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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爱的坠落 ...
从妖男的死讯中回过心来,已经是两个月后了。没有丝毫凤求凰和暗杀组织的消息,让我怀疑这一切只是一场恶梦,可楚楚和妖男的死,却又让我真真实实地感到害怕。
混乱是一瞬间开始的。
深夜,我睡得正香呢,突然就有个人抓起我的手往外跑。
“哎……你干什么啊!”我吓得连忙挣脱了他的手,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清他是元宵身边的侍卫。
“夫人!快去暗道里躲起来!”他惊慌失措地把我推进第一次来到万清宫的那间小房子里。
“怎么了?”我突然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凤求凰和暗杀组织开始进攻了……死了很多人……您还是快点躲起来吧。”
“不行!我会毒针,我可以帮得上什么忙……”
“没用的!您去了,只会白搭上一条人命罢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只是……我在里面再也见不到妖男了……
感伤像洪水一样弥漫而来。
我蹲下身子,紧紧地抱着自己,把头埋进双膝中,泪水流个不停。
好困啊……真的好困……
可是,我不能睡!万一睡着了,给别人抓了去,会给元宵带来困扰的……我费力地撑着眼皮,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如果这里有梁和绳子,有锥子,我一定会学“头悬梁,锥刺骨”的精神!
无法想象外面是多么的混乱。暗道里寂静得能滴出水来。
“哎。”我害怕这种寂静,只好自己跟自己说话,“雪姬,你还真是个爱哭鬼!老是哭来哭去的,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你就不怕哭瞎了眼睛……”
可是越说,眼泪就流得越多。
元宵痕仔他们会不会出事啊……我已经失去太多心爱的人了,我不想再失去他们……
“冷鸳,对不起啊,借用了你的身体那么久……”说了一会儿,我就不知道还要跟她说些什么了,因为我的确是不认识她啊。
越来越困……越来越困……
我就眯一小会儿……一小小会儿……一小小小会儿……
……
“夫人,醒醒。醒醒。”
我揉了揉惺松的眼睛:“怎么了?兰儿?”
兰儿微笑着对我说:“我们赢了,昨天晚上那场战役。”
赢了?可我怎么觉得,兰儿的笑中,带着不可琢磨的悲伤呢?
“哦。元宵和痕仔受伤了吗?”
兰儿的脸色暗了下去,她思索了好久,点了点头。
“啊……”我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我要去看看他们,看看他们伤得怎么样。”
“恐怕……现在不行。”兰儿为难地说道。
“怎么了?”
“大宫主和右护法……嗯……在睡觉。”
“呵呵。”我笑了起来,“睡觉怕什么?我是他们妻子,连他们睡觉都看不得啦!”后半句的声音抬高了起来,泪水泉涌而下。其实,我早已预料到了,不是吗?
“带我去看看他们吧。”我平静地拉起兰儿的手,向暗道的出口走去。
又是惊人的白啊。
漆黑的“奠”字,好多人哭得肝肠寸断。正上方的牌位上,写着我最熟悉的两个人的名字,触目惊心——凌霄源、莫痕。
还是忍受不了啊。我苦笑着跪倒在地上。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对待我!要把我爱的人一个个剥夺!
“夫人,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啊。”
“是啊,夫人。大宫主和右护法是为了保护万清宫而死的,他们的死很有意义啊。”
“夫人您不必太难过,您还有我们呢。”
“嗯!夫人,您还有我们!”
“还有我呢!”
……
看着一张张安慰的脸,我僵硬地挤出一个微笑。当初变为人就是为了元宵、楚楚和妖男,现在他们全部不在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换上黑色的丧服,眼眸空洞而迷茫。我跪下来,呆呆地磕了好几个头,然后上了一柱香。他们真的离我而去了啊。
虚拟缥缈得不似真实。
好好地睡一觉吧,说不定这只是一个梦。梦破灭后醒来,还可以看到元宵温柔而冰冷的面孔,妖男妖饶而可爱的笑容,楚楚调皮而机灵的动作,痕仔细心而体贴的关怀。还可以看到、听到全部的全部。
暗淡地闭上双眼,我的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为什么现在又不哭了呢?是不是因为太阳太猛烈,所以把我的眼泪蒸发干了;还是因为雨姐姐太喜欢我晶莹的泪水,所以全部偷走了;或者,是因为哭得太多了,所以眼泪也会断流。
“兰儿。”
“是。”
“帮我扎一个最漂亮的发型。”淡淡地。
“夫人可是要出远门?”
“嗯。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哦,我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去用吧。”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香包,递给兰儿。
兰儿可爱的大眼睛里似乎闪动着莹莹的泪光:“夫人……我……我不能收。”
“收下吧,就当是你这么多年来照顾我的奖励。”
“是……”兰儿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她的手很巧,很快就帮我编了一个漂亮的头发。“帮我拿那件白底碎青花的裙衫来。”
“夫人您还要带什么衣服吗?”
“不用了。”我换上裙子,两手空空地走了出去。
兰儿紧紧地尾随其后,一直到万清宫的门口。“夫人,一路小心啊……”
“知道了。”我转过身,笑靥如花。还有人在关心着我啊。
独自来到悬崖边上,有些冰冷的风从我宽大的衣袖里穿过,似乎整个人都没有了灵魂。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我和他和他和他和他的一切一切。
从相识,到相恋,到成亲。经历过的风风雨雨。
元宵。
妖男。
楚楚。
痕仔。
为什么你们不等我,就先走了。你们好狠心……
眼泪凝固在布上红潮的眼眶里,嘴角扯出苦涩的笑。
轻轻踮起脚尖,以最华美的姿势下落,被风鼓起的宽大的裙衫,在天地间飞舞。看上去凄凉得像只蝴蝶。
可是,我的梁山伯在哪儿呢?
管你们呢!死了,都死了!不过结局还是好滴哦,往下翻一章……一定让你们有想晕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爱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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