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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开幕式?蜕变 ...

  •   沈方叙看了一眼胸前的生辰牌,68。
      或许是因为它被选择作为了标记,所以在价值几十万的名表和金灿灿的脚链一起跟丢后,这块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刻着谁的生辰的木牌子跟着沈方叙这具身体一起来到了这个诡异的剧本世界。
      他突然想到信中提到的精神力,如果让自己的精神力低于百分之四十,魏筹就会拿回他的身体使用权,他可以继续完成自己耗时六个月的旷世巨作,可以自己去跟留洋而归的未婚妻见面。
      只是沈方叙无法设想到时候自己会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回到现实世界中,尤溪还在,蒋炽也只会和他一起跟在外公身后跑。但以他多年的赌徒和游戏经验来看,这样的结果微乎其微。
      沈方叙像个侦探,仔细的筛查着魏筹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不禁道:
      “这魏少爷过的也不怎么啊,屋里头除了戏服和一件已经不太合身的西装就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了。至于金银玉石这种年代通用货那就更是丝毫没有。”
      不,有一件,走动间,铃铛发出的声响惊的沈方叙跟见鬼了一样,摸索四五圈才发现是自己身上戴着的,那是一对金银镂空的铃铛。镂空的部分看起来像一座宫殿。
      突然,一道沉闷的男声响起,正是沈方叙无比期待又害怕的。
      那声音几乎打破了两个世界的时空芥蒂,像弥勒佛发号施令般洒向大地。
      “尊敬的沈方叙先生,在您未被同化之前我将一直这么称呼您。现在是农历七月初五上午十一点三十分,您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解决掉您的第一顿午饭,还可以睡个午觉,当然您也可以利用这个时间研究一下向阳而生的开幕,毕竟下午两点三十分昼凌秋先生便会前来与您开始第一轮的排练。”
      只是还没等四面八方的废话讲完,这个从在列车上第一次苏醒便极为冷静的少年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无助与崩溃:
      “排练什么啊!我tm只学过胸口碎大石,你让我演戏连个脚本都不给,我演砸了怎么样呢?像那个破信里说的那样,NPC黑化,杀了我吗?谁是NPC,我是吗?还是除了我之外都是?杀谁呢?这位才华惊为天人的魏公子吗?那不好意思,我可是江栖园无所不能的沈大爷,你们这样对我丝毫没有影响。”
      “沈先生请您冷静,在未来的几分钟内,您将进入意念游离,我会帮助您熟悉剧情以及派发任务,您的所有疑问也将随之解开。”
      随着这个声音的淡出,沈方叙被迫闭上了眼睛,像在梦境里,可脚下踩着的是真实的土地。
      舞台灯光骤然亮起,一袭水红折枝海棠的裙摆如花瓣般铺展在台上,主角一手团扇遮脸,另一只手熟练的转动着绣着青竹玉溪的手帕。
      随团扇半移,铺陈开的美丽后跟着一个与少女有三分相似的皮影人,竟与人一般大。只是这皮影人是个男相,应当是哥哥类的角色。
      清秀的五官上覆盖着浓厚的黑眼圈,脸皮耷拉着,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痕泥污,与舞台上摇曳生姿的花季少女形成鲜明对比。
      直到第一句台词唱完,皮影人也随着主角走到戏台中央,仍不见皮影师,甚至看不到操控皮影人的线。
      不,不是错觉,这是场真实到连微风都有触感的梦,沈方叙这位飞行员预备役的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它成精了,它会自己走路!”沈方叙一副见鬼的样子,刚刚找到的一丝平静直接跟着七魂八魄飞了个乱七八糟。。
      “沈先生不要着急,请耐心看完,您这样只会分神。”这声音就像从耳后传过来一样。
      沈方叙确定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是……一个头发像鹦鹉一样的古装美男,额……声音还挺好听的。
      “woc……”沈方叙马上闭嘴,头一次有了想扇自己嘴巴的冲动,往后的一个小时内,他像被绑架了一样,目不斜视,只有心脏在跳跃着不安。
      果然,在刚刚的分神中,沈方叙似乎错过了什么,他看到,皮影人的线操控在那个一手执团扇,一手转手帕的花旦手里……
      沈家对戏不感兴趣,但沈方叙有个活在传统文化里的外公,像这种灵活程度的皮影人,身后最起码牵着几十根线,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边唱戏边控制皮影……
      甚至……他利用皮影完成了一场蜕变。
      那个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魄的花旦竟然是个男旦,他用皮影与自己完成了光影的重叠,躲在皮影的身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边控制皮影,边完成了换装,从花旦变成了小生。
      “这……就是今天下午要排练的开幕吗?”
      碍于身后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沈方叙只敢内心咆哮
      “什么排练,直接说想要我命有那么难吗?”,“这是我一个对戏曲只有集会和开注印象的人能学会的东西吗?”,“拜托,从现代拉一个从小学戏的人过来也不可能完成那么高难度的开幕啊!!!”……
      接下来的时间,沈方叙真的没有再分神,当然也没有时间再内心咆哮。
      开幕不过三分钟,极致演绎了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开幕过后,沈方叙了解了魏筹目前的大致情况。
      概括来讲就是,魏春来用死换了魏筹一个当少爷的机会,少爷就像个温室养的花骨朵,富贵人家养的童养夫,每天吃好喝好供着,傍身的东西是一样都不给,买个糖葫芦都得上报大总管。每天一睁眼就是练戏,等到了年纪就与主人家的小姐成婚,还得扛起晋阳戏剧团这个名不副实的空壳子,当然,生的孩子还得冠人家的姓。
      不过,这个院子里还是有真心实意对魏筹好的人,大家陪着魏筹长大,他吃的苦也看在眼里,所以有时候也格外心疼,就比如刚刚那个大爷。
      后面的戏就像是开了倍数,沈方叙不得不全神贯注。
      这不是电影,边吃爆米花边听着背景音乐烘托氛围,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就像你看了一遍课本就得去高考,考不好掉脑袋的那种。
      身后那个鹦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好意给沈方叙搬了个凳子,直到落幕,他在魏筹房间的梳妆椅上梦醒。
      梳妆台上摆着一张纸条:“您的第一个任务:下午两点三十分会见皮影制作人昼凌秋并完成开幕式彩排(不要露馅噢)。第二个任务:向临时外交社的专员邓嘉寒女士发出明天上午十点的单独会面邀请,并获得她手中的人员调动名单。”
      是鹦鹉留的吗?还挺讲究,用金粉笔写在特种纸上,还是隶书。不过邓嘉寒吗?不知道蒋炽有没有在自己之前与她见面,死之前跟暗恋的女生表白这种情节也是很好的润色工具。
      沈方叙抬头看了眼挂表,十一点四十几。
      所以他刚刚在梦境里的那几个小时,现实只过了几分钟,不,不是现实,都不是现实,这个世界现在就像个牢笼,有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一层。
      原来镜子里的自己粉红戏服,头戴珠钗,就是刚刚开幕里面那位花旦的模样,只是没有化上妆面。
      拜托拜托,魏筹的妆一直都是自己在化,简直不给人留一点活路。
      沈方叙只能默念一遍人生真理:车到山前必有路。然后开始凭着印象练习开幕,从出场的捻指开始……有时候完全沉浸只想赶快入戏,有时候看到镜中的婀娜多姿的花旦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胸前的木牌突然闪起红光,42。
      沈方叙没办法忽略,其实刚才从那场梦境中醒来时,已经只有不到50了,现如今他只好暂时休息,就着已近冰凉的开水吃完桌上仅剩的几块桃酥,这院子还真是的,少爷不去要吃的就没人记得少爷要吃饭了。
      沈方叙终于躺到床上,试图缓解一下自己的疲劳,只可惜人类的精神力不可能一直旺盛,柔软的大床只会加快睡眠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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