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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山鸡的悲惨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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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啊?”
“无尘。”
“我虽然是小妖,你虽然是上神,可是我们是战略同盟,那我以后就直呼你的名字,可以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们虽是同盟,可我们是上下属的关系,我是你的上峰,这点你一定要牢记。”他转过身来,修长手指在我额头上一点,严厉又慎重地对我说。
我揉了揉被他点得很痛的额头,瞪了他一眼,咕啷地说:“你我本就是拴在一条裤腰带上的蚂蚱,为何还要分个上下级,不就是帮个忙,有什么了不起。”
他轻蔑了我一眼,捏了捏我的耳朵,突然使劲一拧,疼得我杀猪般的嚎叫:“你这小妖,讨了便宜还卖乖,刚答应我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那。在长留山这段时间,我差遣你做任何事不得有任何异议,你要随叫随到,还要打扫我的庭院,伺候我的起居。你不得随意打听我的任何隐私,我助你嫁给墨冰仙的事情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如果我发现任何人知道了,这个约定立即做废。到时你被赶出长留山,就不要哭着来求我。你的明白”
“那我不是很没地位那我不是当成了保姆那我不是还有苦不能说那我可不可以反悔啊”我眼泪花花地看着他,懊恼啊,悔恨啊,就知道,天上掉下来的不只是馅饼,还有铁饼,一不留神会砸得你嗷嗷叫。
他松开了我,拂了拂袖,低着眼不咸不淡地说:“刚才我们可是击掌为誓,立下契约,你可知道违背上神的誓言,可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他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那可是要受九九八一道天雷,九九八一道地火,外加抽筋剥皮,扔入焚魔狱。你可知道那种被魔吃了心,被妖吸了魂,全身的肉被吃光,啃得你骨头渣渣响是什么味道吗那是你能想多惨就有多惨!”
他的这句话,真如一道闪电,瞬间把我劈得外焦里嫩。上神,不带这样玩的,都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是一失言成永不翻身。
我紧紧拉着他的袖子,仰望着他,哭丧着脸,舌头都打结地说:“我,我,我不违背你的誓言好了。”
他低着头,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嘴角抽了抽,看着我很恶劣地笑,眼弯得如月牙,又捏了捏我的脸,说道:“这才乖嘛,只要你好好听话,你不但不会受那皮肉之苦,还能嫁给墨冰仙,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笑得越欢畅,我的心越空落落的,我低着头,憋着嘴用蚊子叫的声音回答:“好吧。”心想反正只是受他差遣而已,又不缺个胳膊少个腿,也不少块肉,这样一想就释然了!老妈说我其它不强,自愈能力特别强,没心没肺没脑子,看来还真是个大大的优点。我自豪,我骄傲。
我跟着无尘穿过竹林,回到他的寝殿。原来这寝殿叫梵尘殿,坐落在密林深处,很是幽静雅致。寝殿里没有其它的绿蛇植物,倒是有很多我才见过的那种很奇特的花。我指着这红艳艳的花问无尘:“这花叫什么名字”
无尘看了一眼那花,脸上的神情冰冷如霜,眼中有淡淡的薄雾,浓浓的哀伤,“归离。”声音冷得像千年的寒玉,差点把我冻成冰渣子。
“归离这花长得奇特,名字也很应景的奇特。其他的花都是芍药啊牡丹啊,这花怎么一个冷冷清清的名字,这起名字的人肯定伤心得很,才会把这样美艳的花起个伤心的名字。”
无尘突然转过身,双手扣住我的肩,眼中好像有很浓烈的某种情绪将要爆发出来,直盯着我的眼睛质问:“你怎么知道起这个名字的人会很伤心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花你见这花可曾觉得很熟悉"
他极度悲伤的表情顿时让我惊慌失措,他问了我太多问题我一时不知道回答哪个,我只能慌乱地摇着头,欲哭无泪。
他看我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脸上唯有落寞和失望,他自嘲地笑了笑,眼中的凄苦痛得让人无法直视。他放开了我,仰头望天,一只手拂上双眼,低喃道:“我真是魔怔了,她只不过五百年,你已离我而去五万年,再重逢,也不该这般模样,阿离,你可知,归离归离何时才是你的归期”
我看见两行清泪从他修长的指缝间滑落,掉在地上无声又无息。我被他哀伤感染,胸口突然一闷,像是有东西会将要破茧而出,疼得我全身直冒冷汗。我咬着牙,费力地扯扯他的袍角,眼冒金星,全身无力,在我感觉就要与地面来个热吻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将我拥抱入怀,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我顿时觉得自己飘了起来,四周柔柔软软的好不舒服,连着刚才的疼痛也渐渐消失了,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又躺在那张床上,看来,我和这张床还真有缘分啦。我睁开眼,才发现坐在床头的云听正在给我喂粥,因为我正咬着勺子的前端,我顺势将勺子里的粥一吸,粥瞬间落入我的食道。我喳喳嘴,嗯,不错,很香,要是加点肉,就更香了。
我顺势坐了起来,云听见我醒了,很嫌弃地瞪了我一眼,翘着嘴,一把将手中的碗一块儿砸进我的怀里,气愤地说:“你醒了就自己吃,要不是尊上吩咐,我才懒得理你,饿死你活该,还从没见过哪个像你这样饿晕过去的,简直叫丢脸。”
我微笑着打着哈哈,无视云听的恶言恶语。原来刚才是肚子饿了呀,我还以为我得心脏病了哟。现在慰劳五脏庙才是大事,我稀里哗啦很快就喝光了一碗。
我把空碗往云听怀里一塞:“还有没有再来一碗。”
这下子,云听毛了,像炸了毛的鸡,把碗往桌上一搁,叉着腰,咧着嘴,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向我吼道:“你以为你是谁竟敢使唤我,想吃自己煮,想喝自己舀,我可是尊上的侍从,又不是你的。”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很无辜地回了句:“你不是说是尊上吩咐的吗那就是尊上叫你服侍我的,如果你不去,那就是忤了尊上的意。你口口声声我们尊上东,尊上西的,看似对他很尊敬,其实也就是口头说说而已,是吧”
我很开森的朝他挤眉弄眼,看他粉嫩粉嫩的小脸蛋气成了猪肝蛇,我的心就越发地欢畅。
他咬着牙,愤恨地用手指着我:“你,你,你”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到底去不去啊”我偏着头,微笑着问他。
“哼!”他狠狠地一跺脚,操起碗,就乒乒乓乓地冲出门去了。
我心中暗暗一笑,迅速下床跟在他的后面。刚才吃这粥,口中啥味儿都没有,都快淡出鸟来了。我要寻寻厨房在哪里,看有没有肉嘎嘎,这才是正事。我尾随着云听跟到了厨房,见他舀了粥出去,我才悄悄地走进去。我把厨房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找到半片肉来,有的只有几颗瘦弱的青菜,和一碗稀得只见水不见饭的粥。
难道他们就是这样过活的啊这也过得太凄惨了些吧,尊上,你可是上神,上神不是应该有酒有肉有水果,珍稀佳肴享用不尽吗这是什么情况
既然上神不赏饭,那就自食其力,去后山瞧瞧,总能逮个带荤的活物,解解馋。
我偷偷摸摸地摸上山,找了大半天都没见到半个带荤的。正当我气馁,打算打道回府时,却看见丛林中有一抹红色。我仔细一瞧,可真是一条美艳的尾巴啊,再走近一看,原来是只山鸡。哇咔咔,我仿佛看见一盘金灿灿的肉嘎嘎在我眼前走来走去。长留山真不愧是仙山,山鸡都长得这么漂亮,红艳艳的羽毛,红艳艳的尾巴,翅膀边,尾巴梢还带一点黄和紫,脑门上还顶着个紫色的冠子。
一只山鸡,你要不要长这么漂亮你这酱紫让我很舍不得下口好不好看它长得肉滚滚的,很合我意,我心里早就盘算着是把它烧烤?还是闷炖?还是爆炒反正,现在我是口水都流了一地。
我慢慢摸过去,这山鸡完全没有身在危险的自觉,扑愣扑愣着翅膀,转着它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不飞也不躲,不闪也不避。
要不要这样子你这样子我很有罪恶感的。它完全不怕我,完全无视我这个人的存在,哦不,是无视我这只妖的存在!
我飞扑过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逮个正着。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用一块布条蒙着它的眼睛,迅速把它解决了。你肯定问我为啥要杀它还要给它眼睛蒙个布条,那岂不是多此一举?那是因为我很怕杀鸡,但我的最爱又是烤鸡,为了降低我的罪恶感,每次大开杀戒都要先给鸡蒙个眼睛,我最见不得那种我为刀俎,它为鱼肉的眼神。
我拔光它的鸡毛,用荷叶包着,拂上泥巴,埋在我刚挖的土灶里,做起香喷喷的叫花鸡来。边添柴加火,边欢快地唱道:“我想念你的肉肉,想念你的鸡脚,想念你香香的味道。我想念你的爪爪,想念你的嘎嘎,想念你无法自拔。。。。”
不过几盏茶的功夫,我就烧烤完毕。拔出来一闻,四海飘香,剥开一吃,又肥又嫩,焦而不老,肥而不腻,真是鸡中精品。
正当我啃得很欢畅,突然一声呵斥,把我吓了一跳,一个鸡骨头硬生生地卡在我的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你在吃什么”云听奔了过来,一把提着我的衣领。我转过身来,痛苦地指指我的喉咙,又指指我手中的鸡肉,卡得说不出话。
云听见我手中的鸡肉就像见到恶鬼般可怖,他又看了看地上的一堆鸡毛,一副遭了雷劈的模样,惊吓地吼了起来:“你竟然吃了红红!”
红红是谁我一头雾水!难道一只山鸡都有名字我又无奈地指指我的喉咙,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我不晓得它是你的山鸡也。
“跟我去见尊上,你竟然吃了尊上的红红,看他会不会一掌把你劈死。”云听凶神恶煞地拖着我的衣领,直接把我拖回了梵尘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