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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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帅啊，小左小右你们刚刚有没有觉得？”犬夜叉抬头，看到被他抓着一只手的黑心神明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满脸羞涩的对身边的狛犬说着，“还有啊，溯月他这个样子吻着我的手，突然让人觉得好羞涩！”
我不叫溯月！犬夜叉在心里反驳，然后注意到自己仍单膝跪地，抓着那趁火打劫的神明那可恶的爪子！
他一把跳起来，并恶狠狠的甩开那只爪子，然后注意到了自己的制高点。
他的视线，竟然已经能够俯视他现在的老板了，“你对我做了什么？”他观察自己，发现除了身高，以及头发变成黑色和更长之外，并没有多余的变化——包括他的犬耳都仍被很好的保全。
“嘿嘿，一点点小小的改造而已。”神明老板笑得贼兮兮，“为了避免我们出门时被人认为是未成年少儿组，溯月你只好牺牲一下啦。”
得逞的白郢几乎要兴奋的转个圈：“我终于拥有自己的神使了啊哈哈……以后出门不用担心被妖怪偷袭，不用被其他的神明嘲笑，以后想要揍谁也有了打手看谁还敢小看我！啊哈哈那个西国犬大将的儿子在我手下做神使啊啊哈哈……”
……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他砍价到一百年的那点小得意此刻消影无踪？犬夜叉默然的想，并觉得有点冷。即使两只小狛犬欢喜的围绕着他撒花并连声恭喜：“恭喜溯月大人成为白郢大人的神使！欢迎溯月大人成为天郢神社的神使！”
“我不叫溯月。”他无力的抗议。
“你在说什么啊，溯月大人，这是白郢大人赐予您的姓氏，是您今后最主要的称谓，或者您更喜欢没什么特色的神使大人这个称呼？”一模一样让人分不清是小左还是小右的狛犬这样说着。
外貌被改变，称谓也被强行改变了吗？
他还是犬夜叉吗？现在的他，还是之前的自己吗？
“给，溯月酱，拿去给十六夜吧，我允许你陪她三天，但三天之后，你记得要回家哦。”白郢满脸微笑的捧着装着摹罗咖的小匣子递给他，温柔的嘱咐他。
他不假思索的答应了，随即狠狠的瞪着那张微笑的脸，“三天？！”他几乎尖叫。
“是这样的，你现在是神使，身上带着我的神力，是不能过多的跟人类呆在一起的，倘若让十六夜间接的沾上了我的味道，她会成为妖魔鬼怪眼里最美味的食物的。你也不想她遭遇危险的对吧？”那阴险的神明仍旧是一脸微笑的解释，“你呆在我的身边，每天都会听到十六夜那孩子的祷告哦。”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照看她一辈子？！
他还是太稚嫩了。
尽管自认为自己拥有前世多活了一辈子的经验，但面对这个全新未知的世界，面对这些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妖怪或是神明，他总是纯洁得像个少不更事的幼崽。
难怪无论他觉得自己表现得有多成熟，身为他兄长的那个男人都毫不惊讶，并总是把他当个幼崽来看待。
或许，那不仅仅是自己故意在他面前做出的样子迷惑了杀生丸，而是，事实上，他本来就很幼稚。
不，他不愿意承认这个。
看着黑发红衣的少年远远消失在山脚下，目送他离开的神明白郢仍是一脸微笑，直到趴在他左手边的狛犬忍不住的抬头看向他。
“白郢大人，就这样把摹罗咖给了他，真的好么？”
“没什么不好的，”神明仍是一脸慈祥的微笑，那恬淡的笑容让那张轮廓稚嫩的面庞看起来格外的让人信服，“就算在那里摆个空盒子，也不会有谁发现的。”
性急的小左仍是不太理解神明大人，“可是，那可是白郢大人……”
“没关系，没关系，”白郢安抚的摸了摸小左的脑袋，“说起来十六夜那孩子还是我的后代呢，我也一直没什么帮得上她的，即使她每天都会对我祈祷，我也帮不了她。”温柔慈祥的声音变得低沉落寞，充满了无能无力的忧伤。
即使是神明，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也有很多遗憾，即使是神明。
“她生了个好儿子。”他最后这样下结论。
“白郢大人就是太好心了，”小右双手抱胸皱眉抱怨道，“一百年太便宜他了，一开始就应该签终身制的，那只是个半妖而已。”
“呵呵，”听到这样的抱怨，白郢也没有改变表情，仍是淡淡的微笑。
一百年后，如果犬夜叉不愿意，他还有继续制约会不断成长的半妖的能力吗？而且，那来自地狱深处的黑色火焰，是一般妖怪能掌控的吗？
该说果然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吗？
他已经赚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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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呒～，那个”，小小的跳蚤妖怪几乎颤抖，“你是犬夜叉少爷？”
为什么之前还是个孩子的犬夜叉少年现在看起来变成了跟杀生丸殿下差不多大的少年了啊？还有那额头上的封印，啊，在天国的老爷啊，我老冥加简直不敢猜测犬夜叉少爷经历了什么？！
突然，冥加脑海里浮现了还是个小少年的犬夜叉被地狱饿鬼般的神使各种凌虐，最后不堪忍受的犬夜叉少爷哭泣着被迫跟某个法师或者巫女签订了下等的召唤契约……
“你在想什么？”变得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打断了冥加的臆想，那双黑不见底的冷漠双眼略带着嫌弃的盯着他，“一脸的痛苦却带着猥琐的向往？不如分享给我听听，想必十分精彩。”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从牙齿缝里露出来般。
小小的跳蚤妖怪立马浑身布满冷汗——为了语气强烈的暗示色彩，支支吾吾：“没，没什么，你额头上的印记是什么，犬夜叉少爷？”然后在那双直视他的冷漠与阴沉的视线下，冥加忍不住的低头避开，“……啊，犬夜叉少爷您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难以伺候？冥加几乎泪奔，在天国的老爷啊，为什么您的两个儿子都不像您啊为什么？！
然后在冥加的泪眼中，他目睹那几乎成年的黑发半妖重新变成十三岁人类大小，头发雪白的本来面目。
“还有额头的印记，犬夜叉少爷。”他忍不住提醒，同时想再次提醒他回答有关那印记的来历。
“不过是一百年的神使契约而已。”半妖冷淡的说着。只是用指尖摸了摸，那印记就消失了——或是不再引起人的注意了。
冥加终于松了口气，一百年的神使契约么，看来，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神明而已。
……就当是还是个孩子的犬夜叉少爷人生的一次历练好了，没必要苛刻他。
夏日的阳光灿烂得让人目眩神迷，即使只是早饭刚过，空旷的走廊里也已经被阳光侵占，只有呆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室内才能感受一些清凉。
空旷的室内，一个身穿十二单的苍白但精神很好的夫人，满脸慈爱的帮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少年梳着头发，一开始那位夫人还是兴致勃勃，但不一会儿，那双轮廓与少年有几分相似的大眼里却渐渐涌出泪水。背对着她的儿子敏感的察觉了泪水特有的咸味，却没有回头，只是轻轻说：“妈妈亲自给儿子我梳头，不高兴吗？”
十六夜赶紧用手绢抹了眼泪，勉强露出一抹笑来：“妈妈怎么会不高兴？犬夜叉你难得回来。”
沉默了一会儿，十六夜又说：“一会儿妈妈帮你把头发梳起来，戴上乌帽子给妈妈看看，好吗？”当儿子没有立刻接话时她着急的补充：“是跟这套衣服配套一起做的，妈妈就看看，不喜欢的话就不带，好吗犬夜叉？”
而犬夜叉仍没有回头，只是温和的回答：“好。”
摸着身上这簇新的正装和服，想到母亲在那些期盼等待他回来的日子里亲自一针一线的缝制时，半妖的内心又一次被愧疚填满。
当年他离开她时，她仍像个青春期的少女，并且总是活力十足的带着年幼的他做这做那。而如今，才不过十年，她的实际年纪也不到三十岁，竟然……
他估计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当他回来的那一晚，见到他的母亲在昏暗的烛光和夜色下那张消瘦枯黄并爬上细密皱眉的脸。
十年前他还未离开她时，她会随心所欲的对待他，按她的喜好来装扮他，每天早晨和晚上会索取无数的早安吻或是晚安吻，随心所欲的。而不是像现在，即使是精心给他准备的衣物，也因为害怕归来的儿子不喜欢而只是要求穿来看看合不合身，想与儿子亲近也害怕儿子拒绝才选择替儿子梳头发，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什么都要先询问好儿子的意见，生怕刚回来的儿子一不高兴，像突然回来那样又突然离去。
他的母亲，十六夜，怎么可以这么的爱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帮他束冠，整理衣服的褶皱直到每一处都润润贴贴，他止不住的这么想着。
最后，她终于舒了一口气，倒退几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含笑说：“恩，像个大人了。”
他忍不住的抬头挺胸，在母亲的注视下。然后听到母亲说，“十三岁的年纪，举行元服的话刚刚好呢。”然后他看到母亲的眼圈又红了，她说：“对不起，犬夜叉，妈妈都不能帮你办个像样的元服礼，对不起。”
他忍不住的靠近母亲，抓住她的双手，帮她拭去眼泪。
“没关系，妈妈，只是人类的一个礼节而已，没关系。”
听到人类这个单词从儿子的口中冒出，不知为何，即使儿子的口气仍是那么的温和，十六夜仍感觉到了某种不可抑制的悲哀。
他并不属于人类，他跟她是不同的，即使她是他的母亲。
但她可怜的儿子，也不属于妖怪。
终于，她将已到了她下巴高的儿子一把拥入怀里。
“对不起，犬夜叉，没有让你作为一个人类，或是一个妖怪的存在，对不起。”她终于说出口，亲口对儿子说出来，泪流成河的。
母亲令人窒息的拥抱和咸涩的泪水直接将犬夜叉所有的情绪压迫到胃底，只留下沉甸甸的胀痛感。
“妈妈，你永远用不着为这个向我道歉。”犬夜叉笃定的说，“因为你是我的母亲，你爱我。”
该道歉的是他，那天晚上，是他自己，选择了离开她。因为那时他渴望了解更多，也自以为是的以为没有他她会生活得更好，对不起，妈妈，他在心里说。
也许，您早就发现了我的不同吧，除去我是个半妖，甚至一开始，我的灵魂就不是纯净的。是您，真正给予了我全部的爱，您不知道，您拯救了我本已堕落残破的灵魂。
他更紧的攥住母亲身上的布料，然后听见母亲平静下来温和的嗓音一如十年前。
“对，我爱你，犬夜叉，我知道，你也爱我。”
半妖慢慢松开自己攥紧的手指，或许，他不能为了自己，就这样把她困住一辈子，她真的爱他，而他如果爱她的话，难道不是应该期待着她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吗？
之后的时间里，母亲终于不再小心翼翼的对待他，开始询问他十年来的生活，还有他的兄长究竟待他如何之类的问题。
“很好，都很好，”他对母亲说，看着母亲松了一口气后也觉得轻松了，“哥哥很厉害，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他这样说。
母亲抓着他的双手摩挲着，“肯定还是吃了不少苦吧，比起小时候来，你现在黑得像盏煤油灯。”
“妈妈！我是男孩！”他抗议。
“那识字，书法，汉诗和歌，还有音律，都有开始学吗？”
“……识字书法哥哥有教。”半妖几乎流汗，他怎么可能会学全人类贵族的东西啊。
而十六夜只是微笑：“是吗？犬夜叉连书法都会了啊，能写给妈妈看看吗？”
……他可不可以说，他讨厌那一头软趴趴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