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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荒野遇到美娇娘 ...

  •   凌清吃力地抬起头,一袭青衫自绿荫抚岸的曲径飞奔而来。他听到了熟悉的关切的万分心痛的呼唤:“大白!大白!”
      沈桑心中担忧凌清和翠花,一大早就准备辞行,谁知遇到几个宫女叽叽喳喳地说着要来看官差们杀牛。
      他心里猛地一震,忽然就惧怕不已。一路忐忑地赶过来,竟然看到大白被那些人围在中间,刀剑相加!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大白一定是为了自己才会出现在县衙的。
      “你们住手!”沈桑推开一个官差,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紧紧地抱住凌清的身体。鲜血的气息让他眼底满蓄的温热再也止不住地涌出,他轻轻地摸了摸他的伤口,泪水簌簌而落:“大白大白……”
      凌清身体无一处不痛,他泪水滑过的地方,更是痛得出奇。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掉眼泪,真是没出息,凌清心里愤愤地骂着,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头,蹭了蹭他的手,很想对他说,又没死,别这么伤心……
      “这人是谁?”有官差大声地问道。
      有人仔细地看了看,认出是昨日进来的死囚犯,不怕事儿大地嚷道:“逃狱了!这人想逃狱!抓住他,咱们就是头等功!”
      不管出于什么心理,那些人再次被调动起来,长长的大刀在晨曦中闪着冰冷的光芒,向相依相偎的一人一牛逼来。
      凌清急了:“你快走,你是凡人,被他们那么砍,肯定会死的!”可是,哞哞的叫声,听在沈桑耳中却是疼痛的悲鸣。
      “大白,别怕”,沈桑将他紧紧护在身后,目光中的泪意褪去,浮现出某种视死如归的坚韧和坚定。他的面庞生得极美,气质清贵,翩翩风姿美好如谪仙。
      有些官差还是犹豫了,这样的少年,实在不像是死囚犯。
      忽然,有人惊道:“他,他是大人的贵客!”昨夜县官亲自接沈桑出来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当着县官大人的面,谁敢偷看他贵客的样子,更何况地牢灯光昏暗,又隔了那么多守卫,即便是看,也看不清楚。
      人群被这句话炸开了,只要这句话有一丝的可能性,就没人再敢轻举妄动。毕竟,一个死囚犯又怎么能走出地牢呢?还公然地来到这里。
      那个刚刚说沈桑是死囚犯的官差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万一这少年真是大人的贵客,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已有人飞快地跑去向县官禀告。
      县官来得很快,抱着他的宝贝儿子小宝。
      看见沈桑满身是血,目光戒备冷然的样子,县官面色大变,下意识便更紧地抱住了自己怀中的婴儿,焦急地问:“公子,你可是受伤了?”他还清楚地记得,他的儿子小宝昨晚对他说的那些话,这少年要是死了,他的儿子也是要随之而去的。所以,他此刻的焦急,是真的。
      沈桑摇了摇头:“大人,还请放我们离开。”
      县官迟疑起来,这是自己儿子前世的恩人,也许留在身边,对儿子比较好。眼珠转了转,县官正要开口挽留,他怀中的婴儿被周围黑压压的官差吓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县官慌了:“小宝,别哭别哭,爹爹这就放了他,这就放”,县官抱着那婴儿轻轻诱哄地晃着:“来人,去取五千两银子和上好的伤药,再备一顶软轿,送这位公子离开!”

      这天的太阳一直半藏在云层后面,阳光有些阴郁,全然没有往日的明媚。早春的风,没了阳光的温柔摇曳,便有些凉意涔涔。然而,那几个抬轿的壮汉,此刻却如沐浴般,汗流浃背。
      沈桑跟着轿子的速度走,脸颊刮着风,被淘得红通通的。
      这时,轿帘被一只细细的鸡爪掀开了,里面露出翠花心疼的鸡脸。
      沈桑累得气喘吁吁,弯腰扶着膝盖缓了片刻,又奋力跑了几步追上轿子。
      翠花放下车帘,悄悄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凌清:“仙君,已经翻了两个山头,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出留光县了”,阿桑也足足走了两个山头。
      凌清发丝都未曾动一下。
      “仙君,您觉得身体好些了吗?”翠花觉得他是装睡。认识得越久,她越发觉得这位仙君的仙品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没有仙人的那种大度和慈悲心肠,有时反而比她这只母鸡还鸡婆!
      就比如此刻,这轿子是县官给阿桑的,阿桑体恤你受了伤,让你坐,可是,你也不能一直坐着不下去啊。
      再怎么虚弱,你也是有四条腿可以用来走路的,而阿桑,他只有两只脚,走得都快虚脱了。
      事实上,沈桑也确实走得快要虚脱。
      但好在,心情却是无比的轻快。只要出了留光县,再过一个河,就能到州里了,如果顺利,也许很快就能找到哥哥。
      想到沈槐,沈桑疲惫的身体仿佛又充满了力量,哥哥见到自己,一定会非常开心的,他一定要告诉哥哥,自己长大了,可以在他身边帮助他了。

      忽然,抬轿的一个壮汉腿一软,轿子猛地一个颠簸向一侧倾去,另外三个抬轿壮汉也都顺势撂了挑子,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别说他们没打算去挽救这即将倾倒的轿子,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了。他们每个人都一肚子的气,这个少年也不知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好好的轿子不坐,宁肯自己走路,也要让一头牛坐!
      可恨,他们抬了这么几年的轿子,竟是头一遭抬牛。几辈子的汗水,这一趟给流光了。
      沈桑也知道他们不容易,大白虽瘦,但体积和重量在那明摆着,他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只是焦急地掀开车帘子去查看凌清和翠花有没有受伤。
      翠花撞了头,正捂着伤口蹲在轿子的角落里哼哼唧唧。
      凌清一动不动地躺在轿子里,无论沈桑怎么摇,都毫无一丝反应。他的脑子懵了一瞬,手指颤抖着伸到凌清鼻端,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扑到他的指尖。他双腿一软,扶住轿子的扶手才稳住身形,还好还好,他定了定神,掀开车帘出了轿子。
      “几位大哥,大白还劳烦你们照看一会儿,我去附近找些药材,它伤得很重”,沈桑竭力平静地交代完,拔腿就往一条路跑去。
      那路的尽头隐约升起一股炊烟,应该是有人家的。普通人家都会养些牛羊贴补家用,自然也会备些常用的药品。这里位于留光县的边境,靠着一条河,鲜少有人家居住,这户升起炊烟的地方,是沈桑全部的希望。
      三间茅草房由一个竹篱笆栅栏随意圈着,透过栅栏,沈桑看见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药草。他目光陡然亮了起来,心头那一丝渺茫的希望瞬间扩大,这里竟是个药庐吗?情况比他料想得好得太多,他急切地扣了扣柴扉。
      片刻,只听吱呀一声,中间那个茅草房的门开了,透过门扉之间的缝隙,沈桑看见里面走出来一个十分貌美的年轻姑娘。
      他愣了愣,没想到居然是个姑娘。
      那姑娘轻移莲步,弱柳扶风地向柴扉而来。
      沈桑忙往后退了几步,柴扉开了,姑娘上下打量他一番,娇媚地笑道:“这位俊俏的公子,你这是要借宿吗?”
      隐约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不过沈桑此时一颗心挂着凌清的伤,也没有多想,摇了摇头,道明了来意。
      姑娘一听倒也爽快,当即就回屋去拿药箱。
      两人来到地方,沈桑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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