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书店老板不简单》AE楠奕

10、压力确实大

　　几乎同时，另一条加密讯息切入他的私人频道，来自“止离”残存的联络节点，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慌和对他——“渊者”——的依赖。
　　他们询问下一步。
　　墨殷随的回复冰冷精确：“潜伏。消化损失。等待下一次‘自然扰动’。”
　　没有安慰，只有指令。他切断了通讯。
　　无用的情绪只会干扰判断。
　　几天后，裴凌玄再次来访，眼下的阴影淡了些，但眉头依旧锁着。
　　他提了提那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调查，进展缓慢，线索琐碎，似乎没什么大价值。
　　“白忙一场的感觉。”他啜着墨殷随推过来的热茶，苦笑。
　　“至少排除了一个可能性。”墨殷随温和地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调查有时就是这样。”
　　“是啊……”裴凌玄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殷随，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巧合’吗？”
　　墨殷随抬眼看他，目光平静：“统计学上，小概率事件必然发生。但太多巧合叠加……”他微微摇头…
　　“就更可能是某种尚未被察觉的规律。”这个回答无懈可击，甚至带着一点学究气。
　　裴凌玄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困惑了。他没再深究。
　　送走裴凌玄，墨殷随知道暂时的安抚起了作用。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
　　他需要更长的线，更复杂的局，来引导甚至利用这份怀疑。
　　林若峰没有再现身，但墨殷随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几家与林家有关联的文化基金和审核机构，开始更频繁地“抽查”城内书店的进货清单和销售记录，包括“廿修”。
　　程序合规，挑不出错，但频率异常。墨殷随配合着每一次检查，态度无可挑剔。
　　他甚至在一次闲聊中，向一位相熟的调查员“无意”提及某家与林氏竞争企业下属出版社的几本敏感刊物，将对方的注意力引向别处。
　　他记得所有规则，所有漏洞，所有人心里的算计。
　　妹妹墨芸又回来了一次，兴奋地分享学院即将举办一场高级别异能研讨会的消息，听说会有元老院的重要人物出席。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可能展示的新技术。
　　墨殷随微笑着倾听，脑中瞬间调取了所有关于该研讨会的历史资料、受邀者名单、往届意外事件记录、安保布置的惯常模式……
　　以及林若峰近期的公开行程表里一个微妙的时间空档。
　　一个新的可能性分支在他脑中展开。
　　他鼓励了墨芸几句，送给她一本关于能量精细操控的古籍复印本，说是偶然收到的。
　　书页的某处夹着一段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印记，一种他基于绝对记忆才可能复现的、早已失传的稳定技巧——这能帮助她更好地上展示自己。
　　墨芸开心地走了。
　　墨殷随知道，林若峰或许会在研讨会上出现。
　　而妹妹的优异表现，或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接触点，或者……分散注意力的闪光点。
　　他坐回柜台后，城市的光影在他平静的脸上流转。
　　棋盘很大，棋子很多。
　　下一步，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