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比恨更寂寞（宇舞）》戒不掉de毒

16、边境告急

　　“主上，主上？”侍女小声的呼唤唤回了鬼凤漫游的思绪，才发现，鬼医等候已久，连原本还在沉睡的舞，也已经清醒，眼中的疏离和一丝不解又蓦然扯痛了鬼凤的心，那颗正在想念那个生命停止在15岁的，少年的心。
　　“鬼医，你跟我来。”鬼凤收拾了情绪，走出了听雨阁。

　　“主上可是要问，有何法让舞少爷开心？”书房里，不等鬼凤发问，鬼医便不慌不忙地开口问道。凤少主，鬼医看着你长大，看着原本淡漠的你因为凰儿少爷的到来而有了真正的喜怒哀乐，看着你因为凰儿少爷的离开而变回原来的你，甚至更加冷漠残忍，看着你在第一次看见舞少爷时几近颤抖的狂喜，鬼医又怎么会不明白，你想要留住舞少爷如初的笑颜呢？
　　“有什么办法吗？”
　　“‘忘尘’。”鬼医念道，随后将一个白色瓷瓶交到了鬼凤手中，“让他忘掉之前的一切，像一张白纸，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鬼凤下意识地握紧手上的瓷瓶。如果可以，让舞儿忘掉刻骨铭心的夏宇，忘掉对他百般疼宠千依百顺的唐禹哲，忘掉……他是怎样卑鄙地，迫使这个跟凰儿如此相像的少年离开挚爱……是不是一切，真的可以重新来过？
　　“黛儿，想办法把这个药给舞儿吃下去。”鬼凤唤来了舞儿的贴身侍女。
　　“是。”黛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舞儿，原谅我，原谅我的……不择手段。

　　“舞少爷，吃点东西吧。”黛儿小心翼翼地说道。
　　舞轻轻摇头，继续专注地抚琴。
　　“舞少爷，你一直不吃东西怎么行呢？”黛儿放下了手中的托盘，“舞少爷，你一直不吃饭，主上会怪罪我们的，况且，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舞少爷也要为了你喜欢的人，保重身体啊……”
　　舞叹了口气，接过了黛儿手中的饭菜。
　　黛儿说的没错，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宇，他也要保重。
　　“咳咳……”还没有端起碗，一阵上涌的血气令他不由得咳了起来。
　　“舞少爷！”黛儿忙帮他顺了顺气，“舞少爷，你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
　　舞凄凉地笑了笑。
　　宇，今生今世，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我这样的身子，恐怕是不久于人世了吧……宇，这样看来，我的离开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我情愿你恨我一辈子，宁愿让你悲哀一时，也不要看到你哀伤一世……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伤的作用又何尝不是？至爱之人离开彼此，又怎么可能只有夏宇一人承受相思之苦？舞，亦是心脉严重受损啊……
　　“舞少爷……主上！”黛儿手足无措之际，看到了鬼凤。
　　鬼凤几步走到舞的身边，将一粒药丸喂给了舞，将他搂进了怀中，轻轻顺着他的气。
　　舞咳喘得越来越厉害，鬼凤不得已点了他的睡穴，将他放到了床上。
　　“睡吧舞儿，醒了，就都结束了……”鬼凤低声说道。
　　舞紧紧地闭着眼睛。宇，宇……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不要走……小雨，亦儒……你们也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你们都要走……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乖，没事了……”是谁的声音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熟悉……舞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人，眼前却越来越黑暗。
　　舞终于抵挡不住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渐渐睡去，倒在了鬼凤的怀中。
　　鬼凤舒了一口气，“黛儿，你跟我来。”

　　书房
　　“为什么没有让他吃下‘忘尘’？”鬼风冷冷地问。
　　“属下知错。”黛儿慌忙跪下，“我……我只是不想看到舞少爷……”
　　“好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舞儿现在已经吃下了‘忘尘’，我希望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
　　“继续照顾好舞儿，不准有任何差错。”
　　“属下遵命。”舞少爷，对不起……没有保住你对爱人最后的回忆……

　　“宇……”昏睡中的舞，模糊地吐出一个字，眼泪加速滑了下来，惊动了床边的鬼凤。
　　轻轻将舞瘦弱的身子揉进怀里，“没事了，没事的，没有人会伤害你。”看到他的眼泪，鬼凤的心蓦然被扯出一丝疼痛。舞儿，你可知道，你的眼泪，是我最舍不得的珍宝……

　　星舞阁
　　“若还没有消息吗？”庭院中的一群年轻俊男相聚，只是个个面露忧愁，星舞阁院中，再无往日的欢歌笑语。
　　“没有，这丫头这次，走得还真是决绝，一走两年毫无音讯。”亦儒轻叹道。
　　冷冽和小詹走了过来，“如果我没有猜错，若姑娘钟情于冥靖山庄的少主？”小詹问道。
　　“确实，若已多次出手相救那位少主。”
　　“那就不奇怪为什么若姑娘会离开了。”冷冽将手中的请帖放到了桌上。
　　“冥靖山庄少庄主成亲？”星舞阁众人立时冷下神色——他们最疼的少女，哪能容得别人如此伤害？好个少主，枉费若对他的一往情深。他们不为若出这口气，怎对得起他们星舞阁之名？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我们的大小姐受委屈？”亦儒转着手中的茶杯，轻轻勾起嘴角，慵懒的视线扫过尊和修。
　　修和尊立刻会意地拿出了自己的兵符。
　　“快去快回。”小雨言简意赅。
　　“四公子同生共死。”唐禹哲收起折扇，和冷冽相视一笑。
　　忘了说，凌离影邪四公子，早已义结金兰，情同手足。
　　冥靖山庄
　　晨有些怔愣地看着下人装扮一新的山庄，处处可见鲜艳喜庆的红色，烫金的喜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庄主，”侍女走了过来，“庄主，老夫人有请。”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晨收拾了一下情绪，走向母亲的房间。

　　“晨儿，过来。”司老夫人高兴地招呼儿子试穿新服。
　　晨敷衍地任凭母亲摆布着，心里却一直想着那个桀骜的女子。
　　晨本就生得俊美，在喜服的衬托下更显得英俊挺拔，只是面无表情。
　　冷笑了一下，晨忽然觉得讽刺——两年来，不管他如何明察暗访，就是丝毫没有若的消息。若就仿若人间蒸发一般，而晨却悲哀地发现，曾几何时，梦里梦外已经全是若的身影。尽管，他和若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想到这里，晨轻轻叹了口气。若，没有了你，这身喜服，又有什么意义？
　　屋外忽然传来了打斗声，晨回过身来，打开了房门。
　　开门的一刹那，刺眼的剑光射向了他的眼睛。
　　两年前曾救他的红衣少年，此刻正拿剑指着他，满脸怒容。
　　“司煜晨，你当真要娶她？当真不再考虑若的感受？”显然，少年正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晨保持了沉默。他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好，我曾发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若的人，如今你倒做了第一个！”少年缓缓抬动手腕。
　　晨不躲不闪，或许这一剑下去，就什么都解脱了吧……
　　“沈廷枫！”熟悉的女声传来，晨蓦然意识到，这已是若第三次救他……
　　“若？！”枫惊讶地看向那个用手握住剑的女子，心里忽然被牵扯出一丝疼痛的感觉。若，你依旧那么在乎他甚至不惜伤了你自己吗？那又为什么，要答应我皇兄的提议？
　　“因为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傻瓜，我救的不是司煜晨，是沈廷枫啊！虽然这个武林盟主之位是靠着凌离影邪四公子的支持才使得那些武林人士暂时平息，但当司煜晨出事，这些人，便会以为盟主效忠这样的谎言对你群起而攻之。我不愿你身涉这样的险境，你明白吗？
　　“那如果换做我们呢？”朗朗男声传来，四公子一行人出现在若面前。
　　若轻轻摇头，“算了，他与我又没有关系。”
　　“真的？”你，真的放得下？
　　坚定而毫不犹豫地点头。小雨，或许我爱他并不深吧，又或者，枫两年来细心的陪伴让我对他不再是单纯的感激或是朋友之情，总之，我已不再，也不会再爱司煜晨。
　　“那我们走。”若，我不是没有看到你看向司煜晨时眼中依旧存在的爱意，但我同时也没有忽略你投向这个红衣少年时满满的依赖。若，你的选择，我们都无条件地支持。
　　意味深长地看了晨一眼，“撤！”修下令。
　　亦儒不禁笑了起来。阿扣，你还说你家修像木头，他可聪明着呢。其实除了被修当宝贝的阿扣会说修木头，其他人谁不知道，宁王独子早已独当一面，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有一点点“木头”的样子？
　　“若！”晨立即拉住了她，这次怎么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请你放手。”若没有回头，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
　　“不能重新来过吗？”
　　“过一过二不过三，对不起。”
　　“还有，在你成亲之前，是不是该先担起你的责任，盟主？”雷克斯适时地插入两个人中间，隔开了晨，手中拿着一份线报。
　　“边境告急。”尊说道。
　　“边境？！”若和枫同时变色，“雷，怎么回事？！”
　　“京城传来的消息。”
　　“枫，你先回去看看，雷，我们马上进京。”若当机立断。
　　“盟主，你自己看着办。”
　　一行人快马加鞭地赶往京城，两天的行程，硬是一天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