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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归家 ...

  •   站在操场上,听着嘈杂的喧闹声,新的一学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拉开了序幕。
      陈老师在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头,探过身子小声的问道:“假期有艳遇吗?”
      我沉着脸,傻笑着摇头。这个假期还真是过得酸爽。
      忙忙碌碌,庸庸扰扰,时间什么时候从我的指缝里流过,我不知道。我只是明白,每次看到那抹熟悉的蓝,我会抑制不住的想要看清她的
      模样。我只是明白,每次看到寸头,不论男女,我都想要走到她的前面,然后回眸,看看会不会是她。无数个早晨,我伫立在窗边,看到她会止不住的流泪,看不到她也会止不住的流泪。我想,我病了。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我不知道我是害了长相思还是短相思,反正我哭红了眼,哭碎了心,哭没了日子。
      一天天,一分分,我不知道我干了些什么,没干些什么。别人说的话,基本没听进去。自己的工作,基本荒废了。趴在桌子上,看着一叠一叠的作业本,我的皮囊有些瘪。
      在家话不多,和朋友外出也静了很多。大家都在安慰我不要太在意工作了,适当的放松自己,不要让压力把自己勒死。但是我对不堪回首的感情只字未提。怕说了,污了别人的耳,也伤了自己的心。
      时间太匆匆,每一分每一秒都夹杂着对她的思念而流逝。看着邱老师桌子上的地球仪,我叩问自己,整天对她这样没心没肺的思念已经绕了地球多少圈了。三毛说她的思念成了撒哈拉沙漠,那么我的思念是否已经把地球给沙漠化了。要是那样也好,省的现在的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谁瞅见都倒胃。
      不知道怎么挨过的时间,反正当我再次因她的出现而欣喜时,暑假已经来临。
      接到她的电话,我的手都有些颤抖,声音更不用说了:“喂。”
      “我现在不方便回家。可以去你家吗?”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赶紧打开门,客厅空无一人,老爸老妈遛弯去了。我有些激动的开口:“来吧,家里就我一个人。”
      在屋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徘徊着,犹豫着看见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听到敲门声,就如同敲在我的心上。我战战兢兢的开了门。想了很多的话,看见她,我却紧张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她用手轻轻碰了碰有些青紫的嘴角,然后一副以习为常的语气:“出了点事。你家有鸡蛋吗?”
      此刻我的脑子已经停止了转动,乖乖地听了她的话从厨房找了个鸡蛋给她。
      甘汁拿着鸡蛋有些惊诧的问我:“生的?”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
      她微叹了一下:“把它煮熟了拿给我吧。”
      领了旨,我飞一般的跑进厨房,从始至终都没有让她进屋的话语。好在她很自觉,心领神会的去了我的屋,等鸡蛋。
      拿着滚烫的鸡蛋我急忙走回自己的屋,直接递给了她。
      她有些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着我:“有帕子吗?不然太烫了。”
      我一蠢蠢到底,现在只能听着他的命令形式。
      看着她拿着包好的鸡蛋在嘴角滚来滚去,我的心也跟着青紫了一片,嘴里还是那句:“你怎么了?”
      她看着我如此的锲而不舍,挑了些简单的说:“一朋友离家出走了,他哥哥以为是我们干的,就动了下手。”
      “结果呢?”我就像一只小白兔,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想知道。
      她一贯的无所谓:“不知道怎么知道,就这样咯。”嘴角的疼让她皱了下眉头。
      看得我心痛想要拥她入怀,但是她孤傲的棱角让我不敢肆意。
      “你怎么回家?”她这副尊容,一回家免不了被教育。
      她看着我,说得有些无奈:“所以先在你这里待会儿,晚点再回家。他们都差不多睡了。第二天就好了。”
      我会意的点点头,只希望她嘴角的痛能够轻些。
      她揉了会儿,便坐在我的电脑前,看到我的界面上是些旅游咨询。她转过头问我:“你又要出去?”
      我呵呵一笑,不然留在这里日思夜思,思不得。我走过去,问了句:“你的考试怎么样?”今年的高考的早也结束,但是我没有勇气问她,连打听都有些胆怯。
      她憋着嘴:“不知道。成绩出来不就知道了。你们怎么都要问。”
      因为关心呀!我有些满足的笑了。就这样站在她的身边,偶尔说个话,我就觉得幸福了。
      她发现我的桌子上有刀片,好奇的拿起来看看。
      我才惊呼一声:“小心。”
      她指尖的鲜红已经开始开花了。她捏住指头,我急得把纸都往她的指尖塞,希望能止住那股刺眼刺心的红。
      看到我都要急得哭出来的样子,甘汁拿过我手里的纸,低声安慰着:“小伤。不碍事。”
      她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得胆战心惊。我突然想到自己有创可贴,急忙找出来给她贴上。
      但是她看到我的贴法,有些无奈的摇头,并耐心的告诉我:“不要这样贴,这样。”她小心的把我贴好的撕起来一些,再贴住,边做边温柔的告诉我:“这样,下次撕下来的时候就容易的多。”
      我看着她的细致,心里却冒着苦水。从小到大,她受过多少伤,她给自己处理过多少次,才会如此的熟稔。
      她把贴好的手指放在我的面前炫耀,我有些心痛的看着她笑。我想,要是我有资格拥她入怀就好了。
      时间消磨的差不多了,她有些踌躇着,我直接开了口:“天这么黑,我送你回家吧。”也许,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我只想单纯的累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
      甘汁有些高兴的看着我,似乎给她打了气,连她走路的身板都挺得直直的。
      还是那条小路,只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并肩而行了。再次踏上,月光淡淡,夜风习习,吹的我的心情那是极好的。
      “你,要是想要关怀家人你会怎么做?”她说完,有些低了头,月光正好勾勒出她的棱角,看得我有些心醉。
      “我会经常嘘寒问暖,让她知道我是在乎她的。”我希望小路就这么延伸下去,没有尽头。
      她秒懂似的抬起了头,向远处看了看,惊叹了一声:“不好,他们还没有睡。”
      顺着她的目光,我也看到了那微亮的灯光。
      甘汁止了步,有些胆怯。我提议给她外婆发条短信问问,结果她外婆说速速归家,她妈妈回来了。这可吓得甘汁更不愿意回家了。她料定,家的n次大战又要爆发了。看到她这么徘徊,我知道她还是想家的。
      “不如我陪你回家吧。”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她看着我想了想,便重新踏上了回家的路。
      上了楼,进了屋,我才发现她家的世界格局都出现了。外婆一方,小姨一方,妈一方。我被嵌入了她和她外婆的中间。
      小姨先说话:“你也不小了,下次注意点。你不看看都几点了,一大家子都在等你。”小姨看看我始终不敢说得太重,家丑不可外扬,便草草先退出了。
      甘婶倒是招呼我:“来,才切的西瓜。”
      我接过西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甘汁她妈。甘汁一脸沮丧的低着头,她家的小狗在她的身边转,高兴着她的回家。
      憋了一会儿,她妈终于开口了:“有你清姨在,我不怕说你,马上都要上大学的人了,还喜欢在外面混。也不知道收敛下。”接着她妈向我诉苦:“清妹,你不知道,之前她说要去重庆玩,我就给了她五千,一个星期不到,她就请她的那些朋友全部挥霍完了。又说换手机。你说,钱是这么好转赚的吗?都是我一份汗水一分辛苦得来的。喊她放假就来帮我,自己看看妈妈是怎么卖力的,她还不愿意勒。这哈又跑去和别人打架,要是伤到别人伤到自己怎么办。真是还没得弟弟懂事。弟弟小是小,但是他还晓得问哈妈妈累不累,渴不渴。枉她这么大了,只晓得伸手要钱。我是取款机吗?”她妈越说越激动,我瞟见低头的甘汁落泪了,可她的手指还在逗着小狗。我不知道,原来她还有个弟弟。
      甘婶在一旁劝道:“算了,算了,人没事回来就好。小清,吃。”
      她妈看她低头一声不肯,再有我一个外人在这也不好发飙,只能简单的说教了一番。而甘汁的泪一直在无声的流着。也许是她知道自己错了,也许是哪个词刺痛了她,也许是哪个人刺伤了她。
      我在一边坐着一言不发,看着她被她妈奚落了一番。直至最后,她被甘婶催促着送我下楼,都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大门口,她依旧低着头,我有千言万语却开不了口,只化成了一句:“我走了。”
      她点点头便锁了门,走了。
      从镂空里,我看着她孤单的影子,心很痛。多希望她的身边有一个人,能陪着她,不这么孤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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