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猫岁大人和折耳罗的二三事》采采云卿

17、二三事（十七）

　　小田螺点了点头。
　　他目送着太岁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绣球花的后面。现在阳台上除了原本的绣球花，还多出了几盆颜色鲜艳可爱的大波斯菊。小田螺怔怔地望着那些花，这才觉得时间真的过去了。
　　第一次遇到太岁的时候，他好像还很年轻。
　　这时候看太岁的背影，不知怎地，它竟然瞧出了些疲惫来。
　　他慢慢在地板上的光斑前躺下来，仿佛能闻到阳光干燥的香味。
　　神在在……
　　那只脏兮兮的大猫，在路灯下说的那段故事，还回荡在小田螺的心里。
　　玄嚣看不下去了，他走前两步，轻轻拱了拱小猫的肚皮：“想什么呢？嗯？”他跨在小猫身上，逗它：“不就是被栓了一会儿吗，你乖乖的，主人很快就会把你放了的。”
　　小田螺四肢大敞地趴着，这本来是个睡觉的姿势，可偏偏被它做出了点儿决绝的味道。
　　小猫眨了眨大眼睛，道：“你知道吗，太岁其实不是我们这儿的人。”
　　玄嚣道：“我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来吗？”小田螺轻声说。
　　“不就是他原来呆着的地方太穷了吗。”玄嚣道：“照我看，还是我们小区生活质量高，更何况……”他斜眼瞅着小田螺，还有你这种小白痴投怀送抱，是个猫他都得来。
　　小田螺恍然不察，他望着天花板，道：“不是的，他是为了一个约定。”
　　玄嚣忽然想起了那天夜里，太岁说的话，难道还真的是有个约定？他狐疑地看着小田螺，道：“什么约定？”
　　小田螺仰起脑袋，看了看玄嚣，道：“真的要听吗？”
　　玄嚣道：“说啊。”
　　小田螺道：“那你不要哭喔。”
　　玄嚣瞪眼道：“我会哭？笑话。”
　　结果他还真的想哭。
　　玄嚣听完以后，就这么坐在小田螺身上，没了反应。
　　小田螺推了推他的爪子，道：“大哥？”
　　玄嚣瞪着他，道：“我不信。”
　　小田螺叹了口气，道：“这不是太岁说的，是神在在说的。”
　　“神在在……”玄嚣想起那晚把小田螺领回来的猥琐猫。
　　他不是故意的，但是那只猫明明是只猫，却长了张忠厚的脸，一笑却又是个猥琐的笑容。真是不容易啊。
　　小田螺看着他，说：“所以你不要老是去找太岁的麻烦了。”
　　“我什么时候……”玄嚣道，但他没说完，仔细一想，自己好像真的是经常找太岁的麻烦。
　　小田螺玩着他的颈脖上柔软的毛，轻声道：“太岁很酷，你也很帅啊，不要和他争个高下嘛，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大哥。”
　　玄嚣幸好长了一张灰脸。他心想，这小猫仔出去流浪了一圈，居然就变得这么油嘴滑舌。难道是那个什么神在在教的？他咳嗽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小田螺露出了半个笑容：“嗯。”
　　它翻了个身，背对着玄嚣，两只小短腿趴在地板上微微摆动，小尾巴不时拂在玄嚣的脊背上。
　　感觉……还挺舒服的。
　　玄嚣出神地看了他一会儿，道：“刚才我去的时候，那个神在在正在照顾太岁，看起来挺有一手的，你别担心了。”
　　小田螺道：“我知道了。”
　　玄嚣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我怎么觉得你没以前那么闹腾了，有点不对。”
　　小田螺道：“我长大了啊。”
　　“……”玄嚣好笑道：“你才多大啊。”
　　小田螺撑着下巴，道：“大哥，你说，我长大了以后，是不是也会被送走？”
　　玄嚣一怔：“不会吧。”主人那么喜欢你，要被送走，也是我先被送走啊。
　　小田螺认真道：“如果我被送走了，主人是不是可以领养太岁？”
　　玄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领养太岁？不要吧。
　　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句话，难道自己要和太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玄嚣想到太岁那张雄纠纠气昂昂的脸：“不可能！”
　　小田螺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家主人，只喜欢可爱的猫。”玄嚣骄傲道。
　　“……”小田螺瞅着他：“太岁也很可爱啊。”
　　玄嚣道：“我看你觉得神在在也不错吧？”他拍了拍小猫的脸颊，道：“我看你的审美观都被他们给搞扭曲了！”
　　小田螺道：“你不觉得吗？”
　　玄嚣道：“不觉得。”
　　“那……”小田螺转了转眼珠，道：“玄灭哥哥可爱吗？”
　　玄嚣嘴角直抽，说不出话来。他一掌拍在小田螺脑门上：“不准叫他玄灭哥哥。”
　　“……”小田螺又想了想，道：“可是主人养了他很久。”
　　“那是例外。”玄嚣道：“他就是用来衬托我的。”
　　小田螺摸了摸下巴，又问：“那玄造哥哥呢？”
　　玄嚣怒道：“你就不能举几个正面例子吗？”
　　小田螺耸了耸小肩膀，还挺有模有样的：“所以太岁很可爱，主人会领养他的。”
　　玄嚣道：“你愿意啊，被送走？”
　　小田螺扁扁嘴，道：“我在家已经待了很多年了，我想太岁住进来，太岁……在外面住了这么久，一定会喜欢这里的。你看，我的小草坪这么大，不止太岁，神在在和随遇也可以住。”
　　玄嚣头疼道：“你一只猫，换别人三只吗？”
　　小田螺傻笑道：“我吃的多嘛。”
　　玄嚣看这孩子已经不止是傻了。他摇了摇头，道：“太岁就算了，神在在太没有希望了。”
　　小田螺道：“神在在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我肯定回不来了。大哥，你和他多相处相处，一定会喜欢他的。”
　　“不可能。”玄嚣斩钉截铁道。
　　“真的。”小田螺道。
　　“不可能。”玄嚣道。
　　小田螺嗖得坐起来，道：“要是可能你怎么办？”
　　玄嚣被他吓了一跳，一下子就从小猫背上滑下去了。他坐在地板上，看着小田螺那双琉璃般的大眼睛：“能怎么样？”
　　“我感觉……”小田螺站起来，绕着玄嚣走了一圈，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你肯定会喜欢他的。”
　　玄嚣心想，你是狗吗？真是不学乖的孩子。他恼火道：“不可能，你看他长成那样！”
　　小田螺道：“你老是以貌取人，所以你才没有朋友。”
　　玄嚣火了：“我朋友可多了。”
　　“在哪里？”小田螺摊手道。
　　“……”玄嚣真想抽他：“赌就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