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六十八章 ...
-
冯子墨回到家中，见到陈素华正坐在地上画画，身边放满了各式颜料和画笔。冯子墨知道妻子的喜好不多，所以一直尽力满足她的各种绘画需求，比如说她用的颜料，全是都是来自非物质文化遗产国画颜料制作技艺代表性传人之手，他本来就是管这一块的工作，手里有的是资料，算是他以职务为妻子谋求的一点小福利。
“你又在折腾什麽？”冯子墨不介意穿着手工订造的西装，直接就坐在陈素华身边。
“颜料放久了，所以拿出来画几幅画。”陈素华低头，手中的笔勾勒出山峰起伏。
“还缺甚麽吗？”
“都行，反正我不是专业的画家，就是打发时间。”偶尔在家里，陈素华就会画画和看书，她经常独自在家中，不做点事情，绝对会憋出病。
“素华，我跟你说个事儿。”
“哟，是关於我们的还是你的工作？”陈素华一听冯子墨严肃的语气，就知道是大事了。
“当然是工作上的事情了。”冯子墨轻笑一声，“我可能要调去管经济。”
“谁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陈素华像抚摸猫咪一样拨弄着冯子墨的发丝，冯子墨天生头发浓密，人到中年，还是见不到一条白丝，“还是找不着白头发，你偷偷染发吗？”
“天生就是这样子。”冯子墨笑着拿下陈素华的手。
陈素华跟着笑了，他还是如以往一般纵容她，岁月落在他的面上彷佛温柔又无声，纹路轻浅。
“你说好吗？”
“甚麽都好，你记得回家吃饭就好了。”陈素华温和地望着他。
“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
“提醒你别忘了吃饭，新闻上老说副总理们多努力工作，废寝忘食，以人民福祉为重任，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已经是老夫老妻，陈素华也不说门面话了。
“说的不是我，肯定是说宋星河了。”冯子墨经常在半夜三更收到宋星河的工作报告，所以他老在回覆中加上一句，保重身体。
“师哥本来就是工作狂。说起来，市长夫人请我去参加活动。”
“北京市的？”
“难道是广州市的不远千里过来吗？”陈素华笑道。
“参加甚麽活动？”
“说是筹募善款，捐给老人院之类，上台讲几句话。”
“她知道你是谁吗？”
“应该不知道，她只是给我发了邀请函。”陈素华摇头。她是最深居简出的副总理夫人，从不和冯子墨一起出席公开活动，“我又不是胡太太，一天到晚上电视。”胡以松的太太最喜欢担任不同慈善机构的名誉会长或大使，有事没事就会参加公开活动。
“想去就去吧，多认识朋友也是好事。”
“我进不了那个圈子。”陈素华叹道。
“不高兴就别去，请你也请得这麽敷衍了事。”一看到老婆变了脸色，冯子墨立即把话锋转了。
“嗯，我想在家里养狗，可以吗？早几天出门，我见到有一窝流浪狗特别可怜，便把它们抱去宠物医院，已经打针消毒了，能抱回家养吗？”
“一窝？给我说一个实数吧。”冯子墨哭笑不得。虽然家里有花园，但一窝小狗吵起来，估计他会受不了。
“五只。”陈素华笑得特别谄媚，“要是真的不行，那我就搞个动物协会，把它们好好养着，再顺便照顾别的流浪动物。”
“先抱回来看顺不顺眼。”
“太好了。”陈素华乐得伸手抱住冯子墨，笑得非常灿烂。
“下次先跟我商量，还跟二十几岁时一样。”虽然大家已年过半百，但冯子墨还是把陈素华宠得无法无天，予取予求。“为甚麽你不养鱼呢？”养鱼多清静啊，而且不脏。
“街上又不能捡到鱼，北京哪有海抓鱼？我又不上菜市场。”陈素华嗔道。
“好吧，改天你想养鱼的话，我们就把花园变成池塘。”
“你赶紧去洗澡，我得收拾东西。”陈素华说了这麽多，才发现丈夫还穿着西装。
陈素华刚想站起来，冯子墨硬是拉着她的手不放，她没好气地说：“又怎麽了？”
“亲一下再洗澡。”冯子墨笑了，眼角有皱纹，但还是好看得要命。
“都几岁了，别搞这一套了。”相比起冯子墨，陈素华骨子里还是比较害羞内敛，年过五十之後，就对亲热的事情有点避忌。
“你忘了我学甚麽出身了吗？”冯子墨压低声线笑说，那双眼闪闪发亮，几乎看不出一丝衰老感。
“别玩了......”
冯子墨抬起头，就吻上去了，他吻得很慢，却一直不停下来。
“啊、啊，别弄坏我的画。”陈素华反应过来时，连忙喊道。“让我先把东西收起来。”
冯子墨在旁安静地看着陈素华收拾整理画具，他天生和这些东西合不来，妻子老说他色盲，把颜料放错地方，但他确实是分不开柳绿、葱黄之类颜色的细微不同。
“以後家中养狗，你得小心你的珍藏了。”冯子墨说。
“我肯定会关好门。”
“那就行了。”
这天，刚好冯子墨放假，便陪陈素华去宠物医院带走小狗，司机看到陈素华领回一窝毛茸茸的小狗，哎哟了一声，他得替冯副总理的文件的几柜子的书发愁了。
冯子墨倒不介意，还说要给小狗买几件衣服，改天上宋星河那边炫耀一番。
“可爱不？”陈素华抱着最小的一只黄色土狗问。
“可以接受。”冯子墨皱了皱眉，还是点了头。
起码现在没有吵。
回到家中，胡以松正好带着妻子吴婉仪过来作客。胡以松见到陈素华抱着几只小狗，笑说：“嫂子真是爱犬之人。”
“还行，还行，你们先坐。”陈素华得赶紧把新成员安置好。
佣人很快就准备了饭菜，吴婉仪坐在陈素华对面，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遍，然後笑说：“说实话，做邻居这麽久，我还是头一回跟嫂子同桌吃饭，真看不出您的年纪。”
“我快六十了。”陈素华笑说。她知道吴婉仪比她少几岁，而且还在军艺工作，大概是对长相非常敏感。
“子墨，你家真安静，不像我家两个小孩吵翻天了。”若不是孩子放假在家，胡以松也不会想到过来冯子墨这边吃午饭。
“你的小孩上中学了吧？”冯子墨随口一问。
“我已经给他们找了美国的大学，不是我泼你的冷水，我还是不相信国家的教育。”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六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