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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晚晚惊愕抬头,站在夜中背光的颀长身姿,淡目高贵,似骤降人间的诡魅落在她的面前,兰炳森的背后是他那辆专用的车。

      晚晚看着半晌不吱声,抑或意外使她辞穷了,慢半拍的动作站起身。

      “上车。”兰炳森给她打开车门。就在他准备上车时,视线望了眼马路边那片茂盛的花丛,这才上车。

      坐在车上的晚晚没有问他怎么出现在这里,可能是凑巧,无需去特意证明。转过脸想看向窗外,却在车窗上反映出兰炳森正看着她的画面,两人四目在玻璃里对视,像被镶刻进去了。晚晚怔愣,随后视线转移别处,只当是无意的碰触。

      车停在别墅花坛前又被司机开进停车库了。走进充溢着灯光的家中,前面的背影伟岸沉稳,晚晚没有犹豫地问:“在外面吃过饭了么?”

      “没有。”

      “那你等会儿好么?我去煮点吃的给你。”

      兰炳森转过脸,深邃的眼眸内敛着光泽谛向她,须臾。

      “时间别太久。”

      晚晚微点头就进了厨房,里面设备齐全,她只需要占用一小片之地,煮了最简单的面条。端到兰炳森的面前,然后她招呼了声便出餐厅去了楼上。

      兰炳森拿起一旁的筷子吃面,事实上他吃过饭,也不饿,就想剖析晚晚的思想,就像医生泛着寒光的手术刀一样。这样隐藏的试探是非常有占据力的开端的。在酒吧里,留在脑海里的印象是很意外的,可他偏偏内敛深沉,所有的情绪掩在了平静而叵测的海面之下叫人看不透。

      浴室里的浴缸底子很深,晚晚不喜欢,直接开启旁边的淋浴,她一直都是那么洗,站在花洒下,任之冲刷着肌肤的每一寸细嫩,红晕像在白纸上渐渐地惊艳地绽放开来。

      募然,身后悄无声息地贴上硬实炙热的胸膛,晚晚清洗自己的手猛然顿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只是她还没洗好,赤身裸体,这样做让她失去了平日的冷清,多份羞耻尴尬。

      晚晚想离开花洒下,脚步刚有这个念头就被禁锢住了。

      “别这样……”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兰炳森低沉的声音在水的浸透力中更附有磁性,像波纹般全漾在晚晚的耳膜上。这样的兰炳森与之前没有不同,还多了点赤裸言语的挑逗,贴身那么紧,更教她无所适从。

      “不舒服么?”

      “不是……”

      晚晚没有底气说什么,他们的夫妻生活频繁的让她招架不住,也默默接受。兰炳森似乎没有克制的念头,动作强势猛烈。好在,当晚兰炳森告之明天要去他父亲那吃饭,只有暧昧并未纠缠,放了晚晚去睡觉。

      夜晚很静,晚晚从虚汗中惊醒过来,她做了可怕的梦魇,整个人掉入深海里,透过水波看见失去神识的涂戈。她惊地想叫,水却见缝就钻地灌入嘴里……试了试,仿佛喉咙口还有被冲击的痛。

      转过脸看到隐在黑暗中的俊挺轮廓怔愣了下,恍然自己为什么会离谱地躺在上司兰炳森的床上,那个冷静高贵的男人。脑筋里像有一根露头的丝线,慢慢抽开线团才清晰自己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她也希望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晚晚转个身再次闭上眼睛。

      兰家。

      在婚礼上,晚晚除了陈家她不认识男方任何一位家属,新郎在内,别的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这算是第一次见到兰炳森的父亲,她的公公,威严却不锐利,精神尚可,犹见年轻时的风貌。

      在车上时,兰炳森已告诉晚晚兰家的情况,他的母亲已过逝年久,仅此而已。看向那父子之间的摩擦,似乎话语寥寥无几,说的也是关于工作。兰炳森侧着棱刻的脸,仿佛冷漠是他表情的唯一标志,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

      兰国潘的脸色有隐忍的僵硬,倒也没有忽略一旁的晚晚,和她说到兰尔可,说是在学校未归,希望体谅。晚晚怎会去责怪,说没关系。

      真的是无话可说。兰家虽家财万贯,家庭的氛围却压迫,就算兰国潘想缓和气氛,最后也不得不把空间留给他们。

      “很别扭?”兰炳森说。

      “你们关系……不好么?”

      “你只要做自己的事,其他的不用过问。”兰炳森转过脸,逼人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晚晚的眼睛像被吸盘吸附进去似的,直到感觉发酸才垂下羽睫。

      吃完饭他们就直接离开,车子停在门内侧的石子路上。兰炳森携着晚晚向那边走去。就在两人靠近车门之时,兰炳森看向门外的眼神一厉,司机立马感应到,灵敏地跑向墙边,顿时就拎出来一个女人带到兰炳森面前,手上拿着迷你型相机。

      晚晚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到出现在这里的林萍萍时让她吃惊不已,特别是兰炳森的话。

      “如果我没记错,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说吧,这是做什么?”低沉而冰冷的嗓音不怒而威。

      林萍萍强作镇定,笑说:“没什么,只是想知道晚晚幸不幸福,毕竟这是没有感情的婚姻。”

      “不管什么理由,下不为例。”兰炳森对司机使了眼色就转身,示意站在原地的晚晚上车,透着车窗外她看见司机强迫着林萍萍毁了胶卷。

      林萍萍是疯了么?她怎么能这样做?到如此地步还要怎样?真的很烦心。

      下颚一紧,兰炳森修长的手指硬转过晚晚偏向窗外的脸,幽深的双眸谛视着她脸上的每一分表情,或五官。晚晚不明所以,任他看着。

      “你和涂戈是兄妹?”

      “嗯。”

      “似乎并没有相似之处。”

      “他比较像我过逝的父亲。”

      须臾,兰炳森才放开手,晚晚依旧保持之前的状态望着窗外,眼里有经历过风暴的骇然。她难以想象,自己居然在面对那双探索的眼睛时平静无波。那不是幻觉,下颚残留的微痛仍可提醒事件的真实。

      晚晚被送回来后兰炳森就去了公司,她直接进房间,站在室内客厅半晌,遂打电话给林萍萍,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可林萍萍居然与之前回答的是一样的谎言。

      “可是你要知道,这样做会让我的婚姻解散,对你有什么好处?”

      “如你所说,你离婚对我没好处,所以我不会在你丈夫面前多说什么。”

      “你不相信我和涂戈是兄妹。”晚晚说的是肯定句。

      “朱美婷虽然对涂戈的好就像亲身母子,可是我要真相信了才是世界上最强的傻子。那个女人是你的母亲,却不是涂戈的。”林萍萍停顿后再次附言,“不过你放心,这个真相我不仅不会说,甚至在面对全世界的人都会帮着掩藏谎言的真实。”

      “你以为自己多聪明?你不声不响不掩不藏就是帮我了。还有告诉你,我很幸福。”说完晚晚就挂掉手机。

      她很想告诉林萍萍,想在兰炳森面前耍小聪明简直就是作茧自缚,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就见识过他的手段,他的眼睛和思想就像红外线的敏锐,让人无所遁形。生活已稳,不能节外生枝,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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