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之南国行》北渊凉

1、踪迹，诡异的城池

　　做完简单农活的三两村民们汇聚在村口的四五人合抱的大树下乘凉，手里空闲了，嘴巴就开始八卦起来。
　　“喂，我说你们听说了么？”拿袖子扇风的中年男人率先开了口。
　　“听说什么？”较为年迈的男人不解地问。
　　“你居然不知道？”年长者左侧的青年惊讶地出声，“就是邻国发生的事情啊！这么大件事你居然没听说？”
　　恍然大悟地拍了下额头，年长的男人摆摆手，很是唏嘘地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太可怕了，靠近的几个村子的人都全搬走了。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
　　“是啊，除了我国，临近的几个国家都派了大部队去呢！”中年男人停止了扇风，看向徐徐走来的白发老头，挥挥手算是打了招呼，调侃道，“你那宝贝孙儿睡着了？”
　　闻言，几个人都笑了出声。窘得老脸微红的老头瞪了他一眼，叹口气满面哀愁地说：“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儿子回来说全军覆没了呢……”

　　“谢谢。”少年一手抱着个小布包，一手牵着个小孩子的手，朝妇人道谢。
　　妇人笑着表示不用这么正经，眼角有着岁月的痕迹，关系地问道：“你们这是打算投奔亲戚？”
　　「投奔？亲戚？」少年扯了扯衣服的帽子，以免耳朵不小心漏了出来，和身侧的小孩对视一眼，点点头说：“嗯啊。我们还要赶路，就不打扰了。”

　　“哟，这么偏远的地方居然还有行者来换东西？”聊得火热的一群大男人看着这陌生的两个面孔，停止了对话，反而朝他们搭讪起来。
　　青年看了看他们，表情有点古怪地问：“该不是打算往灰叶国吧？”
　　“嗯，”少年迟疑后点点头，看着他们面面相觑，莫名地问，“怎么了？那边出事了？”「多说一会儿也没关系吧？看他们的样子，灰叶国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灰叶国边境前段时间突然冒出了一座诡异的城池，”头发苍白的老头深深叹口气，望着前方油绿绿的田野，继续说，“在它周围的村庄都变成了废墟，草木皆枯，吊着口气逃出来的人半边手都成了骷髅……他说人们都在一股黑紫色的烟雾后变成了骷髅。说完这人也死了。”
　　“派了几次兵，都是一样的命运呢……”
　　“喂！喂！你们有听见么？！！”
　　“这小子该不会是怀疑我们吧？真是，现在的小伙子一点都不惜命！”
　　“希望他们能平安……”妇人看着已经走远的一大一小，担忧地祈祷着。

　　“姬平，听起来好可怕的样子，我们真的要去么？”小孩回忆着村民说的话，后怕地抓紧了少年的手，「很厉害的样子，会受伤的吧？」
　　远离了人类的范围，姬平才将帽子给取下来，一双狐耳得到释放的动了动，安抚的回握着小孩·玲的手道：“嗯，不过在去之前会把你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的。不用担心，杀生丸又不是那些人类和普通的妖怪，对么？”「而且，那里还有奈落的踪迹。」
　　在奈落消失了颇长一段时间之后，杀生丸在通往灰叶国的方向闻到了一丝非常淡的奈落气息。虽然这股气息存在得很短暂，但是有个方向总比他们之前靠感觉走的好。
　　“那姬平和杀生丸大人要小心，玲会每天都祈祷的！”玲收起担心，微笑着给予鼓励。
　　姬平微颔首，“等我们的好消息就好。”

　　「嗯？这味道……」走至一道小径的时候，姬平表情有些奇怪，微皱眉将包裹塞到玲的怀里，单手将他抱起来，快速地跳跃在枝桠之间。
　　不过几个跳跃的时间，他们已经回到了约定等候的地方，颇为宽敞的平地上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手握斗鬼神的银发贵公子瞥了眼归来的两人，侧身把剑放回腰间，不咸不淡地道：“走了。和你们，没有必要再废话。”
　　姬平看了看一脸不服的同为半妖的犬夜叉，最终就目光落在躲到草垛里面，只露出个人头杖的邪见身上，问道：“邪见，你的人头杖太显眼了。发生了什么事？”

　　“杀生丸！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戈薇看着转身打算离开的杀生丸，连忙开口叫住对方，“这次，奈落来者不善，你确定要带着玲一起去？你确定能够保护好，他……”

　　「特地来就是为了确保玲的安危？？」姬平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眼完全懵懂的玲，以眼神询问悄悄挪到他们身边的邪见，「真是奇葩。」
　　“你们离开不久后，他们两个就跑出来了……”邪见朝蹲下来的姬平小声地说，“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真是奇怪的人类女人……”突然地，邪见觉得这个半妖比较顺眼了，虽然有些时候比他还不靠谱。
　　姬平歪了歪脑袋，转移话题道：“你们也是往灰叶国的？只是，怎么安排是我们的事情吧？”
　　闻言，玲也赞同的点头，笑着说：“谢谢你们，不过……不管是什么决定，玲都相信杀生丸大人呢。”

　　杀生丸看眼还在纠结的女人，思考后看向对他绝对信任的小孩子，迈步离开。
　　“杀生丸大人，等等我啊……”邪见抓起人头杖，连忙去追走得远远的身影，「都怪他们！杀生丸大人才会突然走掉啊啊！」

　　“与其忧心别人的安全，”姬平拍拍玲的肩膀，示意他先去追赶杀生丸的脚步，好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戈薇，“还不如关心自己对吧？戈薇，你该不会忘了你和玲一样是人类吧？我们和你们之间，也不见得有多好的关系吧？”「有必要特地赶来提醒么？」姬平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余光看眼一直走神的犬夜叉，“啧”了声，随意地挥挥手，龇牙笑了笑冲犬夜叉道：“你确定要继续陪着戈薇做无聊的事情？小心到时候杀生丸比你先解决了奈落哦！”
　　说完，姬平也不去看犬夜叉炸毛的模样，转身离开。

　　“杀生丸，”姬平抬头看向蓝得如同璞玉的天空，双手背在身后，走在杀生丸身侧说，“真的要带玲去么？这次，感觉真的和以往不一样呢……”「内心有着不安的感觉。可是，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被杀生丸笑话胆小的吧……」
　　微垂下眼帘的姬平情绪有些低落，无声叹口气，瞅了眼趴在阿哞背上睡着的小孩，交缠的手指无意识的彼此摩擦着。
　　「是在不安？」杀生丸瞥眼垂下双耳的姬平停下脚步，不容置喙地道：“邪见，带着玲回武藏国。去找那个枫。”
　　惊吓住的邪见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被杀生丸一个不耐的眼神吓醒，哆嗦着匍匐在地，哭着嗓子说：“杀生丸大人！！请不要丢下小的！虽然，虽然……小的没什么大用，可是在紧要关头……”
　　“邪见。”声音越发的冷。
　　“在……在……”「打死也不能让杀生丸只带那个没用的半妖去！」虽然邪见对于此次之行充满了害怕，但是他也不会让杀生丸独自去犯险。
　　“再废话，就真的不用再跟着我杀生丸了。”杀生丸眼神一凛，不再理会哭丧着一张脸的邪见。
　　姬平耸耸肩，对上邪见的怒视，表示自己很无辜，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可是很重要的任务对吧，如果玲没有被你保护好，杀生丸可是会生气的吧？说不定呀……”故意的拉长了声调，心里得意地看着明白了他话里意思的邪见，摊摊手。
　　“不准拖住杀生丸大人的脚步！不然！不然……”邪见恨恨地瞪着渐行渐远的瘦小背影，吼道，“我邪见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趴在阿哞身上的玲微微张开双眼，凝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默默祈祷，「杀生丸大人，姬平。一定要顺利平安归来。」小脸蹭了蹭，闭上眼继续睡觉。

　　日夜交替，黄昏依然是那么的夺目，每日都有着不同的形态。
　　染了昏黄颜色的大地等候着夜晚之后的黎明。

　　姬平不由得慢慢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隔了几步远的颀长身影，迟疑着陈述道：“杀生丸，我们好像一直在徘徊。”
　　错落有致的水田像被彼岸花染了颜色般，远方的村落一场的安谧，袅袅炊烟重复着既定的轨迹飘向天空。
　　没有鸟鸣，只有一波又一波的晚风从远处来。
　　没有风鸣，只有枝桠来回无声的、无意义的晃着。

　　“这……”「是奈落做的？」姬平询问地看向杀生丸，瞪着他的决定。
　　“不是奈落。”杀生丸肯定的否决姬平的疑问，看眼前方似乎通往出口的小径，转身走向远处有着烟火的村庄，“也和他有着关系。”
　　姬平疾步上前杀生丸的步伐，「否则不会这么碰巧的吧……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妖怪？希望……不会太难对付。」

　　三两草屋聚在一起，平坦的道路有着不少分支。风吹起挡风的竹帘，撞击着却无声无息。
　　透过缝隙望进去，屋内空荡荡的，只有简陋的家具陈放着，没有一丝生气。

　　「这是幻境还是？」姬平一个走神，恍然发觉居然看不见杀生丸的身影，惊慌地左右张望也没有踪迹，「早知道就抓住杀生丸的袖子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
　　姬平知道懊恼也无用，发泄般地揉了把头发，仔细观察起周围的不同，「万物皆有破绽，姬平！冷静点，冷静点……肯定会发现的。」
　　耳鬓的发丝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勾勒出细微的弧度。

　　「风……」
　　“是风！”低呼出声，姬平眼睛亮得像夜幕的启明星，按耐住内心的激动，等候下一场风来临时，以最快地速度往风袭来的方向奔去。
　　“该死的，还是迟了一点么。”恨得几乎咬牙切齿的狐耳少年忍不住低声咒骂，即使再不甘他也只能乖乖等下一次，也希望制造这些的妖怪没有发觉，「不知道，杀生丸那边怎么样。只是……杀生丸才不会像我这么狼狈呐。」
　　偶然会想起那次的吻和回应，姬平都还是觉得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吧。看着这不知真假的天空和宁静的四周，姬平感受着改变了风向的风，踌躇后没有选择追上去，反而是定神望着之前的风向，隐约还能看到那残留的痕迹。

　　“啧，没想到你这个半妖还有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