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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那天后来的事情徐潇又没有记忆了,因为在飞剑笔直腾空的那瞬间他就晕倒过去了,不好意思,之前从来没坐过飞剑,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晕船之外还晕这个啊•••••而等他再醒来时,自己就这样被带到了个山顶上来,从此开始了修仙道路。此后,岁月无声,一晃就过去了6个年头。

      经过六年苦修后,曾经的普通人徐潇,他不惧艰辛、不辞辛劳,怀揣伟大抱负,不断努力拼搏,进行了艰苦卓绝的奋斗,他披星戴月、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漂洋过海,经历了无数挫折失败、九九八十一难后,如今已经变成了威振四海、四海扬名的新一代奥特曼徐大真人••••••••以上,当然都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6次春秋更迭后,依然废柴但却越来越懒散的徐潇经常会有种怀疑:他现在,真的是在修仙么?

      纵观过去6年,最开始没有正式的拜师礼节,也没有其他的师兄师妹,中间没有上门找茬儿也没出去找别人茬儿,没有任何一款RPG游戏或者同类小说所必备的耍帅以及被耍帅经历。

      有的,只是在一个类似荒岛般遗世独立的山顶,一间破烂的茅草房和一个同样破烂的石洞,一口用作饮用水的小井,门前一片倒大不小的草圃,他和一个老头子做伴过着的是类似鲁滨逊与星期五一样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他每天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和修仙似乎一点关系都没有。

      徐潇平常的一天是这样过的:

      早晨7点起,随便把昨天晚上的剩饭给热一热,打发完早饭后就开始打理自己住的屋前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松松土浇浇水除除草,捉捉几乎没有的小虫,如果昨夜有夜香,那也一股脑地给随意往那一亩半分田里乱倒。

      徐潇一直觉得自己的栽培方法是如此粗犷豪放,但那些看似娇气的花花草草居然也可以依然茁壮成长,甚至连每到天冷了徐潇“凶残”地大挖特挖来当柴火烧也没有任何绝种迹象,不得不说也是奇迹。

      未时,也就是差不多11、12点吃午饭,一上午忙活下来不知怎的,就算没做什么也会觉得有些疲累,于是接着睡个午觉,舒舒服服地自然醒后,下午的工作是看看书,做做操。

      恩?有人问什么操?
      这个•••因为老头子没讲过,于是徐潇取名为“保健操”••••
      ——请大家原谅这个没有取名天赋的家伙吧!

      严格算来,这套操算是唯一徐潇觉得和修仙沾得上点边的行程了,但同时,这套操也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因为那严格来说并不是用“套”来形容,而是由十三个可以独立分割开来的姿势所构成的。这些动作分开做,每个倒是没有难到BT的地步,但是合起来•••••

      第一年徐潇从老头子那里接过图谱后,每天只反复练习一个姿势,一年全部练成;第二年每天随机练习任意两个不同姿势,衔接自理,只练成了50组左右;第三年是三个,30组左右;第四年四个,20组左右;第五年五个,14组左右;到了今年,徐潇已经可以一口气连贯做出六个姿势,但是迄今为止,已经快到10月,也只勉勉强强练成了6组。

      这套操并不是没有给徐潇带来好处:

      和记忆里相比,同样是16岁,现在的徐潇比那时大概高了快5cm,已经接近自己原来最终的身高,身体也不再是原来高中时瘦弱单薄并且僵硬,而是显得挺拔、修长,并且极其柔软;加上没有经受中高考的折磨,徐潇原有的300°近视也自动好了,虽然五官并没有变化,但人的气质变得更加明朗。

      偶尔对镜自照——这个“偶尔”是指平均每天2次——徐潇满意地看着自己以前被眼镜遮住的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和色泽更加柔和的薄唇,很“谦虚”地认为,镜中人顾盼间,已经“隐隐”有了金庸笔下江湖少侠的青葱风采。

      唉,不得不说,变成帅哥的感觉很不错啊很不错啊啊!

      但是除此之外,这套操也就没什么特别了。徐潇曾经很期待地认为在练了之后,他就能感受到传说中的内力,于是找了一个晴朗无云的下午,徐真人淡定地坐到了悬崖边,面对无边云海,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平稳呼吸,准备静静地感受体内经脉中流动的无穷能量••••然后,半个时辰后,他就坐着睡着了。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

      不死心的徐潇后来又尝试着到山顶唯一的深潭里去感受,到那深洞里去感受,到那花花草草深处去感受,到那••••咳,也没其他地方到了••••反正,他去了所有能去的地方后,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感受方法——平心、闭气、水下等等等等,但最终,徐潇还是没找到那些曾经五花八门地出现在小说中的热流啊热力或者其他啥的,反而延续过去读大学时自习的作风,只要一安静下来,他就立马睡着的状况•••••••

      由于徐潇绝对不承认有可能是他自己没天赋,因此他只能认为这套操大概也就是XX掌一类功法上去,还是那种不顶级没修内功的功法。

      随着日子渐长,徐潇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这套操和修仙的关系,这套操没有任何应该有的配合物,没口诀没心法,既不像传说中的修身派别更不像修魂派,不得不让徐潇开始怀疑,难道只教了他做这个的boss,尽管当年是踩着飞剑来,但实际只是一介怀揣宝物的武林高手?

      不会吧••••
      出于某种原因,徐潇一边拼命否认,但心底深处,却越来越相信自己的这个判断了。

      不过,徐潇现在觉得,如果不能修仙,那也没什么。他已经不是6年前的那个孩子,虽然依然没有钱并且不通世事,但是作为现在一名175的少年,并且身体健康有一把子力气,徐潇认为,自己如果有一天被放下山,起码是完全可以胜任农夫这一职位,虽然肯定辛苦些,但应该是足以安身立命、独立自主的。

      ——你们!不要看不起种地啊!过去想吃纯天然的蔬菜,那还只能指望年末牙尾或者别人婚宴呢!

      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后,徐潇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并且,随着他不自觉地将以后作为“农夫”的生活预想得越糟糕,他就越珍惜现在平淡简单到如白开水一样的日子。从很早之前起,徐潇就觉得如果人能够如白开水一样活着,其实也挺好的。

      回到刚才所说的徐潇的一天,到了晚上,就是徐潇一天中唯一一次有机会和活人进行交流的时间了。对话很简单:

      “弟子徐潇,求见师傅。”徐潇站在山顶上唯一一个深洞的洞口,恭敬鞠躬,提声请求。
      “轰隆轰隆”石门从里打开。

      “师傅,弟子今日功课已毕,特来向师傅禀报。”徐潇走进去,对里面端坐着的老头子半倾身说,然后老头子睁开眼,徐潇就知道自己该动作了。

      每当这时,瞬间石洞中就会有种压力凭空出现,徐潇的手脚顿时迟钝了不少,在外面练熟了的一招一式因此而有些生硬。但是徐潇已经习惯了,习惯每次压力似乎都刚好在自己的极限,也习惯了每次走这么一次过场后自己肯定会感到的疲倦。

      当徐潇在压力下完成今日的汇报表演,老头子必定已经重新闭上了眼,而徐潇也轻车熟路地往地下一坐,闭上眼,专注精神,准备开看“小电影”:坦白讲,如果单凭这点来判断,徐潇觉得自己对师傅只是武林高手的判断有点不靠谱。毕竟,应该不是只要是个武林高手,就可以直接在别人脑海中给放“小电影”的吧?

      “小电影”的内容每天都不带重样,有时候枝头的嫩芽从新绿到回归土地,有时候是蝴蝶从破茧到死亡,有时候是天崩地裂洪水滔天,大部分都是有关自然界的一些描述,类似过去看的discovery栏目。当然,那逼真的三维立体感受,discovery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作为一天中唯一的娱乐,徐潇很喜欢看“小电影”,不管是花开瞬间似乎可以听到的花瓣伸展声,还是兽类搏斗间那嗜血凶残的眼神,每次看完后,他总是会感到一种心神的激荡——当然私心里他认为,如果能再加一点人文艺术片,或者是爱情动作片,那就更完美了。

      放完“小电影”便到了鲁滨逊和星期五分手的时候了。徐潇虽然心神还有点沉浸在刚才所看的猎豹纪录片中,但还是在脑海中的画面停止后只过了片刻就站了起来。

      “师傅,弟子告退。”
      这往往都是徐潇一天中所能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意外的话,平时等徐潇说完这句话,他就可以直接转身走人去洗澡睡觉了;而如果是周末,等徐潇把身体直起来的时候,他师傅面前就会摆着下周他吃饭的原材料,偶尔还有换的衣服或者几本书,他直接拿走就完了。

      整个过程中,他师傅从来都不说任何一句话,从头至尾,从开始到结束。从第一天起,他就不曾评价徐潇的操做得好不好,也不曾询问徐潇今天小电影的观后感。

      实际上,李重严真人除了第一次见面时问过徐潇,之后他再也没对徐潇说过其他任何一句。他既从没表示过希望徐潇做什么——那个同样第一天交给徐潇的图谱不算——也没表示过不希望徐潇做什么——连徐潇某次不小心差点把自己住的茅草房子给烧了他也没说什么。

      他对徐潇,似乎从来没有要求,当然也就没有反馈。

      说实话,徐潇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自家师傅这种冷漠到几乎无视的程度。受这种强大气场的影响,徐潇从来都不敢主动开口问····而到了后来,考虑到师傅每次见面时的位置似乎也是万年不变的,这种习惯的感情变成了一种奇异的敬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沉默到这种程度个6年的!

      总体来说,徐潇的生活是很不错的,起码他本人是很喜欢的。但这种平静,却在刚迈进第七年时,被打破了。
      原因很简单:长久以来的鲁滨逊和星期五,终于从山顶外迎来了丛林野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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