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熙,来我家》池杉

20、晒幸福

　　自从确立了恋爱关系，私下里俩人只要有时间总会呆在一处。仲夏有一天莫名其妙地盯着戚从南的脸看：“你最近红光满面，该不会......”说着，眼角瞥向了门外。
　　戚从南大方地晒幸福：“猜对了。”
　　仲夏怪叫：“我靠！暗通款曲，居然还瞒着我！”
　　仲夏从学生时代就一惊一乍地，戚从南懒得理他。
　　时间过得很快，伤筋动骨一百天，时彦的腿已经能够自如地行走，乔熙也从时彦的家里搬回自己的住所。一切都回归正常，生活变得有条不紊。这段时间最高兴的大概是戚律师，因为他再不用约会完以后把女朋友送回情敌家。
　　他跟乔熙两个人的恋爱低调而顺利，往往人的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好的。就算繁忙枯燥的工作，处理起来也倍感轻松。前一段时间，戚从南跟乔熙赖在家里过周末，有人按门铃。乔熙跑去开门，竟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太太：“请问您找谁？”
　　戴玉芬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抬头看看没错呀，就是儿子家：“我找我儿子，你是哪位？”
　　“儿，儿子？” 乔熙瞪大眼睛，戚从南的妈妈？？戚从南听见动静，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怎么了，谁来了。
　　”
　　“妈？你怎么过来也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原来是他妈，戚从南把母亲让进屋，关上门，顺手拉着乔熙回沙发上坐下。乔熙第一次见家长，坐得端端正正，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妈，给你介绍下。我的女朋友乔熙。”他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阿姨你好。”
　　戴玉芬和蔼地点点头：“你好。”她面前的姑娘样子很乖巧，儿子一直拉着她的手，看起来感情不错。想到儿子从小到大难与人亲近，三十了能遇到个感情不错的姑娘，她这个做妈的放心不少。她本来是想来看看儿子的，没想到撞到这么件大事，害她都没个准备，责怪儿子：“都怪你，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害得我也没带什么东西送小乔。”
　　乔熙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阿姨。”她不知道别的姑娘见家长时是怎么样的，也没有人告诉过她见家长应该做些什么。乔熙现在除了手足无措就是紧张。
　　戚从南帮母亲把外衣挂起来：“等我带她回家，你再给她也不迟。”
　　戴玉芬没有呆多久，她心里惦记着儿子女朋友这回事，早早就离开，回家跟老伴商量些事情去了。送走戚母，乔熙站在玄关处还没回过神来。
　　戚从南搂着她的肩膀往回走：“怎么了，吓着了？”
　　只见她仰起头，呆呆地问：“这算不算是已经见家长了？”戚从南故意逗她：“不算吧，见家长是要买好礼到对方家里去，而且家里的亲戚都要来。你只是才见到我母亲而已，父亲你还没见过呢。我家的亲戚可不少！”
　　“啊？”那她不是还要紧张好几次？
　　“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的，放宽心。”逗小狗一样，拍拍她的脑袋。
　　“你才是丑媳妇。”仗着身高，总爱拍她头。
　　于是在闲暇之余，乔熙又多了一份心事，那就是见家长啊，好紧张，怎么办！
　　趁着天气好，她回老家去看爷爷。爷爷住在敬老院，跟一群老人下下棋，打打太极，老人家倒也不会闷。
　　“蛮蛮这回回来，藏了心事喽。”
　　乔熙(*^__^*) ：“爷爷，眼光好厉害！” 对老人翘翘大拇指。老人被她逗得直乐，打趣她：“爷爷猜，我们家丫头有喜事要告诉爷爷。”
　　她凑近老人，殷勤地给爷爷锤锤腿：“爷爷，我谈了个对象。”
　　“哦？人品怎么样啊？是哪里人？”亲人关心的永远是那人的人品怎么样，会不会对你好。
　　乔熙(*^__^*) ：“挺好的，H市人，不过他已经在新海市定居了。工作也在那里，是个律师，我们感情也挺好的。”挺好的，我跟他什么都挺好的，她真的很想把戚从南所有的好都告诉爷爷，但是说出嘴的除了挺好的还是挺好的。
　　老人家点点头，捋一捋那一把白胡子：“改天你把小伙子带来，让爷爷帮你把把关！”
　　“好哒！”
　　她陪老人散散步，吃吃饭，聊聊天。不知不觉，一天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晚上住在敬老院旁边的旅馆里，第二天准备去看看干爸干妈。还没等她动身，时彦来了。
　　自从从时彦那里搬出来，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今天在这里见到他，有些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乔熙问。
　　两人站在敬老院门口，时彦并不意外见到她：“就准你回来，不许我探亲？”
　　“我不是这个意思。”
　　自从上次两人吵架以后，时彦就开始不理她，有时候说话也是夹枪带棒。两个人一时无语，两个光鲜亮丽的小年轻站在敬老院门口是比较扎眼的。
　　时彦缓了缓语气：“我妈生病了，我回来看看。顺便过来看看爷爷。”时彦从小跟乔熙一样，喊乔家爷爷叫爷爷，“你要出去？”
　　她提了提手中的礼品袋：“正准备去看看干爸干妈。”
　　“等会儿一起走吧，我先进去看看爷爷。”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好。”
　　时妈妈有点感冒，时彦跟她通电话的时候听出来了，就抽空跑回来看看。他这么积极跑回老家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他知道乔熙也回来了。
　　原本他以为昨天乔熙会去他家，结果在家里呆了一天也没见她的影子。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好，总惦记着她会不会已经走了，今天早上急急忙忙就跑来。然后就是现在在门口遇见她，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多日不见，她好像更漂亮了，气色红润，嘴角挂笑。这也让他认清一个事实，没有他，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时彦进去跟乔爷爷说了会儿话才出来。
　　“走吧。”时彦叫上乔熙。路边上有一辆出租车等在那里。
　　一路的风景划过眼前，都已经不是当年风景。这里比以前更繁华了，虽然是小小的城镇，却也不输给一个小城市。别说城镇，就连他们也早已变化。时间流逝的如此快，给羁人更添无限惆怅。
　　“你....跟他相处得好吗？”时彦突然开口。
　　原本乔熙趴在车窗上看向路边，以缓解车内的尴尬。
　　“嗯，挺好的。你什么时候回去？”
　　就算不问，看她的气色也知道她过得不错，时彦插在口袋里的手掌不自觉得握紧：“你呢？”
　　“后天吧，再陪陪爷爷。”
　　“那正好，我也打算后天。一起吧！”
　　乔熙顿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让你乱说话！后天戚从南说好了要去火车站接她，让这两个人遇到一起。乔熙有些烦躁。
　　时妈妈感冒好几天了，在家里挂点滴。乔熙到的时候正好卫生所的大夫正好来给她扎针。时妈妈是个坐不住的人，这么些天，一直躺在床上不让动，她都快急死了。
　　幸好，儿子回家陪她两天，干女儿也来了。娘俩坐在一起说说话，解解闷。甚至时妈妈都把以前的相册翻出来了，一张一张地翻看。讲每一张照片发生过的故事。
　　厚厚的相册里，大半是乔熙和时彦的合照。从小小的孩子，到亭亭玉立和玉树临风。照片里，小时候的时彦总是一副脸色臭臭的样子，很不情愿，他的旁边站着个矮他一些的乖乖的小女孩。
　　再长大点，男孩子个子抽开了，合照里的时彦总爱把大掌盖到女孩子的头顶，有时候弄乱她的头发。那么多照片，那么多回忆，这两人的生活曾经是那么密不可分。
　　大学的照片变少了，因为时彦比乔熙早两年进入社会。留下的照片里，几乎都是他俩甜甜蜜蜜的拥抱合照，还有乔熙趴在桌子上睡着时，时彦搞怪的偷拍。
　　时彦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她们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地都听了。他想，要是戚从南见了这些照片会是怎样的想法。
　　离开老家那天，时彦和乔熙一起走的，火车票买的也是邻座。上车以后乔熙给戚从南发了个短信：我已经上火车了。戚从南的回信很快，只不过他是打的电话：“你到了以后在那里稍微等我一下，我这边有点急事，处理完了马上去接你。”
　　“别，你忙就行了。我打个车就回去了。”戚从南不来，她反而松一口气。
　　戚从南看了下表，想想也是，他跟仲夏最快处理完这边的事，也要晚半个小时去接她，大冷天地让她在外面他有些舍不得。
　　“那这样，你上了出租给我打个电话，到家也给我打个电话。下班我带你去吃饭。”
　　“嗯好。”
　　时彦一直看着外面急速略过的田野，山丘，等她挂了电话他才回过头来：“他不能来接你？等会儿我送你吧。”语气虽然漫不经心，但他自己知道很想咆哮两声。什么时候他家的姑娘要别人来接了？什么时候他家的姑娘成别人的了？
　　“不用了哥，出租车很方便的。”
　　时彦偏头一笑：“不用就不用。” 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那里面有她跟他的很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