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几率》葵葵狗好

82、撒娇

　　待大家散去，客厅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两人和角落里依旧勤勤恳恳运转的摄像机。

　　周楚宜沉下心，正式进入“工作模式”。她先用自己的账号购买了五张维也纳到布达佩斯的往返火车票，选了清晨六点半出发、次日傍晚回程的班次，又一个个确认旅客姓名。

　　沈丛一坐在她身旁，手臂搁在椅背上，半圈住她，语气松慢：“那我来选选酒店。”

　　周楚宜点头，继续埋头预定游艇票，忽然——

　　咕——

　　空荡客厅里，肚子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她顿住，手指悬在键盘上，表情尴尬。

　　沈丛一偏头看她，眼神宠溺，像是在观察一只强壮镇定的小兽：“几点了？”

　　周楚宜看了眼手机——12:56。

　　她清了清嗓子：“我不饿。”

　　沈丛一笑了，用力按下她的电脑盖：“走吧，你肚子都抗议罢工了。先出门吃点东西，再回来继续工作。”

　　“不用理它…我可以边让它咕咕叫边完成行程规划……”

　　沈丛一站起身，毫不留情地直接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随手拿起她的小外套：“走。”

　　她被他牵着手朝门口走去，还在嘴硬：“我想点外卖。”

　　“你在维也纳点外卖？”沈丛一侧过头垂眸看她，一本正经地胡诌，“你知道这在欧洲属于文化犯罪吗？”

　　周楚宜：“……”

　　沈丛一替她推开门，阳光与微风扑面而来，他垂眼冲她笑，“带我找家好吃的餐厅吧，小向导。”

　　她被那句“小向导”逗笑：“好。”

　　午后的阳光亮得刺眼，风温柔地掠过街道。他们并肩走在街上，沈丛一主动牵住她的手，低头看她走路时轻轻晃动的发梢。

　　“想吃什么？”他问。

　　“附近找一家就行。我记得右边那条街，昨天路过的时候看到一家餐厅。”

　　“好，听你的。”

　　而后两人一边观赏沿途风景，一边静静走着。沈丛一打破沉默：“想什么呢？”

　　她抬头看他反问：“你想什么呢？”

　　“你猜。”他又把问题回抛。

　　“哼，在想一会怎么招惹我。”

　　“错。”他低声说，“我在想，你要是饿了的话会不会更好哄。”

　　她没忍住笑，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莫名其妙，别贫。”

　　餐厅门口挂着手写的黑板菜单，他替她推门，里面是烤面包的香气和油煎的噼啪声。

　　他伸手拦住她的肩，把她按在椅子上，拿起菜单前后翻看，“全是德语，看不懂。”

　　“哼，那就我点什么你吃什么。”她俏皮道，从菜单中抬起头看见他宠溺点头应下。

　　点单后没多久，服务员端着几个大餐盘走来，放在周楚宜和沈丛一桌子上的是烤鸡腿和牛排，还有同样的两盘给跟拍摄像大哥。

　　“牛排给你，七分熟的。”她把这盘推到他面前。

　　“谢谢楚宜，”他笑眯眯结果，“诶，这边的牛排不给土豆泥吗？怎么有这么多西兰花。”

　　“你不是不吃土豆泥吗，我让他们给你换成西兰花了。”她低头拿餐刀在鸡腿上切肉下来，头也不抬地应着。

　　“你还记得。”他心下感动，嘴角再次压抑不住。

　　谈话间，周楚宜已经下肚半个鸡腿，味道果然不错。她忽然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像是像是早有预谋版黏黏糊糊道：“我也想吃牛排。”

　　他故作严肃眯起眼睛：“不给，我自己还不够吃。”

　　“沈丛一！”

　　“求我。”

　　她装作委屈看着他，男人却依旧不为所动，还炫耀般继续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牛排，咀嚼的有滋有味。

　　“求你了，我想吃牛排。”她咬咬牙，脸上被迫堆砌讨好的笑容，认命般撒娇。

　　诡计得逞，他心满意足地坏笑着冲她挑眉道：“没问题，宝贝。”然后细心给她切牛排。他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手势利落，跟平常懒散的样子完全不同。

　　周楚宜尴尬着看了一眼还在录像的摄影老师，他脸上也是绷不住的笑。她视死如归般闭上眼，又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吞咽自己盘中的鸡腿。

　　几块切好的牛排肉递到自己盘中，她恶狠狠插起一块塞进口中，咀嚼、吞咽，一气呵成，不给对面的人一个眼神。

　　沈丛一就静静看着她吃，笑得淡淡的。“我突然发现，”他慢悠悠地说，“你认真吃饭的时候，比看镜头时还漂亮，像只美丽的河豚。”

　　桌下，她抬腿去踢他，脸上摆出一副凶狠状，一字一顿道：“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