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Page47·钢琴平淡奏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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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视阳光对于普通人都不是什么对眼睛没有伤害的操作，对于哨兵简直是要暂时瞎一段时间的节奏。
就算林娜·阿德尔算是留利克帝国单体素质最强的那一批哨兵也得接受这个事实。
毕竟她没把眼睛换成机械眼。
在暂时的失明中，陈容声小先生乖乖地站在林娜手边，拉着林娜的左手，暂时把自己伪装成了一只人形导盲犬。
而在林娜另一边，有个绝对没有人类有眼色的家伙正憨憨地试图把脑袋塞到林娜手下，大概是想用自己那绝对没有天鹅绒细滑也没有家养宠物柔软的毛来安抚一下暂时看不见东西的哨兵。
但林娜不得不说，在没有视觉加成的情况下，熊猫……成年熊猫的手感真的不算很好。
“反正是团圆自己想安慰你。”正把玩一块电路板的陈霄回应的声音很淡，“这家伙脑子不好。”
——都不知道远离已经绑定了的哨兵避嫌。
要是塔真的误会了试图拆掉林娜和西茜娅两个把自己和林娜绑定，那陈霄都不敢想西茜娅·李会干出什么来。
“倒是你……西茜娅老师那边出事了？”
仍是少女姿态的哨兵转过头，还找不到焦距一片空茫的紫眼睛对上了发出声音的方向。但那双眼睛是微微弯起的，看起来居然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是的，她有些事情突然想通了，所以情绪有点激动。”
——激动连带精神领域变化，让你都顾不得正在转头避开太阳就先去帮她稳定精神场？
“……是好事？”
“算是好事。”
哨兵回答的很是含糊，但是情绪明显是平静愉快的。
陈霄微微扬了扬眉毛，最后还是没问下去。
“那圣所今天的课程是成功完成？”
“……那倒没有。”
哨兵忍不住抬手，又在指节碰上鼻尖之前放了下去。
“看不起学生的老师和仇视老师的学生……你觉得能好好把精神力技巧教下去？”
西茜娅倒是能完美完成监督学生是否做到这一点——毕竟作为使者，她对精神能量的使用技巧和感知都是一等一的，可是那些年轻的小姑娘……林娜就真的不敢保证是什么状况了。
——能让CC重新有了存活在人间的感想，该不会是CC真的出手把人整了个半死吧……
心里盘算着怎么给自己的向导收拾残局，林娜脸上到还是只有些微变化。
“当然不可能了！我们上课一起闹老师也是教不了东西的！”
然后哨兵的思路就被抢着发言的陈小先生打断了。
林娜左手已经被举手抢答的小英杰放开，就干脆趁着气狠狠揉了几下小先生的头发，被陈容声不知道偷摸用动物油还是摩斯固定住的发型糊了一手。
哨兵脸上肌肉微妙地抽动了两下，最后还是跟陈霄简单说明了一回，单手提着小家伙的后颈皮拎着他去找个地方清洗头发了。
林娜·阿德尔暂时离开，原本虚虚围绕在陈家父子周围的那些护卫们也就重新靠拢了过来。
虽然前任告死鸟只是一个人，背后更是只有当下失势的谢斯托娃女大公，但是哨兵的世界总是强者为尊的——只要艾留涅娃站在陈家父子身边，他们当然不敢靠近。
不说别的，标准的看守距离已经可以说是侵犯了哨兵的领域距离，前任告死鸟随时可以打开切尔纳伯格杀了他们，塔和他们效力的大人们都不会对此说一句话。
也就只敢在林娜·阿德尔暂时离开的时候表示一下自己的尽忠职守，在大舞会上对奥黛莉娅评头论足的轻蔑劲儿是绝对不敢拿出来了。
他们连话都不敢说。
维姬琳娜·艾留涅娃可是听嗅触三感官专长的A+哨兵，谁没事儿敢挑战一下和使者结合之后她的感官敏锐度都有多高，感知范围能有多大？
胡安娜·基辅罗莎女士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了陈霄目前最急迫的问题之一。
同时她还用同一个人成功对外表达了她不会放弃的决心和准备对外反击的姿态。
‘……你才应该和她配成一对。’
大概是陈霄在脑中感叹的声音太大，一直和林娜的意识相连的某根精神游丝传递来了哨兵情绪极为微妙的感叹。
‘我觉得这个就算了，我还是喜欢阿鹿。’
‘……胡安娜还喜欢瓦西里那种偏执狂呢。’
哨兵用这句话尴尬地结束了这个本来就有些尴尬的话题，转向抱怨一个小鬼用猪油固定发型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还知道在早上给自己扣一块猪排在外套上掩饰住了味道来源的问题！
‘英杰一直非常聪明。’已经猜到绝对是林娜的人工智能和自己儿子联手计划了发型计划的陈霄回应的情绪倒是轻快的，‘喜欢打扮自己有什么错吗？也不是谁都跟你似的只要清洗干净就觉得可以了。’
林娜·阿德尔小姐的服装搭配一向以适合藏武器和行动方便为主题，格外辣眼睛。
这是全靠脸和身材撑起的形象。
‘修饰身材的衣服不好往里面藏东西，活动起来也没那么方便。而且我穿的那么糟糕吗？’
——……我明明都是穿的传统运动服经典配色？
‘经典可不代表好看。’
回答哨兵的思绪也很是轻松，听起来陈霄现在的心态也不会太糟糕。
‘不过有时候时尚也不怎么样——可乐的新口味简直要命，樱桃咖啡简直是一股药味。’
‘反正我都不能喝。’
林娜一边拿吹风机吹干陈容声小先生的头发，一边努力从记忆里寻找可乐的口感。
这可真是要一直翻到林燕然的记忆里才会有了。
哨兵一时间情绪有了那么些低落，但是很快就被已经和西茜娅融合的精神领域吸引回去了主要的注意。
‘行了吧……古柯树现在都是根据基因样本复原的，谁知道最传统的可乐是什么味儿。’
‘倒是CC那边……看起来圣所的姑娘们都很不喜欢学习不能用来帮助哨兵的技术呢。’
哨兵的叹息声很轻。
只是从精神游丝另一端传来的郁郁很是鲜明。
‘那是她们自己选的。’
原本老是在精神链接中保持沉默的曾奕星插了进来。
‘她们觉得那样轻松快乐……又有什么不好？倒是你去努力把她们从泥潭里拉出来，说不定人家还会恨你呢。’
假装医生的华夏青年在精神游丝中传递过来的思维像根被拉成龙须的冰丝，薄弱生脆的同时也极端的冷。
‘这种事情……你就别想着帮忙了。’
‘……来自任何人的帮助都是没用的。’
‘只会让她们越陷越深。’
‘那没什么。’
放下了吹风机的哨兵点点嘟嘟哝哝非常不开心的小家伙额头，让他牵着自己的手拉着自己连蹦带跳地往回走。
‘是我想要帮助谁，而不是为了得到谁的好感。而且我相信，总有把人安全救离沼泽的办法。’
哨兵终于找回了焦距的紫眼睛带着盈盈的一点笑意看向前方。
‘只是我现在还没找到。’
‘……你总有一天就后悔的。’
和利马斯特兄弟一起混在谢斯托娃女大公提供的别墅里的假医生转了转手里的筷子，哼了一声。
‘行吧，不吃到苦头你是不会明白的——那我们换个话题，圣所这么快就上了新课，陈霄你们那边新能源的推广速度很快嘛。’
‘帝国的行星太多了而已。’
被陈小先生扯出了走廊的林娜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在地球时代就是出于寒带的原因，帝国的驻人行星指标中的恒星标准距离要大出其他国家不少。
这让人口的承载量和工农业生产能力上去了，对能源的需求也上升了。
同时还有军队和开拓远航队伍这两个永远没够的怪兽。
‘原本VOS钴石就是作为补充能源被帝国大量进口然后提供给……税收和产能不算靠前但也不靠后的那些星球的，现在只需要进行简单改装再配合对VOS钴石的处理就行了。’
哨兵解答的思绪带着一点古怪的愉快感。
‘反正肯定比华夏要快？’
‘……驻人行星指标不同而已，至于这么得意吗……’
——那可不是得意。
陈霄看着乍然散开的哨兵们和后面被自家儿子拉着慢悠悠晃悠过来的纤瘦少女，自然垂下的左手攥住了团圆头顶的一把毛。
——林娜不是为了帝国的改装顺利而得意的，她是在为更往后会发生的事情……
——？
更往后——
会发生什么事情？
——————
“设备改装差不多都要开始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在半软禁的环境下，独居于一座别馆的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谢斯托娃·基辅罗莎看着眼前中部满是红色的星图，像是在笑又像是叹息一样自问自答。
“接下来，有能力进行处理的向导人数就不够了。贵族们不会有耐心先研磨矿石再让他们一块一块处理的。”
胡安娜手里也有来自能源所的报告——先研磨成小块再让向导们一块块处理，或者干脆运回那些简直像是石柱、巨大水晶结晶一样巨大的矿石一次处理一块巨型矿石，目前没有任何利用率上的区别。
而分解工艺在精神场处理工艺之前之后，目前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燕妮，你说为什么……非专业的人员领导专业人员，总会发生这样可笑的错误呢？”
“我不能理解。”
人工智能的声音从墙壁中传了出来。
“人工智能的合作是非常精确的分工，不会有军用AI去做服务型AI的工作，也不会有数据管理型AI去抢星图测绘的工作。”
“专业的人工智能去做专业的事情，我们不会指导我们不擅长的工作。尤其在有更专业的人工智能已经在处理这些工作的前提下。”
胡安娜没有回复燕妮。
在一段时间的安静之后，女大公猛然抬手关上了星图，翻开来信显示已经标红警告不能继续接收的信箱，开始用这些其实什么意义都没有的消息打发时间。
人工智能也转开了那些注视着主人的摄像头，只保留了声音的接收器还在运作。
在一段时间之后，燕妮突然接收到一声轰鸣。
作者有话说
第181章 Page47·钢琴平淡奏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