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田野》三生琥珀

15、第 15 章

　　“听说何彦飞带着杨煦去开房了。我就说何彦飞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哦不对，他只是用下半身而已，思考这两字都跟他不沾边。一看杨煦就是个雏儿，这么容易就被何彦飞攻陷了。不过何彦飞可不是个能相处的人，他那么多伴估计杨煦都不知道……”
　　肖恩知道夏寒这些话是说给他听的，可他不想听下去了，转身进了卧室，随手点起一根烟。
　　何彦飞和杨煦的关系似乎成了公开的秘密，总能在食堂、自习室看到两个人在一起的身影。
　　平安夜那天，北京又飘起了雪花。
　　杨煦蹲在食堂墙角和小不点儿一人一狗打算就这样过圣诞节也挺好。杨煦知道何彦飞身边有很多男生，总是能听到他和各个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最开始的时候还知道偷偷的打，后来越来越在杨煦面前无所掩饰。
　　不知道什么时候肖恩也出现了，蹲在杨煦旁边，给小不点带了面包和火腿。
　　“肖恩？你怎么在这？没出去玩么？”杨煦觉得有点奇怪。
　　“你不也没出去玩？”
　　两个人相视笑了一下。
　　沿着学校后门的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圣诞节的气氛似乎感染到了这条小巷，路边一个堆了一半的雪人张牙舞爪，略显狰狞。
　　杨煦搓了搓手，肖恩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围到杨煦的脖子上。
　　这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日子依旧平淡，何彦飞仍是时不时的来找找杨煦，但是明显不像原来那样殷勤了。
　　夏寒和肖恩之间不停的争吵终于升级为冷战。
　　那年夏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肖恩终于提出了分手。
　　舍不得是因为曾经的美好，可是继续相处只能让此次的伤害越来越肆意，终于双方都筋疲力尽了，那就放手吧。
　　肖恩恢复了单身让很多人的情绪激动不已，可是很长一段时间肖恩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自习，一个人去图书馆查资料。
　　偶尔两个人遇见也是淡淡的打个招呼，说声你好。
　　小不点长大了很多，一顿饭要吃杨煦两顿饭的量。还好小不点不挑食，杨煦仍然会对着小不点儿自言自语。
　　所有的寒暑假杨煦都在打工，餐馆、家教、发报纸，依旧把攒下的钱装进信封里。
　　那个秋天的下午喝醉的何彦飞直接进了杨煦的教室，在众人的惊讶中把正在上课的杨煦拉了出去。
　　“你干什么啊，我还得上课呢。”
　　“杨煦，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对你还不好么？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没要你怎么样，你喝多了，你先回去吧。”
　　“杨煦，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我保证不和那些人来往了。”
　　“我没生气……”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在你身上花的钱还少么？你特么连点屁都不放。”
　　杨煦已经习惯了何彦飞善变的脾气。
　　“我特么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你问问，你问问整个学校里，我对几个人有这个耐心。”
　　“我要回去上课了，你走吧。”
　　“你别走，杨煦，你别走……”
　　何彦飞瞬间又从凶神恶煞的样子变得可怜兮兮。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
　　说着一把抱住杨煦，嘴胡乱的盖在杨煦的脸上和嘴上，杨煦使劲一推，一下把何彦飞推得老远。
　　何彦飞回过神来，立刻来了脾气，上去就是一拳。杨煦当时就摔到地上，脑袋嗡嗡响。
　　可是何彦飞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拎着他的领子又是一拳。
　　杨煦抱着头，拳头仍然落在身上脑袋上。
　　这已经不是何彦飞第一次打杨煦了，可是杨煦没有办法，他也打不过何彦飞，也逃不到哪去，只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尽量注意别惹到他。
　　对着地上的杨煦拳打脚踢的何彦飞突然不知道被谁一脚踹了出去，接着又是一脚，接着又是一脚，直到踹得何彦飞爬不起来。
　　肖恩走到杨煦面前把杨煦拽了起来，杨煦一脸的淤青和鼻血，肖恩也不嫌，伸手帮他擦了擦脸上血迹。
　　“我带你去医务处。”
　　“不用不用……”杨煦挣扎着不想去医务部，他怕被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肖恩也不管仍在地上躺着的何彦飞，扶着杨煦找了个洗手间。
　　杨煦洗了洗脸，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了，结果肖恩手里递过来的面巾纸擦了擦脸。
　　这几天肖恩为了完成毕业论文整天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忽然看见何彦飞把杨煦拽进图书馆前的草坪上，似乎起了争执，对着杨煦又推又搡的。
　　等到肖恩出去看得时候，何彦飞已经把杨煦摁倒地上一顿拳打脚踢了。
　　肖恩说你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回去上课了，我带你去吃个饭吧。
　　杨煦坐在对面，脸上左一块又一块的淤青，嘴角有点裂开了，所以吃东西也张不开嘴。
　　肖恩又帮他要了碗粥，剥开一个白鸡蛋放到粥碗里捣碎，推到杨煦面前。
　　杨煦一勺一勺的喝着粥，心里泛起一阵酸。
　　“都这样了，你还跟他在一起干什么？”
　　“我……我们没在一起……”杨煦小声嘟囔着，“他总是来找我，可是我不想，我们不是你和夏寒那种关系……”
　　肖恩也不说话，摆弄着手里的筷子一言不发。
　　杨煦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因为他也听说了肖恩和夏寒分手的消息了。
　　“我是欠了何彦飞很多人情，我想还给他吧，可是我不想……那样还，我想攒够了钱，把他之前在我身上花的钱都还给他……”
　　肖恩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杨煦好像要拼命证明什么一样，自己不停的解释，因为周围的人没有人会听他的解释，但是他想跟肖恩解释清楚。
　　“我知道别人都在私底下说我们，可是我不想理他们，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我想有一天何彦飞自己烦了就不来找我了吧……”
　　“杨煦……”
　　“嗯”
　　“跟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