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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个少年的惊艳 ...

  •   既然都亮出了“蓝蝼五步”,杏根觉得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再这样下去,受到灾难性伤害的人会更多;即使没有人再上场,荷尖会的状元,也绝对不应该是安林溪这种刻薄残忍的打压同辈之人。
      当大家都以为荷尖会已经尘埃落定,这次要花落这个枭雄剑客的时候,杏根轻轻一跃,赫然的站在了擂台的中央。
      安林溪微微一愣,没想到堂堂盛翊之后,竟还有人上来挑战。只见此人身材高大,穿粗布白衣,却有一把深蓝色的精致宝剑跨在腰间,颇为引人注目。脸方目正,仿佛是哪家武林世家的公子,却也处处透露出一种宽容豁达之气。
      安林溪自是不敢怠慢,朗声说道:“请问这位兄台姓甚名谁,师从哪派?”
      突然被这样一问,杏根竟不知从何答起。杏山上师徒从来都是无门无派的逍遥剑客,而师傅也并不让显露名姓的在江湖露面。一时之间,杏根突然想起了仪小慧,抱拳答道:“在下‘兴亘’,兴奋的‘兴’,亘古不绝的‘亘’。师从‘木口派’。”
      “木口派?在下可是从未听过还有这样一个派别?”安林溪渐渐面露轻蔑之意,暗地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些不知厉害的不入流小派,估计是连黑剑盛翊是何许人也都不知道,就敢上台来挑战。真是可笑,可叹,——更可怜。
      可怜两字尚在心中,安林溪便已是抢先拔剑,飞身一步直向对方胸口刺去。
      眼看蓝色宝剑尚未出鞘,只是轻轻一拨,安林溪这边却是被重重弹开。安林溪瞬间惊得是头脑一片空白,感觉完全不对头,此人功力定在盛翊之上!
      安林溪也绝不是头脑愚钝之辈,虽然才一招,可是形势已然对自己非常不利。在未狼狈技穷之前,先发制人为上。只见他倾斜了身姿,准备再次施展那“蓝蝼五步”。“即使你在台下看过一遍又如何,哪怕是两遍,三遍,千万遍,还是破不了我的‘蓝蝼五步’。”安林溪对自己淞湖派的绝技,有着血统里的优越感。
      转瞬间,只见安林溪剑眉倒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大啸一声,直接就一掌,直奔杏根汹汹而来。荷尖会的彩头之下,风流公子变成了一头野兽,夹杂着狂风暴雨和一切他能卷走的尘嚣,誓要吞噬一切阻碍他傲然世人的障碍。
      杏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破“蓝蝼五步”,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气势上首先打退他这借力发劲的强大一掌——蓝蝼一击。
      杏根也没有充分的把握能直接压倒这一掌,毕竟自己的“蓝蝼五步”只练过一些皮毛,幸好他的“落白掌”还是颇有实力。杏根也不敢怠慢,鼓足了十成的功力,直接对上了这头汹汹而来的“野兽”。
      可是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想推翻一种暴力,却掀起了更加暴力的革命;你想阻止流血,可人世间,却早已是血流如注。
      残忍的安林溪,让武林人为之不耻,可是打败他的不是光明的翘首,盛翊;而是眼前这更加“残忍”的魔鬼——兴亘。

      安林溪还站在那里,可是血肉已经洒满了杏根的全身。
      一掌落尽杏花白,二十岁那年的朝山一掌,师弟师妹们的笑声仿佛还在昨日。可是眼前,一掌落下,怔怔看见安林溪手上的血肉一寸一寸,如杏花飞舞般飘散;针针血点,如骤雨般从血管里炸开,从肉里打向安林溪的脸庞、脖子……
      杏根头脑一片空白,仿佛是跌进了无尽轮回的深渊炼狱,从此再也无法仰望那片刻的光明。

      如此惨烈的景象,许多门派的长老是从位置上霍然站起,简直不敢相信,这一掌,竟然有这样的威力! 震惊,恐惧,愤怒,不耻,却都暗暗藏着一丝嫉妒。
      淞湖派对着安林溪默默点头的那位长者,此时已是悲伤莫可名状,一把飞上台去,抱住安林溪的双脚,是老泪纵横。可是不过一会,就慢慢收起了眼泪,抖了抖衣袍,转过身来,正襟危站,那布满皱纹的双眼冷冷的望向杏根,寒意如剑刃上的光芒,只有鲜血才能浇熄他的闪烁。长者手指杏根,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你用如此手段杀我亲弟,我定要你受凌迟三千刀之痛楚,剐皮四万片之酷刑!接招。”说罢,是一掌直向杏根而来。
      乱红飞溅,早已迷失了双眼,杏根瞬间是心念俱灰,觉得受那一掌反倒会是一种解脱,巴不得这一掌来得更快些。
      只听“轰”的一声,有人早已闪身上台,替杏根接了那长者一掌。“师傅。”杏根此时心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凝结在了嘴边。
      “在下木口散人,是兴亘的师傅。”“荷尖会的擂台上,从来都是生死天定,淞湖派虽不是百年名门,可也是八湖派系的翘楚,难道就这样心胸狭窄,以老欺小,到擂台上来寻仇?”“还有,下面还有谁愿意上来挑战?”
      台下自是眼眼相觑,一片默然。“好,既然没有人上台了,那这次荷尖会的状元,就应该是兴亘。”说罢便飞身取下旗杆上存放这次荷尖会彩头的匣子。
      那长者见彩头被取下,更是大怒。从怀中掏出一把令箭,对着台下和诸门派的长老说道:“在下淞湖派代理掌门安林泊,代表淞湖派发表武林悬赏令:有杀死兴亘献上其人头者,或取得荷尖会彩头者,淞湖派必赏黄金百两,并传授‘蓝蝼五步’之必杀绝技。”
      江湖上有好金银者,更有迷武功者,淞湖派此下的悬赏令,可谓是把江湖众人一网打尽。江湖上有好金银者,更有痴迷武功者,淞湖派此下的悬赏令,可谓是把江湖众人一网打尽。荷尖会上的人开始捏紧了家伙,都死死的盯向兴亘和木口散人,恨不得群起而上,一口把他们给吞了。
      “安代掌门,难道不知道五岳八湖十二庄,只有掌门和庄主才有资格下武林悬赏令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擂台左侧传来,虽不振聋发聩,却直击心神。众人抬眼望去,说话者正乃青山派当家掌门王落英。
      再次意外,和杏根师傅一样,王落英也不是一个白发垂髫的老人,而是一四十多岁的长者,英武不凡。如此年纪就能坐上青山派的掌门,青山派不可不谓少壮剑客,英才济济,推陈出新,不拘一格降人才。
      王落英接着又对鄱湖派的人说道:“说说你们鄱湖剑派这次贡献的荷尖会彩头是什么吧,也不枉大家都惦记。”
      鄱湖剑派有一人站了出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们送的是仙去的前掌门丁九山多年珍藏的一把扇子,意欲荷尖会的状元能瞻仰丁掌门遗物,发扬其剑风。”
      “扇子?是什么扇子,能让淞湖派的人争到这份上”听到扇子两字,荷尖会的众人都不禁啊了一声,议论纷纷。
      只见木口散人推开匣子,拿出了扇子,呈现到大家眼前,说道:“大家请看,只是一把普通的纸扇,不过上面封有红烛蜡戳,应该是从未开启过。”
      “是不是丁九山画了什么藏宝图在扇子里啊?”“是啊。搞不好是他们鄱湖剑派的武功心法。”听到扇子表面封有蜡戳,众人又提起了兴趣,议论纷纷。
      木口散人看了一眼王落英,说道:“那在下不妨打开来给大家看下,淞湖派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在意这把扇子。”只见木口散人缓缓打开折扇,却瞬间面露一丝惊讶之色,停顿了一会,才念道:
      “独坐菱花镜前,
      望断素衣年华。
      一泪罢红尘,
      谁解风中花落。
      独坐,独坐,
      笔墨丹青而过。”
      听完后,众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怎么看就像是丁九山的相好给他的一首情诗,竟把这当作荷尖会的彩头,还有人为此争掉了性命,真是好笑又扫兴。
      安林泊此时是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不错,我们早就知道这次荷尖会的彩头会是丁九山掌门的一件遗物,我们淞湖派一定要得到它,也是因为我父亲,也就是淞湖派祖师爷安一派和丁前辈是多年故交,我们得到丁前辈的遗物,好好供奉,也不枉两位仙风道骨武林宗师百年相交一场。不料却被尔等武林小人妄加揣测,以为我淞湖派另有所图,横加阻拦,还用如此淫邪的武功虐杀我亲弟,此等大仇,我们淞湖派绝对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我和淞湖派掌门也算相识,不用你一介代掌门在此咄咄相逼,我和徒弟兴亘自己会亲自去淞湖派走一趟,见过你们的常掌门,陈述事情缘由。到时无论淞湖掌门怎样处罚,在下都不会有半句怨言。”木口散人对着众人大声说道。
      还没等安林泊再开口,王落英此时抢先厉声说道:“既然彩头已看,武林悬赏令也无效,我等青山派弟子断不许参与此事,就此启程拜别。”
      其他各门派一看,这两人自己要去淞湖派请罪,五岳之首青山派也已经要走,再搀和此事,即使此时拿了那扇子杀了兴亘去淞湖,到时淞湖派正式掌门不发话,那许诺的银子和“蓝蝼五步”还是空谈,况且一把情诗破扇子也没什么好觊觎的,还是就此散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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