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八章 与面瘫米霍克同行，登上杰克逊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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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伟大航路！”善变的大海给了萧蓦然以莫大惊喜，穿越颠倒山时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看着米霍克以剑气辅助船帆掌控小船方向顺利通过那条往山上爬的通道时她若有所悟，发现有调皮的海鸥和海豚跟在他们船后时她喜笑颜开，是因为生命开始倒计时的关系吗？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她的目光从未如此清明，萧蓦然并不后悔过去对这个世界的排斥和忽略，她已经选择欣然接受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并不是放弃而是会继续努力，但也可以笑着坦然接受努力之后的任何结局。
这条船能顺利航行在大海上只能是因为米霍克一人，萧蓦然内力尽失，即便内脏伤势无大碍也还是没几两力气，她自知在控船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便自觉地接过了烹饪的工作，在各色大唐风味美食的腐蚀下，萧蓦然很是自得地认为米霍克对自己的态度都和善了不少，果然吃人嘴软是真理啊！其实米霍克只是被她每次就餐时都亮晶晶死瞪着自己的眼睛有些惊着了，吃一口就被问一次好不好吃，谁受得了啊……
“呐，其实我一直想问来着，我们漂了这么些天了，你到底是怎么判断航向的啊……”
“生命纸。”
“哈？”
“南海没有，伟大航路新世界的东西，这张会指示另一半纸的所在方位。”
用最短的话回答了问题，米霍克见萧蓦然还是一脸好奇，便把那张颤巍巍的白纸递给她看“需要本人的指甲做原料，同一张生命卡被撕开以后会互相吸引，而且生命纸的主人若有损伤它会燃烧起来，待那人恢复，生命纸也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萧蓦然紧紧捏住那张总往船头那方向挪的白纸，懊恼着为什么南海没有这种好东西，不然她早就给马尔科做一张了。唉，事到如今想也没用了……话说，难道这张生命纸的主人就是米霍克说的那位剑士朋友吗？
打量着米霍克的一身朋克风，唔，黑红的搭配她还是比较中意的，应该说带了红色的她都喜欢~严肃面瘫脸却露着大半个胸膛和腹肌，唔，身材不错，马尔科跟米霍克比起来还有待锻炼啊不过马尔科的手感不错啊……呸呸我在想什么呢！说起来，还好与米霍克初次见面时她已经被南海海贼们千奇百怪的穿衣风格把神经磨砺得粗了很多，若是刚来这个世界时见到米霍克，说不好便会嚷着淫贼看剑！然后一剑戳过去……
啊，似乎又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上漂久了，萧蓦然发现自己最近经常神游天外，她刚才分明是在想米霍克的朋友会是什么样子的啊“越来越好奇了，米霍克的朋友是什么样的呢！也是剑士啊，性格会不会和你很像呢？两个人面无表情地比剑，想起来就觉得很喜感。”
听到萧蓦然的话，脑海里飘过一丛红毛，情不自禁想起红毛底下的脸摆着自己平时的表情……米霍克的面瘫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痕。萧蓦然看在眼里好奇心越发熊熊燃烧起来，能够瓦解面瘫表情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强大存在呢！！
米霍克指着前方的大船对萧蓦然说到了的时候，她几乎热泪盈眶，终于可以看到其他活人了！！！哦还有那个传说中米霍克的面瘫脸剑士朋友！（才怪……）
还没来得及向船上的人打招呼，萧蓦然看到目的地的喜悦就被一颗炮弹噎了回去。船上将炮弹发射到了他们船头不远处，如果这不是有人手滑那么只可能是拒绝接近的警告了。萧蓦然到不担心翻船，失去内力以前这种小场面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光凭剑术就与她打个不分上下的米霍克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样的“欢迎”实在奇怪了点，出什么事了吗？
米霍克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皱着眉头看眼那艘大船，便决定无视警告强行靠过去。两艘体型相差巨大的船距离越来越近，萧蓦然提高警惕却没再看见第二颗炮弹，直至到了大船边上不但再没有袭击，甲板上的人还放下了绳梯供他们上去。登船前萧蓦然瞥了一眼船身上的字“奥罗·杰克逊号？？罗杰海贼团吗。”
登上甲板后萧蓦然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说好的面瘫脸朋友呢？！这个扑倒米霍克活蹦乱跳着道歉说刚才没认出他才发射炮弹的红毛是谁？啊还有旁边的红鼻子！当着淑女的面打架抢酒真是太失礼了！看起来这两个孩子跟马尔科差不多大呢……萧蓦然丧失了自己现在也不过18岁的自觉，用一副阿姨的口吻念叨着，慈祥地看向闹成一团的两人……直到黑着脸的米霍克在香克斯和巴基头上一人敲了一下才消停。
“啊疼疼疼疼疼……巴基！都怪你跟我抢酒！那是米霍克给我带的！”
“白痴小鬼喝什么酒！”拥有又大又红鼻头的少年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小鬼？！开什么玩笑你个红鼻子跟我一样大好不好！”
“红……鼻子……OTL……”萧蓦然兴致盎然地看着巴基被打击得趴地消沉1秒钟，然后整个人弹起来扑向了香克斯恶狠狠地连抓带挠，后者绕着甲板惨叫着不断奔跑试图甩掉背上的施恶者，途中踢飞物品和人无数……
“砰！！！”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大叔突然一手揪住一个，将香克斯和巴基的头狠狠撞在了一起，这一手明显比米霍克之前敲得重多了，俩欢脱少年眼泪汪汪地蹲下安静了就是证明。“吵死了！你们两个都是小鬼！不要打扰船长休息！”
萧蓦然此时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疼了，她死死拽着米霍克的衣服防止自己笑趴下去破坏形象“米霍克的……朋……噗友，真有趣……”
都快笑抽了就别说话了……被拽住衣服的男人一脸黑线扭头不看她，香克斯这笨蛋！米霍克觉得自己的脸都被红毛丢光了……
继续抽搐着笑了好一会萧蓦然才直起腰来，却发现刚才还欢腾一片的甲板上气氛有些异常。发生什么了吗？那位大叔好像是说了一句不要影响船长休息？对了，纵横新世界的罗杰海贼团团长，哥尔·D·罗杰在哪里？她可是很好奇啊，米霍克的朋友居然是这艘船上的船员还这么有趣，那么那位船长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呐……你们船长……”她兴致勃勃想要发问，却被不赞同的米霍克丢来个阻止的眼神。好吧她知道刚上船就在气氛明显不对劲的情况下打听别人家船长的事情不太好，可是……
萧蓦然眨巴眨巴眼睛，指着船舱很无辜地看着米霍克“那里面有股很熟悉的药味啊，我只是想问问~”周围的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都知道那房间深处有药味，可是在甲板就能闻到？
“小姑娘你是医生？”船舱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奇怪的头上顶着向日葵的大叔。果然跟着米霍克出海是对的，大海上奇怪有趣的人真多啊，好想回去也说给马尔科听……
香克斯难得有眼力地打断了她的发呆“这是船医库洛卡斯先生，啊还有刚才揍我的是副船长雷利先生，跟我一起被揍的是红鼻子巴基。”
“你说谁是红鼻子啊混蛋老子今天一定要揍飞你啊！！！！”
香克斯一边手忙脚乱地对付抓狂中的巴基一边冲着萧蓦然大笑“啊哈哈巴基今天身体不太好……那个库洛卡斯先生问你是不是医生来着！嗷别揪头发！！！”活泼的少年让萧蓦然心情又变好了“医生嘛……算是副职吧，其实并不是很擅长，不过我的治疗方式和大家的可能不太一样。”
库洛卡斯的眼睛明显亮起来了，与众不同的治疗方式也许能带来超越常识的治疗效果这个他们都想到了。萧蓦然笑眯眯地看着冲自己摇尾巴显摆星星眼的香克斯和巴基，欣然同意去为船舱里的病人做次检查，库洛卡斯和雷利陪同她走进了治疗室。
治疗室里的人此时清醒着，正靠坐床上看着一本航海日志，脸色有些憔悴，但见他们进来还是豪爽地笑着向作为客人的她打了招呼。萧蓦然看着这张跟通缉令上一样的脸，也笑眯眯地回了个招呼，然后就不客气地坐上床沿拉过罗杰的一只胳膊开始把脉。
比她想象中严重多了……萧蓦然仔细感觉手下的脉搏跳动，笑容在她脸上逐渐消失。七秀坊的云裳心经闻名天下，有起死回生之效，尤擅治疗外伤，在某些特定条件下，能让濒死之人恢复如初……但她们也不是神仙，不是什么人都能救活的。库洛卡斯看着萧蓦然的表情既喜又悲，喜的是小姑娘果然身具前所未见之医术，用这么奇怪的诊断方式就能得知罗杰身体情况，作为医生的本能让他觉得欢喜；悲的是从萧蓦然表情看来她对罗杰的病情也无能为力。
几人各怀心思都不开口，还是罗杰自己先笑了起来，让萧蓦然但说无妨。“其实从脉象来看，罗杰船长的身体早就应该撑不住了，但现在的情况至少还能撑上一年，船医先生恐怕费了不少功夫吧。”她从众人表情知道自己判断的完全正确，“真可惜……驰名新世界的大海贼，也无法抵抗命运的枷锁。”她想到自己不比罗杰好多少的身体，神情显得有些黯然，罗杰好歹还有库洛卡斯为其续命，而自己的身体，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个医生能查出不妥。
一片沉寂的房间里，哥尔·D·罗杰船长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都为我可惜吗，作为海贼我可是觉得很骄傲啊哈哈哈哈。”萧蓦然诧异地看着这个男人，她以为自己面对死亡已经足够淡定了，这些天与米霍克在航行中她也尽量放松自己的心情，以尽可能愉悦的心情去感受这个她忽略了很久的世界。可罗杰的笑声中没有丝毫勉强，这个男人的坦率与爽朗令她感到吃惊。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怕死吗？”罗杰豪爽地拍着床板接过她的话。
这个世界、这片大海是如此美丽同时也是如此残忍，无论多么强大的人，最终也是只有一颗心脏的人类罢了，或许曾君临天下、或许曾拥有最温暖的爱、也可能体会了世间最污秽黑暗的遭遇，到了最后那一天，每个人都能得到这残忍世界的唯一公平——每个人都将死去，当那一天到来，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笑着去接受！啊……哈哈哈哈不过我还是有点遗憾哪！如果死去之前能够完成梦想就好了！伟大航路的终点拉夫德鲁，真的很想去看一看啊！
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挪开了，萧蓦然开始以不同的眼光看待这个正走向死亡的大海贼。她回想自己的一生是否有遗憾？她没有回到七秀坊去向师父说声对不起，她没能回到恶人谷去看看弟兄们是否还安然活着，她没能看着马尔科得到一生的平安喜乐……她错过，遗憾过，当最终的时间逼近，她最后选择了做自己能做的一切，然后安然迎接自己的结局，无论是何种结局。她的结局已注定，所以她离开放马尔科自由，不让那个孩子与她共用同一个结局。那么罗杰船长呢？这个豪爽霸气的男人，他的结局就是在抵达梦想之地前便将生命埋葬在他最爱的大海上吗？
“那么……罗杰船长认为，你还需要多少时间来完成梦想呢？”
“三年！”斩钉截铁的回答，就像这人已经计算过无数次。
萧蓦然沉默了，她闭上眼睛又睁开，再次闭上眼睛思考，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剧烈跳动着几乎要蹦出来。她最终屈服了，张开嘴让那句话跳了出来，“我能帮你做到。”
罗杰僵住了，雷利摔了手中的杯子，可怜的船医先生以和年龄不符的敏捷跳到她面前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事到临头萧蓦然反而彻底镇定了，“我说，我能让你至少再活三年。”
“代价呢？”
“不用……”
罗杰表情严肃打断了她的话，“我是问，你要付出的代价呢？”
萧蓦然楞了一下，轻笑，不愧是世界知名的大海贼呢，还以为罗杰是问她想要得到什么，结果这种时候关心的却是她要付出什么吗？真心也罢拉拢人心也罢，既然做出了决定我都认了。几个月换几年，不亏。
“付出什么那是我的事，这件事情完成以后我也会提出我的要求，相信罗杰船长不至于过河拆桥，不过在这里可没法治疗，雷利先生和船医先生帮忙安排一下房间吧”萧蓦然根本不把罗杰严肃的变脸放在心上，兀自交代起需要的房间要求：空旷的，平整的，密封没有窗户的……怎么听都不像治疗室的……
被她吩咐着的两位大叔面面相觑，万分疑惑下提出了要旁观治疗的要求，萧蓦然心知肚明二人是关心罗杰顺带无法完全相信接触时间太短的自己，不过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她出乎二人意料地一口答应。待回到甲板上，香克斯和巴基知道了她要在秘密房间里为罗杰治疗后闹个不停，也要进去看。萧蓦然发现自己看着这俩熊孩子总是不自觉想起马尔科，总是情不自禁地把已经无法交给马尔科的温柔耐心转移到香克斯和巴基身上，于是，她又同意了……
最后还有一件事……萧蓦然示意人群闪远些，自己走向了靠着栏杆看海的米霍克。
“呐……米霍克，拜托你件事好吗？”
漂亮锐利的金色鹰眸转向她，她突然觉得有些无法面对这个原本交情不深却给予了她太多帮助的朋友，于是也扭头去看海，任凭米霍克盯着她的侧脸皱起眉头。
“我……答应为罗杰船长治疗了。不过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也清楚，治疗以后可能会恶化……也可能会死我不确定。约好的一起航行几个月看来是不行了，我想拜托你，把这个……帮我交给马尔科，库鲁鲁岛的位置你清楚的。”莫名心虚地不敢去看身边男人的表情，她努力保持直视前方的姿态解下背上的葬花剑，连剑鞘一起递给了米霍克，可举了半天都没被接过去。萧蓦然忍不住抱怨“很累的啊我现在力气很小的！”小脑袋刚转向米霍克的方向，就撞进了一双隐含怒气的金眸。
朱洛基尔·米霍克现在想把这女人的脑袋斩开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正常人会说这种话吗？啊哈哈不好意思我要为一个三分钟前刚认识的陌生人去死了拜托你把我的遗物送给我弟弟（男人）吧。这艘船上他认可的人只是香克斯那个虽然白痴得要命但剑术天份极高日后必将成为威震一方大剑豪的家伙，还有就是萧蓦然那与众不同的双剑剑术，他还记得他们那次战斗时她展现出来令人惊艳的死亡之舞，并期待着与她的下一次决斗。但这家伙现在却一脸无所谓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米霍克觉得很愤怒，但习惯使然他既做不出夸张的愤怒表情，也说不出指责她的长篇大论，于是最后他选择拒绝那把遗物的剑，瞪着她。
“既然是重要的东西，就自己去送！”
“咦——！怎么这样！米霍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马尔科的所在地啊，拜托了！”
萧蓦然头疼地纠缠着米霍克试图让这个面无表情地散发着我很生气不要跟我说话的气息的男人，那边厢雷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姑娘，你要求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米霍克……”她放低了声音，听起来软软的，有哀求的意味。
年轻的鹰眼站在穿着红裙的少女面前，黑红相间的衣摆被海风吹起，他压低了帽子，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神色阴晴不定。
可能僵持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小会……米霍克最终还是接过了萧蓦然执着举着的葬花剑，却在她露出欢喜表情之前又塞回给了她“被剑客抛弃的剑是悲哀的，尽可能地……活下来吧。”甲板上的人群顺她的意离得很远，她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听到，听到了会有什么表情，而她自己，第一次从马尔科以外的人身上感觉到了真实的暖意。
“……我会的。”
她向船舱走去，身后跟着被允许观看的副船长雷利、船医库洛卡斯、见习船员香克斯和巴基。安静看着他们的船员们突然又闹腾起来，萧蓦然无奈地回头看，好像说哪个出去办事的船员回来了？肯定是听说她的事了，火急火燎地在往她这边跑……甲板上狂奔的人突然站住了，和萧蓦然一样僵在原地，目光对接时空气中似乎都有电流的噼啪声。
身体在颤抖，有股极度愤怒的情绪在膨胀，其他声音都听不到了，其他人都看不到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她）！两人几乎同时抽出了自己的剑向对方刺去，萧蓦然双剑只剩了一把，怒火攻心下又忘了自己内力全失，这时葬花剑刚架上对方的兵器便被震脱了手，对方的剑却继续刺向自己胸口……
“住手！！！”她跌坐在甲板上时，看到一红一黑拦在了她和那人之间，是香克斯和米霍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八章 与面瘫米霍克同行，登上杰克逊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