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觅 密》乱世虺鸦

2、命运

　　命运是什么？
　　命运是神精心编织的网
　　你我都是网中的蝶
　　任人摆布，无力挣扎

　　“哦哦，美女，美女啊！！”
　　“咳，形象形象。玉，你给我坐好，不要丢脸丢到国外！”
　　“来海边就是看美女，不然你以为我顶着毒辣辣的太阳跟你出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美女。”
　　“这就对了嘛，你不也是为了看美女才把地点选在海边，口是心非的家伙。你手里抱得那几个是什么？”
　　“美女……”
　　“呵呵，彼此彼此。”

　　美女如云的夏威夷海边，两顶白色太阳伞下，躺着两位东方人，俊美无俦的皮相即使在纯西方的国度也极其惹眼，不仅女人频频抛媚眼，连男人也目不转睛。

　　赶走第十二个前来攀谈的男人后，商白玉的笑容有些僵滞。

　　“不是说西方女人比较大胆吗？为什么向我搭讪的全是男人。”躺在太阳椅上，因无美女上前交谈，她的心情非常不爽。
　　“男人向女人搭讪天经地义。”左拥右抱各色美女的凤悠闲，倒是不亦乐乎，令商白玉产生不平衡心理。
　　“他是个同性恋，只爱男人。”不怀好意的话刚说完，各色美女如鸟兽般从凤悠闲身边散开，跑得比飞得还快，转眼间不见人影。“呵呵，清静多了。”

　　呆呆望着空荡荡的怀抱，刚才还是暖香温玉的，这会儿……凤悠闲气得朝始作俑者咆哮。“商白玉，你什么意思？”

　　“我心里不舒服。”
　　“干我屁事！”他才不是见鬼的同性恋！
　　“你有美女抱，我没有，既然是兄弟，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商白玉接过爱染递来的饮料，自在的喝了一大口。

　　——啊，心情舒畅多了。

　　“谁跟你是兄弟！”这有史以来最不像女人的女人，对美人没有免疫力，男女通吃不说，还老跟他抢女人。偏偏她的魅力指数高自己一大截，他看中的女人只要她笑一笑，都跟着跑了。“你是女人吧？”不止一次怀疑她的性别。瞧瞧她，全身上下哪一点像个女人？
　　“要验身吗？我十分乐意配合。”见对方一脸愤慨，耸耸肩，“真开不起玩笑。我说，美女多的是，一抓一大把，为了外人和我翻脸，太小气了。”
　　“美女都被你吓跑了，还抱个鬼！”身边没一个美女，只有小猫两三只。
　　商白玉揄揶道：“清静清静也不错，有女人在一边，其实满吵的。”
　　“你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冷哼。
　　“还在记恨？悠闲，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这小鬼，都忘了她的嘴有多毒。

　　“要验身吗？我十分乐意配合。”凤悠闲原封不动的将话还给她。

　　商白玉勾勾手指，爱染立刻递上一部限量版手机。“悠闲喜欢豪华的，典雅的，高贵的还是浪漫的……套房？我刚刚看到附近的酒店为了招揽顾客，七折优惠，我们正好赶上便宜，很划算。”笑容邪气地凝视乌鸦满头飞的男人。

　　“……”汗。

　　“悠闲，你的表情……好蠢。”忍不住了，商白玉撇开脸大笑。

　　“拜托，你是女人，女人！不要老是色谜谜的！”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这女人居然用男人诱惑女人的口吻诱惑他，还觉得理所当然。凤悠闲受不了地揉揉额角，教育出这么个离经叛道的丫头，究竟是谁的错？
　　“咦，有吗……？”商白玉支着头，状似惊讶。

　　真会装。凤悠闲心里嘀咕。“爱染，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你的主子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你不当心点，搞不好被她卖了还以为她是为你好。”双色异眸瞅着站在商白玉右侧随时待命的美少年。

　　美少年淡淡一笑，如春花绽放。“我相信小姐不会这么对待爱染。”
　　从小姐买下他那一刻起，他就没怀疑过小姐。即使小姐要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

　　太忠心了吧？这回换凤悠闲惊讶了。

　　“悠闲，我看你是闲过头了，要不要我通知凤凰过来逮你？半途开溜不负责任的凤大少爷。”商白玉微微侧过身子，晃了晃手机，“别忘了，凤凰的怒火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把他丢进太平洋喂鲨鱼都有可能。

　　“怕了你，就只会威胁我。”明知他好不容易才溜出来，能躲避宝贝妹妹的追踪已经万分幸运，再被抓回去面对冷脸的妹妹，想想就心寒。“难怪古人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占全了。

　　“你承认自己是小人了？很好很好，勇于认错的精神可敬可佩，值得我们学习。”商白玉算准他的弱点有恃无恐，故意曲解他的话，慢慢欣赏他青黑交加的脸色。

　　真是赏心悦目的风景，呵呵。

　　凤悠闲气得险些吐血，又拿她无可奈何，一双俊眸杀人般的死瞪她。

　　“你瞪我做什么？”可不是她说他是小人的哦。商白玉坐起身，眯眼打量在沙滩上嬉戏玩耍的金发美女。嗯，她还是比较喜欢身材娇小，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外国女人艳丽够艳丽，可惜人高马大，不够小鸟依人，激不起她的保护欲。

　　可爱如绝世那种类型，才是最讨她喜爱。

　　想到远在中国，即将举行婚礼的好友——

　　“悠闲，绝世的婚礼你去不去？”刺眼的光线让她不适应的眯了眯，商白玉戴上墨镜，。
　　夏天，哪里都一样炎热……

　　“唉，小世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啊，呜呜，真舍不得。”

　　凤悠闲象征性地抹了抹眼睛，那小小的可爱的小丫头，仿佛昨天还在他怀里撒娇，今天就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有点心痛呢。几个丫头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每一个都那么独特，真不知道娶到她们的男人是幸还是不幸。看了眼身边某只的眼光黏住丰胸美女，脑后滴下一颗冷汗。

　　——这一位，绝对投错了胎！

　　“玉，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挫败。

　　“收到。”懒懒将目光移到他脸上，被墨镜遮住的眼似乎也遮住了她的心思，让人猜不透。“我的那份礼物你替我准备吧。”

　　凤悠闲挑起一边眉毛。“小世儿要是知道你对她漠不关心，会气得天涯海角追杀你。”

　　“不是漠不关心……”只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会发生一些她无法掌控的事，而她却像坠入迷雾，抓不到头绪。她莫名讨厌这种脱离掌握的感觉。“送给绝世的结婚礼物我当然会亲自挑选，不过你先帮我预留一份，以防万一。”

　　“这还差不多。玉，你也快到了适婚年纪，我什么时候能参加你的婚礼，小~~玉~~儿~~”好奇什么样的男人受得了她异于常人的嗜好，希望承受力够强，能制得住她。千万不要只有外表没有实力，否则本末倒置，被玉抢了主控权，凄惨一生。

　　推推墨镜，商白玉懒洋洋地勾魂一笑。“目前为止我还不想考虑与婚姻有关的事，况且长幼有序，要结婚也轮不到我。悠闲，你也老大不小了，当心被几个老家伙逼婚，到那时，我也不得不来喝你的喜酒，恭喜你走进坟墓。”

　　“切，别咒我！”冷汗。这女人说得话让他胆战心惊，搞不好那些老家伙为了绑他进礼堂，真的会干些出格的事。

　　瞥过去，男人一脸怕怕的表情让她为之失笑。这家伙也是单身主义者，怕被婚姻套牢。难怪他们两个如此契合，原来臭味相，不，同类相聚。拍拍他结实劲瘦的肩膀，安慰。

　　“不要当真，我说说而已，你不必耿耿于怀。”其实，逼婚是小事，就怕那一群老顽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联合起来对付他们才叫大祸临头。“爱染，你通知管家我们晚一点回去。”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见凤悠闲放松，她仰首对守在身旁的少年吩咐。

　　“是。”点点头，爱染先行一步。

　　凤悠闲捏捏鼻子，双脚踩地，有些依恋地瞄瞄异国美女。“唉，浪漫美好的夜晚就这么泡汤了。”

　　“别恋恋不舍了，再看也不会有美女投怀送抱。”商白玉套上外衣，动作优雅有如贵族，顿时有不少人朝她行注目礼。“悠闲，提醒你，玩归玩，千万不要忘了正事，凤凰的性格你很了解，惹恼了她，我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多谢提醒。”提起宝贝妹妹，什么浪漫美好都化为幻影。“我是皇宝阁的老大，居然命苦到沦为盗贼。唉，我说玉啊，你们既然看中那个什么‘屠神’，花钱买下不就得了，你们又不缺钱，干嘛要用偷的？”

　　“交易过了，对方不卖。何况——”

　　“何况什么？”凤悠闲看着商白玉摘下墨镜，露出勾魂摄魄的邪笑向他靠近，大热天的他居然不停冒冷汗。

　　“喜欢的就抢过来，谁教他不识趣的拒绝，用行动让对方留下深刻印象，我已经很大方了。”

　　“……”和她清艳脸庞面对面，眼睛被恶魔的微笑占满了，突然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这个人，每当她绽放这种邪美笑容时，就像毒品，让人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你只管鉴定真假，其它的交给我，你一边凉快去。”灼热的气息拂在脸上，心口一紧，仿佛有什么蠢蠢欲动，酥酥麻麻的。

　　“……”没反应。

　　“悠闲？”

　　“……”

　　“走了。”

　　商白玉无视凤悠闲的傻相，揪住他衣襟往前拖，不管众人惊异目光，也充耳不闻凤悠闲回神后的不满抗议。

　　谁叫我不是乖宝宝呢——

　　悠闲，你只好认栽了！

　　………………

　　………………

　　“先说好，我只负责鉴定，下手的是你。”
　　“够了吧，你讲了N遍，烦不烦。”
　　“我怕万一……”
　　“安静！”

　　商白玉一行三人进入会场就发现，今晚的宴会非但仕绅名流云集，还有大批媒体记者穿梭其中，排场豪华可谓盛况空前。

　　他们两人彼此交换了抹默契十足的眼神，心里有数今晚的宴会，众人都是冲着即将展示的珍品，“屠神”而来。

　　会场上忙着捕捉各家仕绅名流的媒体记者，一见到珍品主人弥尔安.雪顿的出现，一时间闪光灯四起，全朝一个地方靠拢。

　　“人真多，不容易动手。”

　　商白玉和凤悠闲躲在角落处，尽量不引人注目。他们的外貌都属于祸水范围，一旦让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缠上，要脱身就很难了。

　　凤悠闲望着喧闹人群，说不担心是假的，人多是一麻烦，请来的保安也非等闲之辈，玉一个人，行不行啊？

　　“幸好我事先让爱染装成女人，一来引开注意力，二来方便观察。”亮眸欣赏远处被男人围住的‘绝世佳人’，谁能想到这么一位美人竟是不折不扣的男儿身。商白玉环顾一周，发现许多男人热情的视线集中在爱染身上，间接分散了对他们的注意。

　　邪邪一笑，她的方法果然很有效。

　　凤悠闲摸摸光洁的下巴，打量美如天仙，完全看不出是男人的爱染，再看看长发编成辫子垂在脑后，一袭改良的月白唐衫，胸口别着红玫瑰胸针，只差没摇把折扇装翩翩公子的商白玉，遗憾地摇头。

　　“爱染要真是个女人就好了，难得的天仙绝色，该有多少男人拜倒在他石榴裙下，为他神魂颠倒。”偏偏是个男人，扼腕。“玉，女人做到你这个份上已经很失败了，爱染比你还有女人味，你们俩的性别对换一下就完美了。”

　　“原来悠闲对我的保镖有兴趣呀。”商白玉对凤悠闲算是褒贬的话不以为意，搭上他的肩头，眉间跳跃着邪气。“既然看中了爱染，觉得他秀色可餐，就把娶回家好生呵护，我这个人最喜欢成人之美，感谢我吧。”

　　“别开玩笑了，他是男人！”‘娶’个男人回家不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才怪，他家老太爷第一个拿刀刮了他的皮。“我说过我不是同性恋！”

　　“性别不是问题。”
　　“你……”青筋直冒。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性向正常，爱女人胜过男人。真是，一点玩笑都经不起。OK，别臭着脸，人家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俊美脸庞总算升温，但还是有些小怨气。
　　“玉，捉弄我很有意思吗？”

　　“是啊，看你变脸挺有成就感的。”懒散语调差点又激怒男人。
　　双色瞳冒火的瞪着眉飞色舞的女人。

　　“开始了。”
　　灯光变暗，爱染悄悄朝他们走过来，商白玉弯起手臂，爱染勾住，抿唇一笑。

　　“悠闲，你要怄气也等事情结束后再怄，OK？”魅瞳眯了眯。凤悠闲知道她是认真的。不要看她外表温和犹如天使，在不适当的场合跟她唱反调，要有比死还可怕的觉悟。

　　他揉揉鼻子，无声的答应。

　　终于，弥尔安·雪顿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上，全场光线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他一举手，台下瞬间安静。

　　“各位贵宾以及媒体工作同仁，本人在此诚挚的欢迎各位的出席。今晚，我将自己收藏多年的绝世珍品在各位面前展示，希望能让各位一饱眼福！”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各界人士高度关注。

　　“真大方啊。”商白玉讥讽。

　　确定场内宾客的注意力都汇集到自己身上，弥尔安·雪顿才不疾不徐的宣布。

　　“现在，我要掀开盒子，让大家一睹‘屠神’的真面目！”手一扬，掀开精雕细刻的黑色盒盖，纯白色，晶莹剔透，流淌着潋滟异彩，像十字又不像十字，毫无暇疵的物什躺在黑丝绒的布面上。

　　随着宽屏幕的放大，全场哗然，闪光灯不断。
　　古老如神器般精致的“屠神”第一次将它的神秘公开在众人面前，令人惊艳的绝美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力，有多少双贪婪的眼光盯着它，跃跃欲试，试图据为己有。

　　商白玉却无动于衷。“悠闲，该你了。”

　　凤悠闲冷静的态度与先前判若两人，异瞳精光闪烁。他是皇宝阁的掌门，鉴别古董是他的专业，任何赝品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商白玉耐心地等待。
　　好一会儿，身边的男人笑了起来。

　　“真品？”她扬眉。

　　“距离太远了，需要进一步确认，不过百分之七十鉴定为真品。”商白玉沉思中，凤悠闲突然想起收集的情报中那则令人在意的传说。“玉，关于‘屠神’，有个神话，想不想听？”

　　“神话？”比黑夜更深沉的眸子划过异色，昏暗不明的光线在白璧无瑕的侧脸留下捉摸不透的阴暗。凤悠闲猛然一惊，正想开口，“好啊，反正时间还早。”纤细身躯靠在爱染身上，笑起来还是以往的漫不经心。

　　刚刚的感觉……错觉吗？

　　“悠闲，不是要讲故事吗，怎么在发呆。”

　　“哦。”一定是错觉。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脑中的资料，说道：“传说神最宠爱的天使在黑暗中迷失了自我，背叛神，与众魔为伍，成为万魔之主，和神为敌。神大怒，带领天使军消灭了堕天使，将他的力量封印，那个封印堕天使力量的容器就是‘屠神’。玉，你相信有神的存在吗？”

　　男人痛苦扭曲的脸孔映入商白玉眼中，眼光沉了沉，又忽然笑着拍拍他的肩。“还在为自己的身世痛苦吗？悠闲，你听好了，所有痛苦都是世间法则被践踏的结果，神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帮自己，不要期望我同情你，同情的另一方面是可怜，可怜那些哀伤的痛苦的人。摸着自己的胸口问问，你是可怜的人吗？你需要我同情你吗？”

　　“……不需要。”咬牙切齿的回答。
　　“你有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没有。”被她们欺负也算满足的话，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所以把你那副蠢相收起来，怨天尤人不是男子汉的作风。还有，以后别再问我神是否存在这个白痴问题，现在是高科技年代，神已经落伍了。”
　　“……”望天无语。

　　“小姐，时间到了。”凤少爷最可怜的就是遇上小姐她们，永无翻身之日。爱染偷笑，提醒正教训得起劲的自家小姐，替凤悠闲解了围，换来感激的眼光。

　　“爱染，行动吧。”商白玉松开手。
　　“是。”

　　“我呢？”不甘寂寞的男人指着鼻子。

　　“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商白玉温柔地微笑。

　　“除了鉴定方面，我没有其他用处了吗？”哀怨。

　　“有。”得到肯定的男人眼睛一亮，仔细看，似乎能看见他身后毛绒绒的大尾巴欢快的摇呀摇的，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商白玉真想大笑。好一条大型牧羊犬。“悠闲，你开车在门口接应我和爱染。”

　　“自己小心点。”凤悠闲拍拍她，快速离开。

　　一分钟后，“啪”的一声响，会场上灯突然灭了，场中立即陷入一片黑暗。

　　“啊啊！”
　　“怎么回事？怎么停电了？”
　　“快，快打开备用电闸！”
　　尖叫声，吼叫声，碰撞声，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像一曲凌乱的乐章。

　　二三分钟后，灯光又恢复明亮。

　　而这时，台上的弥尔安·雪顿爆出凄厉的嘶吼声。
　　“屠神！我的屠神不见了！”
　　然后，庞大身躯直挺挺晕倒在台上。

　　刚刚安静的人群又开始喧哗，保安敏捷地追出去，弥尔安·雪顿的下属急忙跑上台去抢救他们的老板。

　　早已溜出会场的商白玉在门口和爱染会合，听见场内的骚动，顽皮地眨眨眼。

　　“轻而易举。”

　　摊开手掌，掌中的“屠神”和月光相互辉映，闪耀晶芒。

　　身着女装的少年展露真心的笑，“小姐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凝视少年柔美的面孔，没有丝毫虚伪的笑脸，一如初次见面般，始终不曾改变，商白玉的心跳加快了两拍。

　　——呵呵，这算是动心了吗？

　　这个少年的心思，自己明白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忽视。
　　也罢，一定要找个人陪自己度过一生的话，就他了。

　　“爱染，回去后，我们结婚吧。”她笑道，白玉无暇的手掌伸出来。

　　少年一愣，展颜而笑。笑容像雨后的彩虹，清丽动人。

　　“好。”握紧她的手，十指相扣。

　　这一握就是一辈子，机会只有一次，握住了这双手，就再也不会放开。
　　拯救自己的人，给自己生命的人，第一眼便已沦陷的人，可知道，只要给他机会，就会紧紧缠上，不容许她后悔。
　　她身边的位置，不让给任何人……

　　“玉，快点上来！”凤悠闲开了辆黑色轿车向他们招手。

　　商白玉牵着爱染上车，凤悠闲奇怪的看了眼，没多话，开车迅速离开。

　　开了一半路，商白玉觉得不对劲了。

　　“悠闲，减速，你想后面跟几条尾巴吗！”马上到市区了，车速依然飞快。

　　“那个——”凤悠闲满头大汗，“不好意思，刹车失灵了……”

　　…………

　　…………

　　“真不想跟你一起殉情。”她刚刚决定走进婚姻的坟墓就面临生死的问题，是在报复她平日的玩世不恭吗？商白玉叹了口气，爱染握紧她的手。

　　“赶快跳车！”我也不想跟你一起殉情，凤悠闲咕哝着，眼疾手快闪过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大叫。

　　“你看清楚了，下面是悬崖。”
　　“那怎么办？”
　　“随便找棵树撞上去。”
　　“……烂建议。”

　　当凤悠闲开着速度达到顶点的车子拐过几道弯后，终于相中一棵粗壮的大树准备自杀式的行为——死马当活马医吧。

　　“系好安全带，我们碰碰运气，也许阎王爷看在我们不算大奸大恶的份上，不收你我的小命。”回过头，男人笑眯眯的。

　　“望前面。”一个白眼丢过去。
　　“遵命，长官。”

　　撞树的那一刻，商白玉下意识地抱住身边的少年。

　　——砰——！

　　车身剧烈震动，商白玉眉头一皱，一道刺眼的白光自眼前闪过，她看见少年惊慌的脸，男人瞪大的眼和……两双向她伸过来的手穿过自己的身体。

　　而后，一切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