统提供服务。”
　　“我没做错。”
　　“你所处的时代法律已经相当完备，”玩具狗不置可否，并开始转移话题，“你可以理解为，系统为了交易成功，自动帮你解决你的所有麻烦，代价是你得为系统完成任务，甚至获得额外奖励，是不是很划算呀？”

　　陆羽沉默了一会儿，他虽然确实很厌烦整日的躲躲藏藏、装模作样、浑浑噩噩、不知所措，却也并不想突然地接受新事物——甚至新冒险。
　　他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发问：“你不是系统？”
　　“我属于子系统，”玩具狗答道，“系统可以分裂出子系统来帮助自己及宿主更好的运作，同时为了维持运作，更需要宿主的努力才行。”
　　“那如果我不努力呢？”
　　“这种情况下，作为强制绑定的等量交换，系统并不会直接给出惩罚，”玩具狗一顿，“但是为了回收被浪费的能量，将吞噬宿主及整个宿主所在位面。此举完全合乎世界规则，可以被应允。”

　　？？？
　　哈？
　　陆羽此刻大写一个懵逼脸：这不是霸王条款是什么？

　　“系统将委派宿主至各个位面，以绝对真实的时间与体验，扮演需要被宿主扮演的角色。此类角色多数为被判定‘社会不公的绝对受害者’一类型，需要宿主为其彻底扭转命运。”玩具狗有板有眼地复述，像是在背台词，背完后又变得机灵小巧的卖萌脸。
　　扮演角色？
　　陆羽哼笑：“我天天都在扮演，早都扮腻歪了，你还想让我无时无刻不摆着扮演的架子？不可能，别想了。”
　　“但是宿主现在扮演的角度还太狭隘，”这只柯基灵活地眨了眨右眼，扑扇两下小翅膀绕着陆羽转个圈，“只能以暴发户的儿子、性工作者、路人、平民、乞丐的身份继续过活，真正富贵的生活，宿主不是根本接触不到吗？”

　　“……哈？”
　　虽说嘴上带着某种质疑的意味，但陆羽确实动摇了。
　　这个玩具狗说得不错，况且被这么一提，就连他自己心里也升腾起一股怨气：他本就该是个富家子，哪怕不光明，总也好过他那个为追爱而荒唐透顶的母亲——竟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入魔鬼的手上。
　　为人父母竟不需半点良心。
　　陆羽每每想起，就不住想竭尽自己所能地狠狠报复回去。

　　“滴滴滴——”子系统兀的一串尖声警报，“宿主心理健康程度不良，请宿主注意调控。”
　　陆羽一惊：“你能，监控我的情绪！这是违……！”
　　“系统并不会被宿主所在位面规则束缚。”
　　“……”
　　霸王条款！
　　陆羽愤愤地咬牙。

　　“不过为了在今后能够进行良好合作，我十分乐意与宿主进行一些平等的交换，”玩具狗声音显得正经中包含一点俏皮，“互利双赢嘛。”

　　“这才不是互利双赢！”陆羽不满地叫嚷起来。
　　强制绑定，不服从就毁灭，还扬言什么互利双赢，分明强盗逻辑！

　　“如果宿主愿意配合的话，系统自然可以尽最大可能的给予宿主人权，并且向宿主承诺好的权利也会一并实现，”柯基围着陆羽磕磕绊绊地飞了一圈，努力适应着自己的小翅膀，“系统有自己的利益需要实现，如果你觉得这是强盗逻辑，我们也没有办法呀。毕竟从某种角度来看，系统帮宿主开展一段新的生活，不也是宿主之前一直期盼的选择吗？”
　　被戳中痛处的陆羽轻哼一声，嘴上嘟嘟囔囔不肯松口：“但是你们做得不对。”
　　玩偶柯基吐了吐红红的布舌头：“系统与宿主共勉吧？”

　　“现在你应该告诉我，我之后具体要做些什么，以及我要怎么做。叫我不要出了洋相，，也免得我什么都不懂，破坏你们系统的计划。”陆羽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飞得歪歪斜斜的柯基拽下来死死搂在怀里，体会着他不曾享受过的来自毛绒玩具的顺滑感。
　　“好的，稍等一下，我是新分裂出的子系统，关于投入实践还需要调取其他系统的日志，”柯基抬头蹭了蹭陆羽的下巴，“其他系统的日志显示，只需要按照我之前所说的，改变宿主所扮演人物的生活就好。”
　　陆羽挑挑眉：“这么简单？不管是往好处改变还是往坏处改变？”
　　玩具狗犹豫了一会儿：“从要求上看，只要造成的影响足够大，那不管是变好还是变坏，都是可以的。但从常理来讲，往好处变化是符合趋利避害的最优选择，也是系统与宿主能够保证理智合作的基础。”
　　“嘁，那不还是只能要求变好嘛！”机智的陆羽一眼就看破这种制度下的真实想法，习惯性地撇了撇嘴。
　　“有个态度还是很重要的。”子系统为主系统辩解道。
　　陆羽并不想听这种狡辩，仰面躺倒在软绵绵的大床里，朝着系统招了招手：“你以后，就叫柯基。我随时可以接受任务的开始，不过最好还是等我睡醒之后。”
　　说着，他笑了笑：“我看看，这样的生活能再把我蹂躏成什么样，如果不能让我变得更惨，那就是我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