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叹息》云*悠

16、第十六章

　　人群里忽然再次骚动起来：“路西法~路西法~路西法大人~~~~~”

　　“哎呀哎呀，你的人气还是那么高呢，路西法……大人……”黑袍银发，柔和的声线，出现的那般突兀又说不出的和谐。

　　“迦百叶，你想取笑我吗？” 路西法掩唇轻笑。

　　“呵呵……只是称赞而已。” 空中陡然出现给天地带来无限震撼的两个地狱使者，旁若无人地交谈着，仿佛丝毫没有觉察自己身处何地。

　　“我说，两位大人~呐，有时间打情骂俏的话呢，何不分神看看这底下的天地？真让人看不下去了……”鲜艳的红发和耀眼的银翼，犹大和路卡亦撕破空间裂缝浮现人前。

　　一时之间，天地静止，空气中安静地仿佛丧失了所有的生气。

　　“路西法……”

　　“迦百叶……”

　　“犹大，路卡……”

　　“你们……终于出现了。”

　　一时的失神，带来的是攻击和防御的缺口，黑色的旋风直袭向四圣兽的要害，堪堪避之，终无法完全躲开，又是一道道浴血的伤痕，更添狼狈。

　　“真是狼狈不堪呢！天界引以为豪的四圣兽，就只是如此吗？”路西法轻笑着，低迷的声音充满磁性，“不小心一点的话，会死的哦！”

　　“不要废话了！你们有什么招数的话，就使出来吧！”凯一向是最受不了他人的嘲弄，他愤怒地张开利铠，不愿示出丝毫的退却。

　　“呵呵呵，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凯，我就是喜欢你这直率的个性呢！”迦百叶的身影猛然欺近，似是现身于凯之身前，又忽地消失，瞬间转至凯的后背，一记手刀忽快忽慢挥下。
　　“凯——！”刚一声惊呼，欲上前相助，却被飘至眼前的黑影拦住了去路，路西法微笑着捧住刚脸上硬挺的轮廓，柔声说，“来，刚，看着我吧，地狱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嗬——！”刚一拳击向前方，趁路西法闪身之际急速后退，看到凯堪堪避过了那一记手刀，心里松了一口气，然而自己的背心却被路西法冰凉的手掌贴上，只听他淡淡地说，“战斗的时候，千万别分心哦，你若就这样死了，我会很遗憾的。”

　　“路西法！”刚心里一震，抬脚往后踢去，抽身躲开，正面对上路西法，青龙之剑横与身前，喘着粗气，眼神却依然坚定。

　　“刚，你想过你这样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吗？你明知天界已经开始腐坏，这样坚持着守护，有什么意义呢？”路西法一边贴身打斗，一边游刃有余地带着诱惑的微笑问着刚，“明知和我战斗没有胜算，又何必，白费力气呢？刚，你明明很聪明的。”一根黑色的羽毛插入刚握剑的手，剧烈的疼痛让剑身几乎脱离。

　　“我……不……聪明，但是这是我决定的事情，不需要……不需要你来质疑。”他强忍着疼痛和敌对时候的强大压力，依然坚定地守着自己的那一方土地。

　　“真是固执……”宛若惋惜又带着欣赏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路西法仿佛终于不再留情，黑色的斗篷掀去，露出强大而美丽的黑色羽翼。

　　“犹大！”

　　“路卡！”

　　真和零眼看着无法逃避的战斗，深吸一口气，飞向那朝思暮想的两个天使，“这一次，让我们来做你们的对手！”

　　“真，你不适合战斗，可是偏偏是你，让这场战斗提前了，为什么呢？”犹大的手中，垂着原本系在真的发间的绸带，清冷冷地说，“何必，让你弹琴的双手沾上战争的血腥，你并不适合……呢！”

　　“是啊，为什么呢？犹大，我无法回答，可是我，再也不想看见厮杀了。”真左手紧握玄武之盾，右手将风化作利刃，毫不犹豫地迎上犹大。

　　犹大不闪不避，单手消弭风化出的形体，天地间各种微粒在他掌心形成能量之光，毫无保留地击向真的左肩，真虽持盾在手，终是无可避免的跌飞出去，被能量震地只手发麻，犹大淡冷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真，我说过，再见的时候你我就是敌人，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没要你手下留情。”真的眸中收起了哀伤，他直起身子，定定地望着犹大，双手合十，一道由劲风和时空缝隙混杂的光环在他周身绽放，风之息引动时间碎片，包围了犹大，演变成唯有他们二人的战场，真将自己的身躯融入了战斗之前的碎片，顷刻之间，因战斗而产生的伤痕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而他，再一次化出利刃，攻向犹大的方向，“犹大，千年以来，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真……”犹大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继而，一抹温柔的微笑浮现于他的容颜，他侧身躲开真的袭击，又躬身施了一礼，“那么，真，就让我……好好享用……你的招待。”

　　“路卡，路卡，路卡……”零张开羽翼，一道道冰凌袭向空中盘旋的路卡，没有躲避，只有不断地追逐再追逐，而面对零最初的攻击，路卡只是闪避，他银白的羽翼与零金色的羽翼在空中交错，仿若翩翩起舞。“为什么闪躲，为什么不回击，为什么不肯回应我的呼唤，路卡，路卡，你说话啊！”

　　听到零悲愤的呼喊，路卡的身体顿了一顿，只那一下，一道晶莹透亮的冰棱贴着他的脸划过，在他的脸颊上划开了一道尖锐的血痕，银白的发，鲜艳的血珠，蓦然交错，竟显出一种奇异的美丽。路卡终于抬眼，对上零忽然惊愕的脸庞，淡淡地说：“零，你的攻击，变强了。”

　　“路卡……”零千年以来，从来没有停止过修炼，对于自己的攻击力变强，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刚才自己的那一下攻击，竟然真的打到了路卡，他不知道自己这时的心情，是高兴还是难过。

　　就在他的这片刻之间的惊讶，一道重拳迎面袭来，他未能躲闪，身躯像落叶一般向后坠落，却让路卡的手拉了回来，只听那让自己心悸不已的嗓音在自己的耳边说，“但是，你的防御，依然这么弱。”震惊之时，又是一掌拍在自己的后背，鲜红的血液自唇角喷出，痛彻心扉。

　　“啊——！”零强忍着胸口的闷痛，咬紧嘴唇张开了身子，金色的翅膀张扬而上，抖落无数羽翼，冰棱化作的利器嵌于羽翼之间，如流星一般，凌厉着飞向那银发银翼的旧时伙伴。
　　银白的光环在路卡周身绽放，与雨点般的金色羽翼行成了对峙，“你还是这么任性，零，如今伤痕累累的你，能做什么呢？”

　　“我……要把你带回来，仅此而已！”零的瞳孔之中，丝毫不掩饰他的感情，纵使伤痕累累，也不能湮灭他眼中的决心，他又大喝一声，将自己千百年来的思念化作精神念力汇集在羽翼之中，一时之间赤火焚身，光芒绽放。

　　“朱雀之魂……”路卡怔了一怔，一抹复杂的情绪在眼中浮现，口中喃喃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