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豆果的六十一世》叶凫舟

90、第九章 好心办坏事

　　第二天父子俩还没睡醒，小卖部的婷婷就带着社会福利处、教育处和政务署的代表来敲门。

　　她原是出于一片好心，看看能不能帮阿荣申请到社会福利，再帮明仔找一间学校，以及专门的单亲家庭生活辅导。

　　他们先巡视了一圈儿父子俩糟糕的生活环境，又接连问了阿荣几个问题。

　　阿荣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没搞清楚状况，人有点懵，婷婷抢答了几次，就被专业人士提醒，尽量不要替当事人发声。

　　他们了解到，阿荣收入不稳定，再加上昨天差一点酿成的车祸惨案，基本认为他符合福利申请条件，但被阿荣拒绝，“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申请社会援助？”

　　社会福利处的代表解释给他听，“你当然有权利不申请社会援助，但档案已经开了，如果你不要的话，麻烦你填写一份申请拒绝接受帮助的表格。”

　　阿荣一口答应，“好，我填这份表格。”

　　政务署的代表又发问，“请问你在香港呆了多久？如果这小孩子有香港的出生证呢，请给我们看一看。”

　　阿荣一脸的不耐烦，他怨怼着，“你们好烦啊！”

　　“不烦啦……”婷婷推了他一把，要他冷静，“都是为了明仔的将来啊，拿给他们看一看咯。”

　　阿荣只好把明仔的出生证明翻了出来。

　　“陈启明？”

　　“到！”

　　这一问一答间，暴露了阿荣不是明仔亲生父亲的事实。

　　政务署的代表质疑，“你有什么证明可以收养这个小孩子呢？”

　　阿荣放开跑来缠他的明仔，站起身来，指了指出生证明的背面，“这里写的很清楚。”

　　“捡回来的？明白了，非法收养儿童。”政务署的代表一脸凝重，“我们这回可有的忙了！”

　　“什么非法收养儿童？”婷婷越听越糊涂，“你不是说，要帮他申请援助金的么？还有啊，要替明仔找一间学校。”

　　“这是两回事。”

　　几位代表要强行带走明仔，被阿荣赶了出去。

　　他们在楼下遇到身穿警员制服的龙Sir，就像找到了帮手一样，拉着他一起折回阿荣家。

　　这时，明仔已听阿荣的话，躲去了兰姐那儿。

　　龙Sir低声透露，“他们要告你非法收养明仔，怎么你不是明仔的亲生父亲吗？”

　　社会福利处的代表看不惯，“阿Sir啊，你是来执行公务的，不是来聊天的。”

　　“没看到我在录口供么？”龙Sir故作正经，“李兆荣，你给我说，陈启明也就是明仔，他现在在哪里？”

　　阿荣一脸无奈，指了指几个代表，“被他们吓跑喽。”

　　龙Sir接着说，“口供已经帮你们录好了，你们再找一找吧，找不到的话……也只能收队了。”

　　几位代表不相信他们的一搭一唱，把这间屋子仔仔细细找了一遍，依然无果。

　　与此同时，明仔正在兰姐屋子里，听她弥留之际的最后心愿。

　　她声音虚弱，眼神涣散，拉着明仔的小手，很艰难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拜托明仔叫阿荣带龙Sir来见她。

　　但明仔只有四岁，听不懂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