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长安》玖月卿

8、与狐同居_练气篇

　　无力的趴在檀木桌上，慕念哼哼唧唧，“狐狸，我饿……”
　　“没得吃！敢毁本大爷的容，还想吃饭？”一面小镜子里倒影这狐狸绝美的脸。
　　“那你放我走啦！我要回去~我要去找元抒，我要去找君陌……”
　　“那是谁？当了我的仆人还想着别人？这是看不起本大爷来着！”拍桌而起，某只狐狸又无故暴走。
　　“你想太多了……”慕念实在是无力吐槽那只狐狸了，“话说你和君陌倒是有点相似诶，一个一口一个小爷，一个一口一个本大爷……”
　　“嘁……哪里来的怂包，竟然说自己小！这也叫和本大爷相似？”渊薮不屑地撇嘴。
　　“……”慕念抱头，“啊……！！渊薮你个文盲！”
　　“文盲？那是什么？”渊薮终于将视线从镜子上移开，转头看向慕念。
　　“额……就是夸你英俊潇洒，貌美如花，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仪表堂堂……总之一个字，美！”慕念讪笑，一脸谄媚的模样。
　　“哦？原来这就是文盲？我爱听！没错，我就是文盲！慕小丫，算你识相，会说话，本大爷仁慈，赏你一顿饭吃……”渊薮单手抚摸着自己的左脸，沉浸在文盲的喜悦当中。
　　“嗝……”趴在桌上狼吞虎咽的慕念摸了摸肚子，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好满足差点没饿死我。
　　“慕小丫！你是个女人！话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啊？”
　　“哼……我乐意”随意的撇了一眼那狐狸，无视掉他脸上不敢苟同的表情。笑话！换你饿一天一夜试试看，保准吃相比我还难看！
　　“话说狐狸，啊不！渊薮大爷，你身为一只狐狸精，应该是会法术的吧？要不您教教我呗，我保证会非常认真的学的！你就教教我呗！”突然想起正事。昨天差点死在水妖的手中，所以一定要学法术的，阿卿说的对，没有法术的我只是个累赘。
　　“法术？你要学法术？”渊薮错愕的瞪着慕念，怎么会要学法术呢？
　　“嗯，你能教我么？”垂下眼帘，慕念黯然的眸中痛色一闪而过，
　　“哼，我说慕小丫，你当真以为法术是那么好学的么？若当真如此，这人界岂不是道家的天下了？真是笑话！”不屑地嗤笑一声。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不可以？我会努力！我能吃苦！我只想修的法术，不做累赘……”然后去帮阿卿，心中默默的加了一句。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法术是能吃苦会努力就能学会的么？我们妖精甚至都要花几百年几千年的时间，何况你们人类……道家法术分为四大步，分别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
　　“你如今毫无基础，首先便得先练精化气。所谓的炼精化气那便是以先天之气温养先天之精，使之充足起来，重返先天精气。而这步要使内气沿任督二脉的经络路线在人体做周流运行。可惜你这般年纪，练内气不知道得要猴年马月。所以，你这任督二脉我可以为你打通。”
　　“当真？”慕念疑惑看着渊薮，这只狐狸怎么会这么好心呢？
　　“废话！本大爷既然已经说了，便不会藏拙！你先行去寒玉冰床上盘膝坐着。”
　　慕念依言而行，盘膝坐在寒玉冰床上。刚坐下的那刻，一股寒气从下而上，席卷而来，慕念生生打了个寒颤。
　　似乎连嘴巴里鼻孔里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极为冰冷的，“好……好冷……渊薮，然……然后呢？冷……快冻死我了……”
　　“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何谈修得法术？”渊薮冷冷的看着她，“你先坐着，等体内阳血之气冷却后我在帮你打通任督二脉，否则，你会爆体而亡的。”
　　“好…好……”慕念瑟瑟发抖着，不过一会儿，嘴唇，面孔便已经被冻得发紫，一缕缕寒气逐渐从头顶冒出，成烟雾状。
　　冷，透骨的冷。似乎是连骨头，血液都结冻成冰。放在双膝处的手指已经僵硬，连简单的关节弯曲都做不到……
　　好冷，就快坚持不住了。双眼迷蒙间一阵天旋地转，就要昏迷了么？就要坚持不住了么？就要……放弃了么？
　　“你与我们不同，你应该恢复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像我们一样，生里来死里去……”
　　“可是我不愿意！降妖除魔？呵……别开玩笑了，你没有法术，别说降妖除魔了，就连不拖我们后腿都不切实际……”
　　阿卿？阿卿！蓦然，阿卿的话语如一阵阵雷劈进来，我恍惚了一下，我……我会修得法术，我想和你们一起降妖除魔，我……我不会拖后腿的！阿卿……我会坚持住的，就是被冻死我也要坚持下来……
　　痛苦的时候，时间似乎都是被无限拉长了般，显得格外漫长。
　　而慕念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可能是一天，两天，一个月，或者是一个时辰，半个时辰，或者一炷香而已。
　　就在她感觉已经冷到僵硬，冷到麻木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的时候，才恍然发觉，渊薮已盘膝坐在她的身后。背后的渊薮在她的背上连续数点几下，随即，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在脑海中炸裂开来。
　　然后一股温暖的热流在体内的主经脉中缓缓行走着，清除堵塞经脉的杂质，疏通后的经脉里则诞生出一股莹莹的光芒，这就是……气体么？
　　疏通经脉花了不少时间，似乎过了几个时辰后才停止。慕念只知在身后的渊薮收回双手时，她已经身疲力竭的昏迷过去，彻底的陷入黑暗之中。
　　这……这是哪？一片黑暗的空间里，只余慕念一人处于那里，伸手不见五指。“有人么？喂！”此起彼伏的回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不断回荡着。
　　“狐狸？渊薮！你在哪儿啊？这……这是哪儿啊？”慕念略带哭腔的喊叫声却也被回声荡的极远。
　　“有没有人啊？我怎么到这鬼地方来了？狐狸，你在哪儿啊？”
　　“慕……”忽然，似乎从虚空中传来一声叹息声，极轻极淡。却犹如在慕念心中响起的。听见那道声音，慕念只觉想哭，心中莫名的沉重，难受的不行。
　　“谁？谁在叫我？”
　　“唉……”那虚空中的声音轻叹一声，“你终究还是来了……一万年了……原来早已物是人非……”
　　“你……你在说什么？”那虚空中的声音自顾说个不停，慕念却听的似是而非，不解为何意。
　　“当初是我的错……罪过啊！如今这一切全部是我造的孽……”
　　“请问你是谁？”慕念小心翼翼的问道，在这个不知道是哪儿的鬼地方，还有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人在自顾自的说话，怎么想怎么诡异。
　　“呵……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那人似乎是感觉到慕念的害怕，轻笑一声，没在继续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了。
　　“那个……嗯……敢问哪位前辈？可否现身一见？不要继续戏耍晚辈了。”
　　“现身？呵呵……我本是已死之人，已无□□灵魂，何来现身？现在不过是留在你记忆之中的一股意识罢了，只能趁你虚弱昏迷才能与你对话。”那人极为感慨的苦笑一声。
　　“记忆？可是我已经失忆了啊。”
　　“记忆长河是永存的，丢失的记忆终究会寻回，不过缺少时间罢了。至于我这股意识，是依附在你的记忆上，并不存在于你的记忆中，你依旧是忘了记忆里的我。”那人缓缓解释道。
　　“这么说，我以前认识你咯！可你是什么人呢？为什么听到你的声音，我，我胸口难受的不行，似乎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般，喘不过气来。”
　　那人沉默了许久后，才接着道，“既已忘了，何必苦寻强求？”
　　“既然是我的记忆，而且还是无辜丢失的，我定是要寻回的，为什么要无故放弃？”
　　“你还是如此一意孤行，执念太深，看不透的话你会入魔的！”
　　“若得心中所乐，即便入魔那又何妨？”恍然间，这句话脱口而出，似乎在心中已徘徊千万遍。慕念愣怔，“何况入魔的何止我一人？”心中蓦然划过一张面孔，看不清五官长相，只余一双疯癫痴狂的血红色的双眸深刻于心。
　　那人沉寂良久，在慕念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才癫狂的大笑，笑声中无尽的悔悟，凉薄在黑暗的空间里回荡着。
　　“原来，原来如此！哈哈……入魔的是我才对，陷入执念的也是我，这一切，身死陨落都不过是我一手造成，咎由自取的，哈哈……”
　　“你……你没事吧……”慕念试探的问道，不会真的疯了吧？
　　“无妨！我无事！再糟也糟糕不到哪去，我已经魂飞魄散了，待会这股意识同样也会消散。却不料，在最后的最后，我竟然看透了，被你一句话点通了。”
　　“你说的对，若无心中所乐，即便飞升功成，也不过是一具木偶般的躯壳罢了。”
　　“出去吧！你待会便会醒过来了，而我，也该彻底的消失了……”那人声音越来越淡。
　　在周围的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时，慕念再次听见刚刚那人唤的淡淡的一声“慕……”透着无尽的悲凉和留恋。
　　“慕小丫？你醒啦！”缓缓睁开双眼，慕念才感觉到身体上隐隐的酸痛感，虽然算不得舒服，但是莫名的心安，不像刚刚那般，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中。
　　“好了？醒来的话就抓紧修炼吧，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得一路走下去，你现在算是初入小周天，等丹田气海里的气盈满盛饱和状时便可引气打通奇经八脉，晋级大周天。”渊薮缓缓的吩咐道。
　　感受到身体的轻盈和周身的舒畅，慕念由衷的道，“渊薮，谢谢你。”
　　渊薮诡异的盯着慕念，抿唇不语，随即头也不回的就出了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