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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她该尽量睡些觉,爱勒贝拉麻木的想着。

      睡前的安定剂没有发挥它该有的作用,现在身体上很疲倦,精神上却很清醒。

      爱勒贝拉试着想像夏日走过的公园小径,风吹树叶的声音和阳光透过叶子在草地上形成的斑驳树影,她试着在脑海里勾勒出Lee宅,想像和梅拉在花园中荡秋千的情景,似乎还能感受到到小小的身子尖叫着扑进她怀里时那柔软的触感。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到的月亮,洁白圆润的样子让她想到母亲的珍珠耳环……终于爱勒贝拉开始昏昏沉沉了。

      接着她做了一个梦:在一个大房子里,人们走来走去,不停的在她周围叫嚷着争论着些什么,也有人在哭泣,她努力想看清他们的脸,但最后只有黑暗紧紧的压了下来。

      爱勒贝拉抱着膝着醒过来,被汗湿透了的睡裙贴在后背冰凉的触感让她很不舒服,她只能努力深呼吸,试图把梦中带来的恐惧感排散掉。

      整个房子静悄悄的,窗外连风声也没有,瞥了一眼床头的时钟:2:22am,她索性起身,赤脚走出房间,透过走廊的窗户,望向窗外的景色———所有的窗户都熄着灯,只有庭院里的一盏灯亮着。

      爱勒贝拉抱着胳膊望着窗外的那盏灯,四周漆黑,房子寂静,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一种游离于现实之外的疏离感让她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会不会这一切都不存在,而我们都只是活在某个人的梦里?(注1)

      “爱勒贝拉,”低哑的男声拽回了爱勒贝拉蔓延开的思绪。

      她回头,汉尼拔正穿着睡袍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位置。

      ——————————-

      汉尼拔一向警觉,在爱勒贝拉走出她房间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尽管少女赤着脚,走路轻盈。但无论多轻微的脚步声都很难逃过他的耳朵。

      等他走出房门,一眼就看到走廊窗边穿着米白色睡裙的爱勒贝拉———这种长及脚背,宽松得甚而有些过分的,领口有着蕾丝缎带装饰的传统睡裙,非常适合她。领口繁复的样式让他不禁回想起儿时母亲常穿的那件。少女在月光下如流金般的头发直直的垂到裙上,肤色如珍珠一般闪耀着。

      他还从来没有看到爱勒贝拉如此美丽。

      汉尼拔无声地打量着此刻眼前的少女,爱勒贝拉正半背对着他,看上去完全沉浸正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发觉他的靠近,而此刻他的鼻尖呼吸着爱勒贝拉散发出来的气息——-非常柔嫩,不那么浓厚,但是更雅致,更吸引人,同时更自然。

      汉尼拔没有贸然出声,他先是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确保眼前的景象被妥善收藏在记忆宫殿之后,才开口打断了爱勒贝拉的思绪。

      “我很抱歉吵醒了你。”爱勒贝拉歉意的看向汉尼拔。

      “不要说‘抱歉’。”头轻微地一摆已足以把他的不快摆脱,看着少女显得有些憔悴的脸,汉尼拔体贴的开口问道,“睡不着?”

      爱勒贝拉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窗外那盏路灯。下一秒,身上一暖—-男人的睡袍将她包了起来。

      “现在还早,你应该再睡一会儿。”汉尼拔的视线移到少女正踩大理石地板上光裸的脚,皱了皱眉。

      此时已经步入十二月,即使门窗尽责的将巴尔的摩冬季特有的阴冷和强风隔绝在室外,屋子里暖气也充足,但这也不是少女不珍惜自己身体的行为的借口。

      “啊…”爱勒贝拉察觉到年长者的视线,不好意思地试图遮挡,但在下一秒被抱在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有些惊慌,为了保持平衡只好将一只胳膊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还没来得及害羞,就被放在了柔软的床垫上,紧接着男人消失了一会儿,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回来了。

      爱勒贝拉看着眼前穿着深蓝色睡裤、米白色的真丝衬衫正盯着自己喝牛奶的汉尼拔,眼睛忍不住弯起——-没有了发油的支撑,男人额前的碎发软软的搭在额前,同平日里莱克特医生精致的形象带来的反差,让她觉得有趣极了。

      但爱勒贝拉也只敢将这念头在心里转一圈,可不敢真的笑出来打趣汉尼拔。

      “我能再吃一颗安定剂吗?”爱勒贝拉捧着喝了一半的牛奶问道,疲惫让人沮丧,睡前服用的那颗药并没有发挥它的作用,而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莱克特医生拒绝了她请求——过于依赖药物取得睡眠反而会带来不良效果。

      好吧。爱勒贝拉一口饮尽杯中的牛奶,苦兮兮地想,医生说的总是对的。

      但看着随手从自己手中接过杯子,正用眼神示意她重新躺下的汉尼拔,脑子一热,猝不及防的起身给了男人一个晚安吻。

      “谢谢。”爱勒贝拉脸颊微红,才鼓起的勇气已经被消耗殆尽,于是她飞快的回到了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只留下亮晶晶的眼睛害羞地看着汉尼拔。

      汉尼拔不禁莞尔,走到床边,将手中的杯子放置在一边,调暗床头灯,俯下身回了一个晚安吻给正试图用被子憋死自己少女,“晚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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