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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10 Fate ...
进入十月,夜晚渐渐寒冷起来。
会长室里迹部前辈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书。
墨绿色的硬壳精装书,是我送他的那本《仲夏夜之梦》。
会长室本来是上原会长专用的,但是她不喜欢呆在办公室,多半在外面跑外勤。办公室因此空置,转而交由副会长使用。
每天下午放学后的一个小时里他会在这里处理学生会的工作,听取各部门的报告,实质上在履行着会长的职责。每当这时候,作为书记官的我就坐在窗户下的沙发上做记录,所以迹部前辈总说那是我的沙发。
今天也如此,我走进门,坐到自己固定的位置上,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把金属书签夹在书页中,迹部前辈合上书,打开了密道的机关。
和第一次进去时一样,他先进去,我负责盖好地砖。我们一路无言的走到密道尽头的小屋,迹部前辈让我坐到那张红色的沙发上,自己则靠着书桌。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问题,拼命想要从他那里得来答案,但现在那股冲动和激情渐渐消退,我坐在沙发上,只想静静的度过这段时间。
“你所说的记忆错乱和幻觉在我身上也出现了。”他平静的开口。“你并没有生病,放心吧。”
我点点头。
“至于这些现象出现的原因——仔细回忆一下吧,阿部,那些发生在你身上的记忆错乱都有什么共同点?”他提醒我。
顺着他的引导,我回想了一遍从学园祭开始出现的记忆混乱——
第一次是和纱织聊天发现的,迹部前辈对忍足前辈的评价,我的记忆里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第二次是同一天和迹部前辈一起吃饭的时候,迹部前辈要我坐到忍足前辈身边,可一眨眼,他的说法却忽然改变,好像刚才的话谁都没有听到;
接下来就是学园祭晚上,我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跟他接吻的幻觉,以及他生日那晚脑子里响起的女孩的声音。
……除去最后一个,全都和他有关。
察觉到我已经发现这背后的规律,迹部前辈继续说道:“所有的记忆错乱都和我有关,也就是说——”他低头看着我,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中仿佛火光闪烁。
“是我导致你的记忆发生了错乱。”
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理解这句话。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记忆中同样的事出现了不同的版本,每个版本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本来你是不该出现这种症状的,是我的某个行为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行为……?你是说……”
从门后消失,然后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就像变魔术一样瞬间转移吗?
“你从这扇门出去……然后……”我望向出口的方向。
“并不只是这样,学园祭那天我带你来了这里,这是一切异变的开端。”他的视线也落到出口,轻声低语着。
“我可以穿越时空。”他忽然转过头,十分严肃的对我说。
“……”
“怎么,你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他皱起眉,很不满意我的反应。
“……我觉得,也只有这个结论能解释之前发生的事了,所以不是很惊讶……”
我斟酌着措辞,小声的回答。
能够穿越时空这种事听上去很惊悚,然而在现实中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想大概全世界有九成的人都在期盼时间机器的诞生吧。
回到过去,改正错误,挽回失去的东西,变成更好的自己。
那是最美好的梦。
而这个梦的实体就在我面前。
“大概因为我是个……呃……所谓的天才?接受能力和适应能力比较强的关系……我并不感到惊讶。”再次看看那扇门,我问道:“只要穿过那扇门就能够穿越时空吗?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机关呢?”
“有很多的条件限制,目前只有我可以做到。”
迹部前辈平静的回答。
我总算搞明白了一点,为什么他会消失在门后,然后突然出现在展厅里。
“那……那些记忆混乱,就是前辈你多次跳跃后产生的副作用,而我虽然没有跳跃,却也出现这种症状的原因是……”我恍然大悟。
“是因为我来过这里!是这样吧!”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迹部前辈从口袋里取出记事本。“之前我也带你来过这里,但是你并没有出现这样的症状。”
“一定是你跳跃的次数太多,导致熵增加剧的缘故。”
不得不说,我此刻很兴奋。
“因为前辈不断的跳跃,体系的混乱程度增加,而我不仅出现在跳跃的起始点,而且还目击了你的跳跃过程——对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前辈你最远的一次跳跃去过多远的未来?”
听完我的话,他的脸上浮现出苦涩。
“跳跃并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的,有很多限制条件。”他解释道。“只能回到过去,不能去未来。”
“那、那——”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我努力搜索着脑子里的问题。“对,时空塌缩,既然前辈你跳跃过这么多次,应该是没有时空塌缩的,那就是说历史是可以改变的——”
“不是这样的。”他很快打断了我。
“影响未来发展的节点无法改变,这些我都尝试过,时间拥有修复能力,即使作出自认为会改变历史的行为,最后还是会被某些突发事件拉回原来的轨道。”
说到这里他开始有点不耐烦,我也意识到自己过于亢奋,便乖乖闭上嘴安静下来。
“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我想知道更多有关时间跳跃的事……”揪着裙角,我小心翼翼的说。
“我会出现记忆混乱是因为前辈你不断的跳跃,那前辈你的记忆混乱又是谁造成的?难道说每一次跳跃不能保留记忆吗?”
“你的问题可真够多的。”他叹了一口气。“并不是每一次跳跃都能够保存记忆,详细的情况之后再向你解释。不过对我来说有没有记忆都是一样的。”他扬扬手里的记事本。
“只要把这一次跳跃经历的事情记录在本子上,然后放到这个房间里,就不会被跳跃影响,之后再找到这个本子就能够知道之前都做过什么。没有记忆保留也算是一件好事,如果每次跳跃都留有记忆的话,我大概已经在精神病院了吧。”
“虽然没有记忆保留,但有时会产生闪回,就是我们两个出现的症状。在相同的场景中,前面跳跃作出的不同的行为会出现在大脑里,从而产生类似幻觉的感受。”
我总算明白了。
那些是另一个我做过的事情,所以才会有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等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
咽了咽口水,我想起学园祭头天晚上的那个幻觉。
我岂不是跟迹部前辈接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禁抱头哀嚎起来。
“你怎么了?”头顶响起迹部前辈的声音。
“没、没什么……有点惊讶而已……”他显然不信。“前辈你有没有……有没有在闪回的时候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呢?”
他摇摇头。
“都是很好的回忆。”
“那……”我指指他的笔记本。“这里面有没有记录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这个?”他看看手里的笔记本,冷哼了一声。“这里面倒是尽写着我讨厌的事情。”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看过我们接吻的样子。
可能是没有记录在那个本子里吧,我稍稍松了口气。但也不能因此就放心,我继续问他:“前辈你每一次跳跃的时候都会把所有的事情记录在里面吗?”
他想了想,回答:“基本上是,除了和前面的重复以外我都记下来。不过——”他翻开记事本。“这里有几页被钉住了,我没有看过,不清楚在这期间到底做了什么。”
“不打开看看嘛?这里有起钉器——”我站起来在书桌上寻找着。
“不必了,既然订了起来,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不看也罢。”
“你都不好奇嘛?”我很想看看里面的内容。“说不定是你喜欢的内容呢!”
“哼,”他自信的笑道。“我相信我自己所做的决定,我不会看的。”
真是坦荡磊落又自信的活法。
我暗自感慨着,换做是我的话,一定会按捺不住好奇心打开看的,心里尽管知道可能是自己不想看的内容,但心里却还抱着一丝“说不定是我的宝物”这样愚蠢的想法打开。
然后再一次失望。
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前辈第一次跳跃是什么时候?怎么会发现这个地方的?最长的一次跳跃的起点和终点分别是哪里?”
我一口气连问三个问题,有点喘不上气。迹部前辈拨拨头发,见我这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这些问题我拒绝回答。”
笑过后他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拒绝了我。
“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没有意义,所以我不会告诉你。”
好吧,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到现在我总算搞明白他以前回答我的问题时总使用精确的时间的原因了。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做了两个深呼吸,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问他: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会成为有一个好女人吧?”
他的脸色霎时变得阴沉,就像那天过生日时一样,冷冰冰,甚至夹杂着一丝黑暗。
我有点慌张:“前辈你不是说再过十年我就会成为一个好女人嘛?你一定见过二十五岁的我对吧?不然、不然怎么会这么说呢对不对?”
他一言不发,和那天一样,转过头避开了我的眼神。
“喂、前辈……你说话啊……”
我拉着他的衣服摇晃着。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不要这样,告诉我好不好?”
我低声哀求着,心底涌起未知的恐慌。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艰涩不已。“我没见到你二十五岁以后的模样,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活过二十五岁。”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我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脑中一片空白。
下周很忙碌,所以更新会暂缓一段时间。
收藏数涨了一个,好开心~
接下来进入主线的解说时间,线索会慢慢的展开,真正发挥作用。
作为关底BOSS的迹部君会有怎样的表现呢?
还请多多支持~
下次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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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10 F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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