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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玛瑙听到徐才人中毒后,就率先让小宫女去打探了消息,所以在踏进徐才人寝殿前,她已经大致了解了过程。

      徐才人从昨晚到中午一直在睡,宫女发现不寻常才进寝殿查看,谁知看到徐才人面色青白嘴唇发紫地躺在床上,吓了一跳连忙去请太医。也就是说,徐才人的寝殿从昨晚开始未曾有人踏入,而玛瑙清楚地记得,她昨晚是吃了一些桂花酥后才入睡的,所以徐才人的中毒不是宫宴膳食,就是桂花酥。

      但宫宴膳食都是经过一道道严格审查的,为了她这么一个小小才人,没人会冒这么大的险,也几乎没人有这个能力下毒。最奇怪的是,玛瑙踏入寝殿,留心看了一眼桌上,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她昨晚刚吃过的桂花酥,而宫女说,齐宝林住的最近,听说徐才人中毒后第一个赶了过来。

      桂花酥就是她送的,玛瑙无法不怀疑她。

      幸好昨晚最后几口她是躺在床上吃的,所以掉落了一些碎屑在床上,玛瑙便趁人不注意便偷偷捡了起来。

      良妃的医术果然出神入化,她只捏起一块碎屑闻了闻,面色忽的一变。

      “这里面掺着五毒草,和徐才人所中之毒一模一样!贵妃娘娘,您是怎么得来的?”良妃扔掉碎屑,微微讶异地抬起眸子问道。

      玛瑙倒是没有很惊讶,一切似乎都在预料之中,于是和她简单地说了说。

      良妃听完问:“娘娘既然怀疑齐宝林,为何不直接向皇后禀明?”

      “抓贼抓脏,目前没什么确凿证据。”玛瑙轻描淡写,心里却飞快地略过几个想法。

      良妃点了点头,“上次有个大胆宫女偷取了嫔妾的玉簪,便是贵妃娘娘帮嫔妾寻回的,嫔妾相信依贵妃娘娘的能力,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如若有用到嫔妾的地方,娘娘尽管开口。”

      还有这事?——玛瑙愣了一下,看来万贵妃压根没把区区偷盗一事放在心上,她目前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事儿。

      玛瑙沉思片刻,抬起下巴笑了一笑,说:“现在本宫还真有一件事需你帮忙。”

      ===

      晚上,玛瑙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女回来了。

      “回禀贵妃,如您所料,齐宝林这两天每晚都会去探望徐才人,她同皇后娘娘请示过了,皇后也准许她照料徐才人。”

      在徐才人的记忆中,齐宝林是她在后宫中关系最好的人,如今齐宝林自愿请示照料,完全在合理范围之内。

      “本宫知道了,你做的很好。”玛瑙赏赐了她一些珠宝。

      万贵妃身边的两个贴身宫女,估计是被万贵妃训练过,监视侦查能力非常好,玛瑙知道凭自己穿来穿去的特性,无法培养属于自己的心腹,所以只能是利用现有人力资源了。

      宫女退出后,玛瑙抬手摸了摸额头,打开了直播的光影屏幕,弹幕正处于打开状态。

      “我去,绝逼是齐宝林这个小婊砸,证据十足啊!”
      “下午的直播我全场都在,看着齐宝林的表情就觉得不对劲儿~~”
      “拜托,看齐宝林的样貌就知道好吗?一脸的蛇蝎样儿,她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

      玛瑙挑了挑眉,下意识地伸手摸自己的脸,话说,她的长相和齐宝林七八分相似,齐宝林是蛇蝎美,那她是什么?

      第二天,玛瑙携着良妃去齐宝林的宫殿喝茶嗑瓜子。

      两个位分远远高于自己的娘娘一齐来找自己聊天,齐宝林不禁略有些惶恐,但面上还是得勉强地笑:“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两位姐姐吹来了?嫔妾这宫里装饰简陋,也没有什么好茶水招待,还望姐姐们不要嫌弃。”

      玛瑙冲她笑了一笑,端起茶杯闻了闻又放下,才说:“齐宝林想必也知道,本宫这几日为徐才人之事烦思,夜里不得安眠,生怕有负皇上和皇后的嘱托。今个儿来,不过是想问齐宝林几句话,不必紧张啊。”

      齐宝林脸色缓了缓,说:“贵妃娘娘尽管问,嫔妾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玛瑙意味不明地笑笑,“徐才人中毒一事,本宫思来想去,宫宴上必不可能让人做了手脚,所以这事儿就奇了怪了。听说齐宝林昨个儿下午还去探望过徐才人,可曾知道徐才人误食过什么东西?”

      “娘娘这话什么意思……”齐宝林脸色一变,贵妃这话问的蹊跷,徐才人所中剧毒,必不是傻乎乎端着毒药吃下去的,她问自己徐才人误食了什么东西,难不成已经知道了什么?可那东西已经被销毁了,按理说没有什么问题的……

      想到这里,她抬头,露出一副疑惑表情:“娘娘的话,嫔妾怎么有点听不懂呢?”

      玛瑙早料到她会这样说,于是道:“不妨同你直说,本宫昨个儿去探望徐才人,她恰巧给了本宫一些桂花酥,里面掺杂的五毒草和徐才人所中之毒竟是一模一样呢!本宫带来了一些,徐宝林要不要尝一尝?”

      玛瑙说着,让小宫女端上小半碟桂花酥来,齐宝林一见脸色瞬间青白,但还是硬撑着说:“贵妃娘娘,既然您说这东西有毒,怎么让嫔妾尝一尝?”

      总之,只要她死咬着不承认,贵妃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玛瑙看她双眼氤氲着泪水,一副无知无辜的样子,心里不由感到好笑,便说:“开个玩笑罢了,本宫方才去其他宫殿也是这样说的,本想让下毒之人自首认罪,不想却让齐宝林受委屈了,还请不必过于在意。”

      良妃在一旁微笑道:“贵妃娘娘不必心急,徐才人最迟明天就会醒来。”

      “哦?如此甚好,确实是本宫心太急了,等到徐才人醒来,问一问她,怎么会不知道桂花酥是谁送的?”

      “嫔妾也是此意。”

      玛瑙和良妃一唱一和,直说的齐宝林脸色一寸寸僵硬下去。

      临走前,齐宝林还强挤出一个笑容:“幸得上天庇佑,徐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嫔妾真为她感到高兴!”

      她强撑欢颜将玛瑙和良妃送出了宫殿。

      走往皇后住的景仁宫,良妃忍不住问:“贵妃娘娘,您让嫔妾重新做了一份有五毒草的桂花酥,虽然暂时唬住了齐宝林,但等徐才人一醒,事情就露馅了。”

      玛瑙停住脚步,回望了一眼宫殿:“不急,咱们方才说的一番话,就是为了让她乱了阵脚,徐才人即将苏醒,她该是最害怕担忧的。”

      “娘娘的意思是?”

      “桂花酥只是用来刺激一下她,主要是想——”玛瑙望了望渐暗的天色,“抓贼抓现行啊!”

      ===

      宫殿内,眼见天色转紫,齐宝林有点坐不住了。

      她和徐才人交好,知道她最喜欢桂花酥,昨个儿特意避开闲杂宫女送过去的,本想着五毒草毒性大,饶是华佗再世也救不回她,可谁知她昨个儿怪怪的,竟没有立刻吃掉,无奈之下自己只能将东西留下了。

      可更没想到,徐才人竟然还送了一些给贵妃,还有,良妃这个贱人医术竟如此高超!

      许多事情都超出了预料之内,唯一庆幸的是,徐才人没有告诉贵妃桂花酥是她送的,但若徐才人醒来,一切就要暴露了……

      是夜,齐宝林带着一个心腹宫女匆匆到了徐才人的宫殿。

      寝殿里很安静,外面有宫女亲自守着,齐宝林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本来想,如果你这次能醒来,我就再也不害你了,但现在不行了,你一醒我就要死了!人都是自私的,追逐利益,你我都一样,哪儿有什么感情啊!”

      齐宝林拔下头发上的银簪子,稍微用力一扯,簪子凤头造型掉落,露出了里面装着白色粉末的空心。

      “五毒草只剩一点点了呢,”齐宝林喃喃自语,“不过也够你享用了!”

      她掰开徐才人的嘴,正要将东西全部倒入,就听门外砰的一声响,沉重木门被撞开,佩刀带剑的侍卫鱼贯而入,皇后贵妃还有良妃一同走了进来。

      “你们……”齐宝林惊慌地站了起来。

      “将她拿下!”皇后命令,立刻有侍卫上前将她捉了起来。

      侍卫长呈上银簪子,良妃接过闻了闻,肃了脸色道:“皇后娘娘,此毒和徐才人所中之毒一模一样,定是齐宝林陷害无疑了。”

      皇后闻言,面色未变,只将锐利的目光射向齐宝林:“宫规森严,杀人偿命,任何人都不得例外。本宫念你进宫三载,一切都等禀告了皇上再行决断!”

      “不,皇后,您听嫔妾解释!”齐宝林挣扎,双手试图抓皇后的裙角,可到底是尖叫着被拖下去了。

      玛瑙冷眼看着这一切,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大概正值剧情精彩时分,光影屏幕上弹出一片花花绿绿的弹幕。

      “哇咔咔,我瑙的请君入瓮好赞!!!”
      “齐宝林是白痴吗?明显的陷进都看不出来╮(╯▽╰)╭”
      “感觉徐才人也挺蠢的,建议游戏公司把后妃双商调的高一些,否则没有挑战意义!”
      “玛瑙女神,别忘了还有徐才人落水一事,向皇后娘娘禀告啊!!!”
      “……”

      最后一条弹幕提醒了玛瑙,趁着事情正热乎,她连忙将万贵妃记录的证据也一并说了出来,提议严查齐宝林身边宫人。

      皇后听了脸色凝肃,立刻交由侍卫长办了。

      宫廷司律局办事效率很高,事情结果当夜就出来了。齐宝林身边的宫人受不住严刑拷打,乖乖地吐露出落水一事的确系齐宝林所为,而且行凶的两个太监均被揪了出来,其中一个偏瘦右脚微跛,和万贵妃的判断相符。

      一切事情尘埃落定,玛瑙得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桌上摆着丰盛的早膳,玛瑙一边悠闲地用餐,一边打开了光影屏幕,时间尚早,只有几个观众在线。

      玛瑙瞥了瞥左下角——

      观众:100
      打赏:黄金2 白银15 铜板130
      弹幕:打开状态

      这两天儿观众翻倍了,打赏也暴增,玛瑙暗自高兴了一下,时间尚早,弹幕池只有几条花花绿绿的字幕飘来飘去。

      “主播你好,我是路人粉,请问你是怎么知道齐宝林一定会犯蠢自投罗网?”
      “同问+1,求解。”
      “难道是游戏设定齐宝林双商先天不足?”
      “小瑙早上好!早餐看上去好赞!想看吃播!”
      “喂,上面的不要歪楼……”
      “……”

      玛瑙看着弹幕,不禁抿唇笑了笑,关于齐宝林犯蠢这事儿,说实话,真和她的直觉有关。

      想她当年刚开始在微博上红起来,见识过的人心多种多样,有借机吹捧抱大腿的,也有暗地里黑她的。借着徐才人的记忆,她完全可以判断齐宝林就是一朵绿茶婊,表面上关系挺好,但从两人平常的对话,齐宝林言辞间妒忌和偶尔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讽刺,她就知道,这个人属于那种自己没本事争宠,却见不得人好,尤其见不得身边人好。

      而从她直接自个儿拎着下毒的桂花酥来,就可以判断,此人智商不高,且心不细,所以玛瑙很有把握,她会被自己和良妃的一番话逼得狗急跳墙。

      玛瑙将自己的推断和观众们说了说,立刻有人点赞,也有人说mdzz。

      用完早膳,探查的小宫女来报,说是齐宝林之事皇后已经向皇上禀明,正在等待发落处置的阶段。

      玛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徐才人一事的凶手已落网,那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第二天一早,玛瑙迷迷糊糊地醒来,果然不出所料,她又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寝殿里冷冷清清的,玛瑙坐起身来。

      “来人,给本宫端洗脸水来。”

      没有人回应她。

      玛瑙拧了拧眉头,正奇怪怎么没人伺候,眼睛不经意往铜镜里一瞟,顿时浑身冒出了冷汗。

      靠!她他……她怎么长着齐宝林的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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