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归来》步入崩溃的人生

6、6

　　「玩得开心吗？」

　　「还可以吧，这次回来算是休息，回去就是要准备考试了。」

　　朋友听到我的话惊讶得大叫，然后又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温如雪，你是认真的吧！现在你都被内定了必进文科班那边念史了，你真的想去读生物吗？做医生吗？」

　　「…是的。」

　　说实话我已经很多次因为将来的事情而跟朋友吵闹了许多次，虽然朋友看上去不在前途，但在这件事上她一直跟我僵持不下，她认为我虽然有能力去当一位医生，但并不认为我是真心想去拯救任何人。

　　她说，我只不过是执着。

　　她说得太对了。

　　「…我是不知道你现在是否真的想当医生，但当医生是要对自己的病人负责的，你有这个负责感吗？」

　　「我不知道。」

　　我现在在篮球场上跟一班人挥霍着汗水，但心中依然有一种郁闷的感觉发泄不出来，在连续射失几个后我主动申请下场，去了旁边的篮球场自己一个人独自练习射球。

　　偶尔有这个我都会选择以做运动的方式发泄出来，但今次我已经一个人站在篮球场对篮球框射球，但依然有种说不出的不快。

　　然而，命中率依然低得可怕。

　　在又一次射球不中，我内心中的全部会说脏话快要一字一字地对篮球框爆发出来的时候，柳长乐走了过来，接过了刚刚被我抛出的篮球，「你怎么了，那个来了？」

　　你才来了！

　　虽然我想这样说，但只是默默地又投了一个球，当然又是不中。

　　What the …

　　「你有心事？说出来好受点。」柳长乐很随意地拿过，向篮球框射出，然后像是嘲讽今天我的命中率一样，十分顺利地入框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心中压抑着许多的感情不敢流露，没有过多表情的面具已经身体的一部份，强行取下只会见到血淋淋的肉，我已经许久再也没有哭出眼泪，我活得越来越像那个人，却又对初心感到迷茫。

　　「柳长乐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是要表白吗！」

　　「…不是。」

　　柳长乐被我的话大吓一跳，他认真低头沉思片刻，最后嘴角跟眼睛微微弯起对我说，「有。你呢？」

　　他的眼中闪闪发光，令人感觉感觉仿佛身处在夜空之中，被满天星辰包围。

　　「有过，死了，死在我面前。」

　　「…对不起…提起伤心事了。」

　　往事最终还是要面对的，看着被我拉过变得低气压的柳长乐感到十分抱歉，但又如他所说，有一些事的确说出来好受点。世界上有太多不如意的事，生命的流逝永远是不可逆转的。

　　「那个人是被谋杀了，被成绩的压力谋杀的。」

　　跟朋友认识许多年了，当年我、她、那个人三人还是好朋友的关系，但当年轰动全城的学生自杀事件她不在场，可是我在。

　　我亲眼看着他跳下去。

　　我救不了他。

　　我应该早早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明明我喜欢的少年是他。

　　一切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