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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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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在附近村子走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几个符合标准的小丫头,她坐在舒适的马车上,走在白雪铺成的乡间小路上,有些颠簸的一路走着,原本平整洁白的雪地里,留下了一路的车辙的印记,不一会便被鹅毛大雪覆盖了。
就这般,一路上走走停间马车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春花拿着手炉,披着半新不旧的斗篷从车里慢慢的踩在脚踏上下了马车。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在静谧的雪地里突兀的响了起来,青衣刚忙好厨房的事情,正准备回屋便听到门口有人敲门,有些纳闷道:“这大雪天的,会是谁呢?”便走过庭院,解了门栓,开门去了。
呀!原来是春花大婶,她是有什么事情吗?青衣在心里悄悄的想着。面上则带着稚嫩的笑容,甜甜的唤了声:“原来是大婶您来了,快进屋烤烤火吧!”
春花看着青衣甜甜的问候自己,心里也有些高兴,觉得这小姑娘挺会叫人的,便亲亲热热的拍怕小姑娘的手,问道:“青衣,你娘在家吧。”
“是呢,正是在屋里呢!您快屋里坐吧,我去给您倒杯茶,您先屋里烤烤火吧。”青衣一边引着春花进屋边说道。
青衣一进屋,便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娘,春花大婶来了,”说完便转身出去倒茶去了。
沈大娘一看春花来了,便热切的迎了上来,握着她的手说道:“春花啊,你来了,快屋坐,”同时接过春花的斗篷放置在了炕上,然后回过身来,坐在春花边上,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可是已办妥了。”
春花先烤了一会火,才转头一脸喜色的说道:“确实妥帖了,我这回是来带你家青衣走的,待会便上路了,这雪又不知要下到何时?预备着早点上路,不然等天黑了,晚上不好赶路。”
沈大娘一听,心里也并无不舍,只是一脸欢喜地说道:“那便好,待会你便领着她走吧。”刚说完这一句,门口便响起了脚步声,随即便看到青衣捧着茶水进屋了,观其面上并无不妥,想必应无听到屋里的对话,这般一想,沈大娘心里也便心安理得接过了青衣递过来的茶,又与春花一起喝茶闲聊了。
青衣递好茶水边准备退下,拿起茶盘要回屋去,耳边又听到沈大娘的吩咐,“你去屋里将你的衣物整理好,便跟春花大婶走吧。”青衣仿佛早已预料,低声应了声“是”,便回屋收拾去了。
春花在一边冷眼瞧着青衣这般不哭不闹,应了声是边走的淡定模样,心里也有些高看一眼,不动声色的便低下头吹了吹热茶便饮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沈大娘闲聊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模样,便看到青衣拿着一个陈旧的包袱进屋了,只见眼眶微微有些红,想必是哭过了。春花见多了这样的事,心里也并无波澜,便起身和沈大娘告别,领着青衣便往外走去。
沈大娘送到门口,但一句话也未与青衣多说,可见其心狠,青衣心中也更觉悲凉,今日踏出了这门,我便和这家人再次相见,便是陌路人了。
只是临走之前,没见哥哥一面,觉有遗憾,想必日后相见定是遥遥无期了,想到这里,便难过的抬手试了试眼角的泪水,便上了马车,不发一语。春花和沈大娘说完话,便也踩着脚踏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着马车便往村外而去。
坐在马车上,听着车夫赶马的吆喝声,渐渐的离沈家村越来越远,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记得回去的路,青衣撩开帘子,望着身后渐行渐远的沈家村,最后成了一个小黑点,几乎不见,有些惆怅的想着,在这的生活,慢慢的会成为记忆中最遥远的过去,而我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春花看着青衣的举动,只是斜眼一瞥,不置一词,便拿出了随身的黑色匣子,在里面找出一张卖身契,在署名处上面写着“沈青衣”三个大字,春花便把他拿了出来,又把匣子和好盖子放回原处,才拉过青衣的小手,用她的大拇指在红色的印泥上用力的按了下,方才抬起手将她放在卖身契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青衣无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失神的望着那象征着卖身的指印,只觉着眼前只余下一片鲜红,仿佛不知身在何处,说不出话来,等春花重新放置好,幽幽的看着她时,才猛然回过神来,移开视线,默默的低头坐着,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