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所谓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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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月很怕圆圆吗？”
“？”犬夜叉面无表情的转向风神，对他投向疑惑的注视。
“哦，我说的是杀生丸，圆圆是他的乳名。”
犬夜叉：“……”，是哦，丸的发音的确跟圆差不多，但……他无法想象圆圆这种名字如何跟他的兄长杀生丸搭上任何关系！
“……杀生丸大人做什么去了，走得这么匆忙？”白郢似乎也是被噎了一下，想笑大概又觉得有点太好，只好生硬的转换话。
“哦，其实我今晚也是碰巧碰到他的，他说他在等一个人，然后我就顺便邀他喝两杯叙叙旧啦，估计是等的人到了吧。”风神似乎是对杀生丸的个性颇为熟悉，也计较他的态度。
“听说前些年他在亲自教养他的半妖弟弟，把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吓一跳！”
“说得也是呢，没想到他们犬族意外的重视血脉的传承呢，尽管只是个半妖。”
听到白郢这么说，风神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也难怪，犬神的直系后裔血脉一直很单薄，他们家已经几代单传了。哈哈本来今天碰到他还想问问他的那个弟弟的事情呢，杀生丸会带出什么样的小孩真的让人很好奇呢哈哈。”
白郢笑而不语，心里则想着：这小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只是，
没想到冷冰冰不把人放在眼里原来是他们的家族遗传呀。
半妖神使依旧保持沉默，内心并为完全放松：杀生丸的态度并未明确表明他是否认出了自己的半妖弟弟，或许，他该祈祷，他的兄长真的是像他曾以为的那样从来不认外型只认味道……
或许，他该试着更大的改变一点自己的味道，香料或许是个不错的掩体——万一以后单独碰上兄长就没今晚这么幸运了。
直到黎明将至，白郢才心满意足的带着自己今晚格外‘老实’的神使打道回府，与来时不同，白郢的专属鬼车里就只剩下他们主仆两人，其他的家伙要么早就离开要么找其他的乐子去了。
“溯月酱，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白郢笑眯眯的对自己的神使说，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架势，“今天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哦，啊对了，除了内裤的颜色不行。”
犬夜叉给了他一个白眼。
“唉……”，神明叹气，为了神使的不合作态度，有些痛心疾首，“为什么我盼了几十年的神使，居然会是个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家伙？！明明外型那么萌的说！”
半妖神使扭头看向另一边，拒绝进行这毫无营养被反复提起的话题。
“两年了，”白郢的语调严肃起来，“为什么你还是不能多给我一点信任，我的神使？”
半妖神使的耳朵抖了抖，但他没有回头与他的神明对视，也没有任何话语。
“本来，神明与他的神使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他们互相信任，互相支持彼此，然后才会发挥更加强大的力量。可两年了，你仍未对我交付你的信任，甚至是在战斗的时候，你信赖的，依旧只是你自己的力量。”
“我以为，我们只是交易关系，”犬夜叉终于转过头，漆黑的双眼仍是空洞无波，露出一个几乎是嘲笑的冷笑：“难道说，你竟然在期待着您卑微的神使无条件的对您奉上自己身心？”
你要求太多了，半妖提醒自己的老板。
白郢深吸一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起码我们能做朋友吧，互相交付一些信任对我们的契约只会有好处。”
“你是指在战斗时将妖力交给你好让你更加强大的好处？”那双黑色的双眼仍盯着他，带着几分嘲弄，随即又阴沉下来，“安心吧，神明大人，我随时在你的契约控制下，你想做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又何必做多余的事情？”然后他将带给白郢压力的视线转开，轻声说：“至于朋友，或许我们对这个的定义有些不同，至少我并未对现状有所不满。”
可我对现状不满！白郢觉得自己从来没见过这种难以搞定的角色。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缓缓的开口。
“我承认，当初跟你签订神使契约时有些趁火打劫。”他终于坦言，像犬夜叉这种内心敏感谨慎的家伙，就像一些执拗的坚守自己内心的人类，如果自己不先做到坦坦荡荡就很难取信于他们。
剩下的九十多年，他不想再这样猜来猜去了。
“几百年前，其实我是个人类。”白郢开始叙说，“我曾是个皇子，如今的这片土地是我成年后的封地，你的母亲十六夜甚至是我的后裔。我天生拥有灵力，生前也是这片土地的保护神，死后我的儿子就给我修建了天郢神社，将我的遗骨供奉在了这里。人类的□□虽然弱小，但他们的执念和信仰之力是很强大的，很多妖怪就诞生在人类的执念里，总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成为了这里的神明，后来还有了小左小右这对神社的守护精灵。”
“你死了，却由人类的信仰塑造了现在属于神明的肉身？”其实关于自家老板的历史，半妖早就有所了解，只是没想到，所谓的神明也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是的，”白郢回答，“所以我只能算是个完全属于人类的神明，如果某一天我失去了人类的信仰之力，说不定会消失也未可知，毕竟还是有先例的。”
“告诉我这些，为了什么？”
“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明白为什么我要趁火打劫，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非要胁迫他做我的神使。”白郢微笑，完全不觉得羞愧，“是因为，没多少妖怪愿意协助一个完全属于人类的神明。即使我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个神明，但跟风神雨神雷神那些属于世间万物的神明不同，我只是一个只保护人类完完全全的人类党。”
“那又怎么样？”
“唉，你还不明白吗？”白郢叹气，“人类一生短暂，大部分不仅生理脆弱，还狡猾善变，为了生存下去他们的心灵也脆弱不堪，如果我坚持依靠他们的信仰之力的话，那只是坐以待毙！”
“那你想怎么样？”
“真正的神明已经去往天界了，据说你们犬族最早也是侍奉在月读大神殿上的神使之一，犬神一族血脉相传，到你父亲斗牙王也只是西国的妖怪大将而已。”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想做不受人类制肘的神明！我想做让妖怪们也认同的神明！”白郢的脸上浮上某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野心的神情，与他平时给人温和笑嘻嘻的印象截然不同，这个时候，他几乎称得上是有威严的，高高在上的。
“犬夜叉，”他这样称呼自己的神使，没有使用他平常喜欢的那个，“世人皆知，属于你父亲的时代早已过去，西国的妖怪势力被分成了三个部分，现在名义上的大将是你父亲的原配妻子，一部分愿意跟随你的兄长杀生丸，而最后一小部分中立了，这里面，完全没有你犬夜叉可以插足的地方。”
犬夜叉笑了，常年冷漠的只有讥笑假笑的脸这次不带任何其他意味的笑了，那本就称得上是漂亮的五官这一笑便如鲜花盛开，让人如浴春风。
白郢也笑，说：“我知道你在笑什么，犬夜叉。也许你是对我说的没什么兴趣，但请听我说完。众所周知，你是个半妖，还是个斗牙王不惜名誉不惜性命也要守护的儿子。而斗牙王是西国的前任大将，他几乎统治了西国妖怪三百年，还南征北战，你知道他有多少追随者有多少仇敌吗？一旦你独立门户出现在世人眼前，你觉得你能安心如意的只过自己的小日子吗？”看着他的神使开始平静的回视他，他知道他已经在考虑了，“你的纯血兄长会亲自教养你，估计也是出于以免你过早夭折的缘故，即使他可能不愿意承认你这个小老婆生的半妖弟弟，可你的身体内还是流着斗牙王一半的血液，任何企图欺侮你的都是在试图欺侮你的父亲……”
“够了，”半妖打断他，“我比你更明白我自己的身世，不用你多说。”他的神使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侧身俯视他，“白郢大人不愧是由人类内心中诞生的妖怪，竟然连妖怪的想法都一清二楚。”无视白郢微微收缩的瞳孔，冷漠的半妖继续说：
“一开始我与大人联系在一起就只是一个交易而已，事实上对于您的慷慨我心存感激，毕竟摹罗咖曾是您身体中的一部分。我们契约中的一百年也是互惠互易的，我付出劳力，也能得到你的庇护，这些我一直都很明白，也并非不知好歹。请放心，我会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争取在这一百年里让你尽可能的接近你想接近的目标，至于我的未来以及我父亲的历史遗留，就不劳烦大人操心了。”
犬夜叉说完，连句告辞都没有就消隐无踪了。
果然是个什么都明白的家伙，他真的是只有十几岁吗？白郢摸摸下巴，也许不应该把他的神使归类在妖怪那边，十几岁的人类的确是成年了，但他的神使从来就没有信仰过神明，不然他会‘倾听’到的。
今晚他好像真的惹到他了，不然也不会听到他的‘真心话’了，好像是在提到他的兄长对他的想法之后？果然，溯月酱是个非常看重亲人的家伙，他对他母亲的各种作为几乎称得上是溺爱了。
他不信犬夜叉真的毫无野心，唯一的原因只能是他不想跟他的兄长对上。
算了，或许他不该有所强求，他的神使就是个不合群，不是个能跟他一起玩乐，甚至开疆拓土的好对象，但起码还算可靠。
唉，他不该期望更多，那毕竟是个固执倔犟的熊孩子，他觉得自己突然好想知道杀生丸是怎么调教弟弟的，真心的想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所谓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